23、第二十三章(2 / 2)
“……”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走进门的钟爸看到此幕,默默退了出去,并且替他们关上了门,顺便抱起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花生,宽大的手掌捂住小孩的眼睛,“宝宝,跟外公去客厅看电视。”
门一合上,钟瑜瞬间跳开老远。
周时放笑了笑,没说话,低头,拇指擦过嘴唇。
钟瑜真想上去给他两脚,但又怕被这狗东西趁机再占一次便宜,只好忍了。
门再次打开,钟妈进来,看到这两人一边站一个,有点像各占楚河两界随时要开战的架势,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你们怎么了?”
钟瑜不想再跟这狗东西待在同一个空间下,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聊着天,只有钟瑜和周时放这里宛如死寂一样沉默。
周时放在桌子下轻轻踢她。
钟瑜不理会。
隔两秒,他凑过头来,附在她耳边说:“跟我聊天。”
钟瑜头也不抬地吃东西,不时间跟她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聊两句,就连小花生她都逗上了,就是不理周时放。
周时放跟大家聊几句之后,每隔几秒都会凑过头去附在钟瑜耳边说一句:“跟我聊两句?”
钟瑜照旧不理他,到他第三次凑过头来说同一句话时,钟瑜扭过头,面无表情扔给他一个“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
周时放倒也不恼,低低笑了声。
“……”
“吃虾吗?我帮你剥。”
“……”
周时放转过转盘,夹了一只最大的虾到碗里,慢条斯理剥起来。
他的手指好看,指骨修长,剥虾的动作熟练,捏住虾头,一气呵成,整个儿完整地剥了下来。
钟瑜爱吃海鲜,谈恋爱那会儿一起吃饭,蟹肉、虾肉都是周时放替她剥的,后来结了婚,他忙于事业,别说剥虾,就连一起吃饭的时间也变得屈指可数。
她神思恍惚,有些呆楞地盯着男人小拇指上那个在灯光下晃的人眼花的戒指。
这只戒指他戴了很久,从没离过身,也从没告诉过她有什么含义。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半睡半醒间,他把它摘下来套进她的无名指。
直到后来结婚,有一次宋雅静对她说,你知道放儿哥的尾戒有什么含义吗?
她当然不知道,他的粉丝们都说,刻在戒指内侧的“ZY”是周煜的拼音大写。钟瑜仅仅知道的就也是这些。
她这人向来不爱做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然后宋雅静开始扯一堆有的没的,说那个戒指其实是周时放本来要送给她的,尺寸也是按照她的手指定制的,还讲了许多周时放小时候钟瑜不知道的故事,最后她说,你认识的他也不过这不到十年的时间,而我呢,我对他知根知底,我们有很多很多回忆,我们两家关系紧密相连,我们的父母,父母的父母,都希望我们在一起,你有什么?
听着好像,她才是那个插足别人爱情之中的第三者。
钟瑜感到可笑。
她向来高傲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被宋雅静这通可笑的言论打击到,随即微微一笑,轻抚着无名指上那只漂亮的戒指:“你别忘了,戒指的主人现在是我,你的放儿哥,他娶你了吗?”
宋雅静就从来没见过这种婊里婊气的女人,脸上当即挂不住了,最后悻悻离去。
钟瑜从始至终都没把宋雅静放在眼里,她以为,只要不离婚,宋雅静恶心也就恶心一下。
而且宋雅静为什么要恶心她,还不是自己得不到,心里堵得慌,那钟瑜就更不用太把她当回事。
唯一觉得难以接受的是袁淑玫。
那时候,她的想法是,和周时放就算吵吵闹闹,只要这个婚不离,就是打脸了。
可偏偏,打她脸的人。
是他。
周时放把剥好的虾放进钟瑜碗里,她突然看着就有点恶心,没忍住,干呕了一下,一桌子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钟妈问。
钟瑜站起来,“胃有点不舒服,去下洗手间。”
一家人面面相觑,钟爸很是担心,“刚还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起来。”
周时放放下筷子起身:“我去看看她。”
钟瑜不是太想回去面对周时放,还有家人疑虑重重和担心。
她在外面受欺负,为了让家人不担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些年在外面也都已经习惯,不该这么娇弱,可是在家人面前,总忍不住表现出柔弱的一面来,在这个本该最温暖的港湾,却还要与这个罪魁祸假装演一出恩爱戏码。
如果被爸爸知道周时放这么欺负他,估计他今晚别想好好走出他们钟家的大门了。
钟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的个性强,小时候和男生打架,被打的满脸淤青也是一滴眼泪都不掉,长大后去拍戏,吊威亚,疼的骨头都散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接着拍。
哭,对她来说,是弱者的表现,她太要强了,绝对不允许自己掉眼泪。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和失望灌满心口,眼泪抑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砸。
情绪溢满胸口,也不知道该与谁诉说,像是堵住了似的难忍,钟瑜打开出水开关,水流哗哗之中,捂住嘴巴呜咽出声。
门就在这时打开了。钟瑜手忙脚乱往脸上泼水,试图掩盖尴尬。
周时放握着门把,长身立在门口,看到镜子里女人红肿着一双眼睛,盖也盖不住地狼狈。
下一秒,他踢上了门,大步迈了过来,拉住她扭身面向自己,看着她满脸泪痕,心里蔓延起莫名的心疼。
想也没想地,低头就覆上了女人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打算明天发的,想了想还是不要断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