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胎动(1 / 2)
现在乔离又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任魏延泽如何过问,他始终转身背对他,不吭一声。
魏延泽只好暂时放过他,他对国际新闻不感兴趣,问乔离还看不,乔离摇摇头,想睡觉了。
魏延泽看一眼时间,到乔离每天睡觉的点,他关掉电视和电灯,两人盖一床被子。
魏延泽紧紧搂着乔离,乔离倒是睡着了,他睡不着,平常都不是这个点睡觉,要更晚一些。
人过三十,睡眠就更少,魏延泽瞪着眼睛凝视虚空,心里思索着乔离的小秘密。
很快,这个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乔离是疼醒的,大半晚上,汗流浃背,腹部一抽一抽的疼,他倒抽凉气,扭动着,竭尽全力将身体抽出魏延泽怀抱。
魏延泽压根没睡着,瞬间就察觉乔离的不对劲,他本来抱着乔离,蹭了一手的冷汗。
“乔离?”魏延泽将乔离压平,眉头拧成八字:“你怎么了?”
“疼……”乔离深呼吸,一口咬住魏延泽的手腕。
魏延泽倒抽凉气,将乔离搂进怀里,跟哄孩子一样低声哄着:“乖。”
乔离抽痛的厉害,魏延泽摸出手机想叫救护车,乔离拦住他:“别。”
魏延泽蹙眉,这时候要是在魏家,直接让家庭医生上门就行,可惜到了这穷乡僻壤,束手束脚的,太麻烦。
“你疼,不叫医生,怎么办?”魏延泽反问,乔离汗流浃背,摇摇头:“是…小孩。”
魏延泽愣住了,乔离带着哭腔,哽咽:“动,就疼。”
魏延泽磨牙,臭小子还没俩月呢,就会折磨他亲爹了,等出来好生收拾。他把乔离抱起来,让乔离靠近他怀里,轻轻按压腹部周遭。
男性的胎动,基本没什么生理理论可以遵循,魏延泽没想到动静可以这么大,疼得乔离连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真恨不得疼的是他自己。为什么让乔离来忍受呢?他已经够苦了。
魏延泽眼圈微红,握紧乔离的爪子,十指相扣,轻言细语地哄着:“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乔离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呼吸粗重,张着嘴,有气无力地喘息。
“你说你一个人疼成这样,为什么还要离开爷?”魏延泽又疼又气:“我要是不来找你,疼死你都没人知道。”
乔离摇头:“别说了,魏爷,别说了……”
“好。”魏延泽想叹气,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乔离,于是默默地忍住了。除了陪伴,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乔离那么怕不正常,让他去医院肯定不乐意,可男性怀娃这种世间罕见的事,全程没有医生陪护,万一中途发生意外怎么办。
乔离疼过了,趴在他怀里精疲力尽地睡着,剩下魏延泽一个没怀娃的彻夜深思。
翌日清晨,乔离爬起来,就看见魏延泽顶着两黑眼圈,走到卧室门口说:“醒了,来吃早饭。”
乔离纳闷:“没睡好?”他有些担心,魏延泽换了这里的环境不习惯,毕竟不是锦衣玉食帷帐春暖的魏宅。
乔离心生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魏延泽看他担心的眼神,就明白乔离这个死钻牛角尖的在想什么,他快要把乔离的心思摸透了。
魏延泽上前将他抱出被窝,乔离吓一大跳,慌忙抱住魏延泽的脖子,面耳赤红:“做什么呀?”
极小声的嘟囔,刚醒来,绵绵软软的,魏延泽垂首亲在他额头,吧唧一口。
乔离:“噫。”抬手擦掉额头口水。
魏延泽:“……”
魏爷狠狠一掐他皮肤,乔离往上板了板,哼哼唧唧,略带不满。
魏延泽把他抱到餐桌上,放下时扭着了腰,魏爷脸色顿时一变,疼得连连龇牙。
乔离惊讶,关切地拉住他,急问:“魏爷,魏爷怎么了?”
“腰,”魏延泽龇牙咧嘴,“扭着了。”
乔离吃笑,把魏延泽拉到沙发边,自己做着,让魏延泽平躺在他大腿上。
难得被小乔同学服务一次,魏爷心中雀跃,咳一咳,趴在他大腿上。
乔离哎呀一声,先让魏延泽躺着,趿拉拖鞋爬去厨房,用滚烫的开水浸湿毛巾,拧干带回来,再让魏延泽趴在他大腿上,把毛巾敷在魏延泽腰间,两手按住毛巾,卖力地按捏。
魏延泽觉得这老腰扭得真值,连心里都暖暖的,热乎乎。
乔离端来包子,让魏延泽拿着吃,然后继续给他按腰。
魏延泽吃一口,再把剩下半块塞进乔离嘴巴里,乔离一脸嫌弃:“口水,真脏。”
魏爷不乐意了:“咱俩都交换口水多少回了。”
乔离一把捂住他的嘴,魏延泽趁机咬了乔离掌心。
乔离把手收回来,接着给魏延泽按腰。
魏爷一边享受小乔的服务,一边不无感叹地说:“人上了三十,腰啊腿啊,都不行了。”
乔离纳闷:“不是都说男人黄金年龄三十五吗,还没老就开始不行啦?”
这话说的,哪里不对劲。
魏爷左思右想,乔离车都开他脸上了,不反击不行啊。
嘴炮不能输。
魏延泽荤荤地笑:“爷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么。”
“……”乔离本来没那个意思,魏延泽突然开车,他那脸腾一下就红了,狠狠一拍魏爷老腰,蓦地想起以前觉得魏延泽的腰就是核驱动马达,脸红的更厉害,嘴上小声嘀咕:“你怎么满脑子骚东西。”
魏延泽特别不要脸地表白:“只对你骚。”
乔离:“………………”
乔离没得话说了,魏延泽趴在他大腿上,振振有声地感叹:“你不在的时候,爷整天都在想你过得好不好。”
“然后呢?”乔离接着给他按腰,魏延泽朝他嘴里塞了肉包,乔离慢慢地咀嚼。
“怕你过得不好,也怕你过得好。”魏延泽感慨。
凭乔离的逻辑思维,听见这话,只有一种感觉:“你这是自相矛盾。”
“你不懂,”魏延泽笑,“你没有喜欢一个人,你就不懂这种感情有多矛盾。”
乔离表示洗耳恭听:“那请魏爷解释?”
“怕你过得不好,心疼你,吃了那么多苦头,还要接着受累,我就希望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活着,小乔,”魏延泽翻身朝上,深深注视着他,“你得好好儿的,爷才放心。”
乔离一时怔忪,魏延泽眼底的认真令他动容,只是没想过,世间真的有人会对他露出那样诚挚地希望他好的目光。
诚挚得好像僧人在佛前祈祷,转筒转尽了荒芜的岁月,将眼前的时光一点一滴地铺陈开,柔软和酸涩在心底蔓延。“那为什么还怕我过得好?”乔离敛下眼眸,低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