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一百八十三章(1 / 2)
江景乔几近崩溃,即便她曾见识过宫里的娘娘们狠辣手段,上辈子也经历过亲哥哥算计与阴狠,可是,在她心里?,一直都觉得天底下任何人都不会?亲手杀害自己亲生骨肉的。
太后微微一叹,无?奈道:“本来躲着你?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偏凑上来,那能怪谁呢?这可是你自找的哦,好奇心重?往往会?受伤。”
江景乔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母后,气道:“儿臣都这样了,您还来挖苦。”
“又不是小时候,你?大了,承受不了也要承受,何况你父皇早就入土为安了。”
江景乔闻言沉默良久,道:“父皇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孩子,那颐嫔娘娘又有什么身份,让他心狠到杀死自己的亲骨肉?”
“那颐嫔本来该是西域月国的公主,可那大太监说,查到了颐嫔真实身份是月国皇后身边的奴婢,且是会盅蛊之术的妖女,根本不是真的公主。”太后说着嫌冷,抬手将窗户关了,走到凤榻前坐下。
江景乔闻言,气愤更胜。
“即便颐嫔娘娘身份卑微,会?盅蛊之术,这也不能是父皇害死骨肉的理由,孩子是无辜的,刚生?下来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太后瞥了女儿一眼,悠悠道:“这其中有牵扯,你?父皇有他的决断,做皇帝是要心狠手辣的,母后也不是为你?父皇辩解,做皇帝要忍常人不能忍,有时候明知道忠臣蒙冤,但为维护朝局巩固大局,也得杀,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父皇要立你?为皇太女时我会?竭力反对。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你?心不狠,当然母后也舍不得你?去受那份煎熬。”
江景乔闻言吃了一惊。
“父皇曾要立我为皇太女??这是为什么呀?再说皇兄也是母后的亲骨肉,心也不狠,母后就舍得了?”
太后闻言沉默了,想罢往事,声音透着无?奈道:“何尝舍得?但众多皇子皇女中你?皇兄还算是有分寸有良知有手足情的,当初你?父皇想立你?,无?非是觉得你?纯良,将来登基不会?对手足下手,你?父皇不期望你?能开疆扩土,若能守着江山善待手足便是合格了。”
江景乔听罢此话,心里?愈发矛盾,说父皇心狠可又想着自己的子女都能得善终。
“一个皇帝若只有纯良也守不得江山,所以当年我一劝,你?父皇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选你?皇兄,我虽不愿,却说服不了你?父皇。”太后说罢笑了,“所幸,目前的局面还不错,景钰也是他咎由自取,就当给皇室其余人敲个警钟吧。哎哟,腿乏了,来,给母后捏捏。”
江景乔闻言一屁股坐在榻前,伸手捏了起来。
“捏一会?儿,就退下罢,母后年纪大了,很容易乏。”太后闭上眼悠悠道。
“哦。”江景乔应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母后,你?还没讲完啊,大太监抱着九皇兄出来,然后呢?”
太后抿了抿嘴,如今还真是忽悠不走了,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好打发了。
“哎,当时大太监看?着刚出生的老九心里?也不忍,也是哀家自幼聪敏,也是自幼的心地善良,就和大太监偷偷将孩子抱进宁妃宫里,而把?已经没了呼吸的老十交给大太监。”
江景乔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母后,说个往事都不忘夸自己聪敏善良。
“也就是现在的十皇兄其实是九皇兄,而真正的十皇兄一出生就死了?”
太后闭着眼轻声嗯了一声。
“那不对啊,真的九皇兄是现在的十皇兄,那阿武是什么人?”江景乔疑惑道。
“那谁知道,哀家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
江景乔一双无?奈的眸子直视着自己的母后,半晌道:“听闻十皇兄监办避暑行?宫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听你皇兄说过一嘴,下个月老十生?辰会招他回京,为他设宴庆生?。”太后说着坐了起来,“哀家可和你?说啊,老十不知情,不要轻易告诉他,不然这孩子受不住。”
江景乔点头,若换了她她也受不住亲生父亲要她死啊。
“宁妃娘娘仙逝前知道十皇兄不是亲生?的吗?”
太后闻言,面色沉重?道:“这个事儿我和大太监怎么和她说呢,若知道亲生骨肉刚出娘胎就死了肯定郁郁寡欢,以宁妃的性子,可能抑郁出病来,看?着她抱着孩子欢乐的劲,我是说不出口的。好在这孩子孝顺,宁妃也享受了天伦之乐,若不是生十九时难产而死,她应该是享福的命。”
江景乔听罢唏嘘不已。
“行?了,哀家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退下吧。”
江景乔闻言看?向自己的母后,肯定是提及宁妃,感伤起来了。
“那儿臣告退,母后好好休息。”
太后轻声应着:“嗯,传话给十九,让她进宫陪哀家用午膳。”
江景乔闻言眼圈微红,她母后现在一定很难过,便轻声道:“母后心里?难受,儿臣也可陪伴的。”
“哪只眼看见哀家难过了?赶紧滚,你?一来哀家准头痛病发作。”
“到底儿我是比不得十九。”江景乔闻言攥紧袖子抿着嘴离开。
“小东西,脾气不小。”太后白了一眼,随后便卧在榻上,想想以前,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太后,御膳房递了今天的食材折子,请太后阅览。”嬷嬷说着将折子递上前。
太后抽泣两声,道:“十九待会?来,你?选一些十九爱吃的吧。”
“太后切勿悲伤啊。”嬷嬷上前心疼道。
太后闻声更止不住了,哭道:“你?说,她九泉之下知道养大的孩子其实是丽嫔的会?不会?恨哀家啊?”
嬷嬷一听忙宽慰道:“太后,宁妃若知道实情必定会?原谅你?的,您救了丽嫔的孩子,也免了宁妃的丧子之痛,更是将庆宁公主养在身边,您做了您能做的全部了。”
“哀家最不能想起她,一想起她就心痛,老天也是不公,生?头一胎自己挺过来了可孩子没了,生?第二胎,孩子得救了,她没了,这一生?啊没有和亲生的骨肉享过天伦之乐。”太后哭道。
“太后如此悲伤,待会?庆宁公主来了,怕是要担心的。”
太后闻言忙坐起来,攥着粉嫩嫩的帕子开始擦眼泪。
此时,赵清芷已陪同外祖母一家坐在赵家前厅。
“亲家母来京定居甚好,这样两家可以常走动,东席夫妇也有机会尽孝心了。”赵庸捋着胡须道,“其实昨天知道您进京了,是想着让他们过去看望的,但东席媳妇儿卧病在榻,行?动不便啊。”
徐老太太闻言忧道:“这是生了什么病啊?”
赵庸叹道:“说是五脏不好,已经请了很多大夫来瞧,就是不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