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太子遇刺当日，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恰巧不在自己的帐篷内。据说，三皇子正在陛下帐内听训，大皇子则是策马狩猎去了。再细查下去，三皇子因何被陛下训斥，无人知晓。而大皇子当日到底去了何处狩猎，也并无人看到。”

“自太子薨逝，殿下遇刺后，这些日子以来，大皇子和三皇子一直行为如常。”

“朝堂内已经人心浮动。有朝臣以‘立嫡立长’之名，逐渐倒向大皇子。又有朝臣以大皇子生母不过一侍女，出身卑微为由，支持三皇子。而嘉国公、诚亲王，还有一众内阁大臣、军机大臣都还未有任何表示。”

“行刺太子的刺客是西蜀人，被步军统领当场击毙，死无对证。行刺殿下的数十人大多是大成人，其中有几人受伤逃离。人海茫茫，要找这么一群受伤的刺客难如登天。”

“以这群刺客的武力而言，他们应当是被人养了多年的高手，此次太子与殿下遇刺，只怕对方是蓄谋已久。”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居于皇子府，殿下此时回京，陛下应当也会赐下皇子府。以时间与规制看，最符合的四皇子府极有可能是在皇城东北侧的安平街上的前朝康定郡王府。”

……

如往日一般，落晖将自家殿下要的消息一一报出来，等着殿下的下一步指示。

殿下迟迟未曾开口，落晖微微抬头，就见殿下皱着眉头，似是在深思着什么。

落晖不由面容一肃！

太子薨逝，朝堂波云诡谲，陛下又骤然决定带殿下回京。圣心难测，殿下此时回京，当真是前路凶险，命运未卜。更何况还有那欲置殿下于死地的幕后黑手尚未找到！

“殿下，”落晖面容沉稳，话语中隐隐透出几分肃杀之气：“奴才下一步做什么？”

楚见深微微侧头看向落晖，似是说出了深思许久的答案：“去取一瓶白玉药膏，给乐安县主送过去。”

“……”落晖绷紧的面容一垮，他低下头控制自己抽搐的嘴角：“是。”

“笃！笃！笃！”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门外响起一声轻柔的女声：“殿下。”

落晖飞速抬头，转身立于楚见深身后，面上的表情收得一干二净。

楚见深：“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碧色侍女服的娇俏少女，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参见殿下。”行过礼，侍女采薇把托盘上刚温好的茶水换上，淡淡的茶香从小茶壶中缓缓溢出。

采薇含笑道：“殿下明日启程回京，平日里用的东西，奴婢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殿下可有其他需要带上的？”

“无。”楚见深淡淡应了一句，侧头对落晖道：“还不取了药膏给乐安县主送过去？”

落晖：“是！”

“殿下！”采薇插口道：“乐安县主那边都是女眷，此时已入夜，让落晖侍卫去那边恐有些不妥当，不如让奴婢送药膏过去？”

楚见深摇头，语气认真：“落晖你去。记得，乐安县主若是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地回我！”

“是！”

见落晖离开，采薇走至床边，开始整理床铺。

楚见深皱眉，沉声道：“叫小安子进来收拾，你出去。”

采薇面上平静，心中却有几分窘迫，她应了一声退出房门。

出了门，采薇快走几步找到太监小安子，嘱咐他快去殿下屋内伺候。见小安子乐呵呵地去了，采薇才缓步走向自己所住的偏房。

还未走到自己的屋子，采薇便听到了其他侍女房内的议论声。

“你们说，采薇姐姐以后会成为殿下的屋里人？还是会成为殿下的侍妾？”

采薇心头一跳，她驻足片刻，慌张回了自己的住处。

关上房门，采薇一脚摩挲着地面，低头叹息。

夏宫内的侍女们瞧她采薇，自然觉得她是离殿下最近的侍女，又能得殿下青眼，掌管一些俗物。可采薇知道，无论是做殿下的侍妾，还是做殿下的屋里人，都太难太难了！

殿下即将回京，等殿下回了京，许是会被陛下封做郡王。

皇子龙孙，只有世家贵女才可堪做殿下的正妃、侧妃，寻常官员的女儿也顶多做个侍妾罢了。而她呢，就算容貌不输寻常官家小姐，想要做个侍妾只怕比登天还难。何况，殿下又绝不是贪花好色的人物。

再者，等殿下回了京，娶妻纳妾，自有正妃侧妃给殿下安排屋里人，她又做得了什么？

只有在这夏宫中，她才算是离殿下最近的侍女，这还是她苦苦经营的结果。

等回了京师，她采薇便什么都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