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自爆(1 / 2)
苍穹倒映着圣君遗迹里三重景色,然而景色中的修士们似乎并未发现一切的异样,丝毫不知晓自己正在被无数的魔修所注视。
原先风景秀丽的桃花岛与一望无际的湖泊化作了一片废墟,刺骨的寒风卷着无数的血腥味在水域上飘散,天地之间阴沉一片。
南纱同天容律沿着早已不复原样的泥泞道路回到了岛外,岛外本就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的紧绷。
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岛外水域彻底腥红一片,无数魔修的尸骸散落其中,而魔将则手持长|枪半跪在地上,一身黑衣淌着血迹,喘息着盯着残余的魔修。
余下的魔修全都受了不轻的伤势,满是惧色得盯着魔将,而在南纱与天容律从层层废墟走出后,魔修脸上的惧色更是浓郁,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先前气势惊人的魔修此时都变得萎靡不振,南纱的步伐一顿,诧异地看着魔将,又侧头不解地看了看天容律。
天容律摇了摇头,只是望着伤痕累累的魔将,而后握紧了南纱的右手毫无惧色地往外走去。
感知到了后方的动静,魔将抹去了脸上的血迹,闭着受伤的右眼扭头看向走来的两人,在发现天容律平安无事后勉强扯起苍白的笑意。
虽然已经因为观看魔种记忆而知晓魔将熙于并不可信,但天容律仍是同南纱一起走向了魔将。
周围所有的魔修都因为天容律两人的走近而面面相觑,一阵犹豫后立即化作流光往外掠去,仿佛躲避着什么一般丝毫不敢在岛上停留。
“君上,南纱姑娘。”咽下了血味,魔将颤抖着同两人行礼。
南纱和天容律相视一眼,主动从储物囊里取出丹药递给魔将,魔将顺着南纱递来身前的手抬起头,一阵茫然后喘着气摇了摇头。
“末将无碍,稍稍休憩片刻便好。”因为血水从额头滑落而又眨了眨眼,魔将坚定地说着与自身伤势完全不符的话语。
魔将主动拒绝,南纱也不在勉强,只是无奈地回到天容律的身旁。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知道天容律因为魔种记忆的缘故不太想与魔将接触,南纱主动替对方做出询问,满是戒备地看着破碎的天幕。
万兽碑中的天域修士处境似乎也有些不妙,来自第二层无尽草野的血柱在梦道子的大笑中升上了第一层,引起不少的混乱,连万兽碑中涌出的凶兽也纷纷通红了双眼。
魔将下意识地看向天容律,在发现天容律只是看着天幕后握紧了长|枪,低头沉声解释:“这里是叛臣和梦道子联合创造的血祭台。”
而在魔将话语落下之后,整座岛屿竟是开始摇晃。
南纱戒备地想要唤出清魄剑,但中途又只能生生停下动作,因清魄剑的碎裂而退在天容律身后,懊恼地敛起了眉心。
岛外的水域开始沸腾翻涌,摇晃之下冲天的浪花竟然也如同无尽草野和万兽碑一般升腾起巨大的血柱。
唯一安宁的地方只剩下天幕上的湖心桃花,一身狼藉的梦道子疯狂地冲向血柱之中,高举起手中由墨玉打造的梦沉镜,整片草野瞬间笼罩着一片暗芒。
而万兽碑和岛外血珠竟也是伸出了阴冷的暗色,天容律将南纱护在身后,清徽琴重现于手中。
然而在天容律动手之前,魔将又高喝一声突然起身,一枪划断了所有席卷而来的幻境。
巨大的水浪在水域中炸起,梦道子疯狂的笑声从水域上崩溃的血柱中传出,而魔将则又是喷出一大口血来,颤抖地跪倒在地上。
“魔将熙于?”梦道子的狰狞地回头找寻着什么,愤怒地质疑出声,“你要背叛极乐城和魔界吗?!”
魔将大口喘息着,却还是有些不安地回头看向南纱两人。
南纱冷漠地盯着梦道子的模样,在感受到魔将的目光后又低下头,心情复杂地皱起了眉。而天容律散去了清徽琴,却还是没有对受重伤的魔将多说些什么
眼前的魔将看起来着实可怜,像极了劳心劳力一心只为了魔帝效忠的忠臣模样。
然而天容律说魔将不可信,对方又本该是已死之徒,虽然怜悯着魔将身上狰狞的伤势与得不到魔帝回应而产生的惶恐,但南纱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和天容律随意相信魔将。
而魔将等待了片刻却还是等不到天容律的安排,最后只能低着头继续先前的解释:“或许君上现在并不知晓,极乐城实为您当初所持的魔器,魔器在您身陨后意外落在了圣君遗迹里,数十年前被叛臣想尽办法勉强唤回外界。”
魔将的声音十分的虚弱,没说上一句便要喘上一口,但还是又一次拒绝了南纱递出的疗伤丹药。缓了缓气息,魔将又提起了极乐城的由来,叛臣唤出了魔器琉璃九幽塔,而后与梦道子结盟,并将魔器作为信物赠与了梦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