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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张着嘴含着杏,瞪着封铎,眼神里有火气。封铎疑惑了一下,问:“不吃这个?”
江妤瞪着他,没说话。
封铎略犹豫,试探着伸出手,将?塞进江妤嘴里的杏子拿出来。
“没洗!”江妤瞪着他。
要不是一动后腰的伤口就会疼,江妤真想把软杏捏碎了,糊他脸上!
“……抱歉。”封铎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看着手中捏着的杏。金黄的软杏上沾了一点湿润,蹭在他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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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夏又是惊吓又是落水发烧,在床上躺着时醒时睡半昏迷了三?天,才好起来。
这三?天,她总是断断续续地做着噩梦。梦见上辈子的这场车祸,车子朝一侧倾翻飞出去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切。还有遍地的鲜血,姐姐的鲜血。还有事后爸爸的怒火……
上辈子学车的时候出了这样的车祸,后来她再也没敢学车。这辈子重新走到这一步,她也犹豫过?要不要再碰车,可因为爸爸和上辈子同样的一句“还是学好些”,她又碰了车。
上辈子车祸倾翻,这辈子直接飞进人工湖里。
她慢慢捂住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的手不会再发颤,才松了口气。她想,她大概几辈子都不愿意再碰车了。
一阵敲门声后,管家在门外开口:“二小姐,江总让您过去一趟。”
江夏夏身子顿时紧张地紧绷起来。
她又想起来上辈子车祸之后,爸爸的怒火。江正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喜怒不形于色,几乎不会夸张地发脾气。
江夏夏唯一一次看见爸爸发脾气,就是上辈子这场车祸之后。爸爸不仅冲她发脾气,还??了她。鞭子狠狠落在身上,皮开肉绽!如果不是奶奶拦着,她差点被爸爸活活打死!
床上的江夏夏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双唇轻颤。好像又体会了一遍那顿鞭子。
管家在外面又说了一遍,然后问:“二小姐,您在听吗?”
江夏夏慢慢回过?神来。
是了,上辈子爸爸那么生气?,是因为姐姐在车祸中死了。这辈子姐姐没有死呀!姐姐还好好的,所以爸爸不会再??她了呀!
江夏夏顿时松了口气,苍白的小脸蛋慢慢有了血色。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江夏夏甚至笑了笑。
江夏夏翻开被子下床,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确定自己的脸色还可以,不算太狼狈,她对着镜子摆出一个乖巧的笑脸来,然后才去楼下找江正柯。
这三?天,江夏夏一直没有走出自己的卧室。她下了楼,才发现不仅爸爸在客厅里,爷爷奶奶还有江妤都在。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江妤坐在爷爷和奶奶中间,江正柯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里。
江夏夏仔细看了一眼,原来还有一只哈士奇趴在江妤脚边。他们也都在谈论那只狗。
“哈士奇也太大了,要我说还是养只小狗。京巴、沙皮、比熊都不错。”爷爷说。
奶奶不赞同地摇头:“你懂什么??养只大狗拉出去才威风。不过?哈士奇太闹了,而且听说这狗子脑子不太好使。大金毛乖乖不错,或者养只獒犬更威风!”
被嫌弃又大又闹又脑子不好的哈士奇看了他们一眼,回过?头,继续咬沙发腿。
江夏夏站在楼梯上,望着下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她病着卧床不起,可是家里人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关心她。明明江妤没有被接回来之前,都是她坐在爷爷和奶奶身边的……
江夏夏收起脸上的委屈,走到爷爷面前,乖巧地说:“爷爷,是我没有学好开车,让爷爷受惊了,爷爷没事吧?”
老爷子和慈祥地摇摇头:“没事儿。”
江夏夏这才转身走向江正柯,乖乖在爸爸身边坐下来,眨巴着无辜的小鹿眼:“爸爸,你找我。”
江正柯看了孙秘书一眼。
孙秘书赶紧走过?来,将?一个文件纸袋递给江夏夏:“二小姐,这是广大阳道的别墅,已经转到了您的名下。钥匙也在袋子里。”
江夏夏疑惑地接过?来,听着孙秘书的话,惊讶之后,立刻高兴地弯起眼睛看向江正柯:“爸爸,你送我别墅!”
江夏夏忽然很庆幸姐姐没死,自己不仅没有再挨打,还有了一栋别墅!
江夏夏就知道爸爸还是在意她的!其实上辈子爸爸打她也只是一时气头上,爸爸还是爱她的!
江夏夏抱着文件袋,忽然觉得怀里沉甸甸的,都是爸爸对她的爱啊!她转过?头望向江妤,一方面想知道江妤有没有,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一丝小得意和炫耀。
“谢谢爸爸!”江夏夏的声音甜得不像话。
江正柯这才开口:“看你气?色,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好的,爸……爸——”
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江夏夏的喉咙,让她发出的是声音都变得怪异干涩了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来不及收起。
她抱着文件袋的手慢慢开始发抖。
“爸爸是什么?意思?”江夏夏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哭腔。
爸爸不是送她别墅,是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