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暴躁(2 / 2)
“没有。”“焦糖摩卡千层呢?”
沙棠丢给她一把伞:“下去。”
孟夷光把伞给她扔回去:“我家住水牧春城,把我送小区门口就行了。夜宵下次再吃吧,你请我。”
沙棠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但也只是骂了一句脏话。
她自己也感到费解,她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好了?
“沙老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跟你说话。”孟夷光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在面对我的时候脾气会变好一点。”
沙棠没说话,等着她开口。
“因为我们是两个坏女人。”
沙棠烦得要命,猛地急刹车,感觉火已经到了不得不喷出来的点,狠狠地把车内后视镜上的挂件扯下来,镜子都差点跟着扯碎,然后把挂件砸到了她的头上:“你懂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孟夷光被砸的有点懵,这小东西分量不大,但是砸到脑袋上钝钝的疼,还好她刚刚在脱口而出的时候把贱人改成了坏女人,不然她会被这个疯女人五马分尸吧。
暴躁症不是对所有人都会发作,一般是对亲近的人才会易怒,简单来说就是窝里横,除非是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在想到之前在医院的经历或者提到某些病的时候,或者是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对不熟悉的人爆发。
通常来说,越是暴躁的人就越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暴躁,这类人非常要面子,所以渴求给别人留下有风度的印象,但是也只是尽力控制,很难变得温和。因此,在外人面前,大家只会觉得沙棠脾气差,而不会觉得她没有修养。
孟夷光没再说话,沙棠也没再说话,但是她心里很后悔,为什么她又没控制住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一点就着。这种失控的感觉,其实是非常难受的,如果连自己都不受自己的控制,那自己到底是由谁在控制?
就像孟夷光有时不受控制的睡着一样,当身体和思维失控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最痛苦的。
“谢谢你,沙棠。”孟夷光撑着沙棠给她的伞下车了之后,又敲了敲车床,跟她道了谢。
沙棠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对不起,夷光小姐。”
“你不用道歉,我能理解。”
孟夷光回家之后对着镜子里脑袋上的那颗大包,她忧愁了起来,回头试镜总不能这样去吧。于是便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鸡蛋冰敷了一下。通过今天的事,她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脾气爆的人惹不得,二是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她不爱说话有什么错?今天难得多说话一次还倒霉透顶被人打了。这一定是老天在暗示她,让她保持自我,没事别开口说话,免得说多错多。
第二天沙棠还是照旧去学校上课,大家看她的眼神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一进办公室哥哥姐姐们就开始调侃夸赞她,说她去参加宴会居然没有提前跟他们说,还问他是不是要抛弃他们去做明星了。
不过沙棠并不反感组里的人跟她开玩笑,因为理化组的前辈人都很好,不是那种会阴阳怪气的人。
“我们沙棠一出马,所有的人都得靠边站啊。”王柏仁带头说道。
“那修图师技术不行,干嘛把小棠脸修那么尖啊,长这么好看根本不用P,非得P成锥子脸。”另外一个教化学的姐姐说道,“不过小棠啊,你打算辞职了吗?”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好好考虑一下啊。”姐姐笑得温婉可人,她是化学组的备课组长,虽然是不同学科,但是也一直特别照顾她,“你如果去演戏,拍电影电视剧,一定能红,到时候我们组里的人都去给你捧场。”
沙棠点点头:“好,谢谢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