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婚(1 / 2)
谷雨将抓住的蛇养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嚷着浑身疼痛难忍,这可吓坏了孟府上下,倒不是因为多心疼谷雨,而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哪里能让她出半点差池?
郎中为其把脉,却也弄不出个结果,孟镜明催的急,最后实再无法,郎中先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随即说要回去研究,便连诊费都没敢要便离开了。
好在喝了安神药谷雨暂且睡着了,众人皆以为这药有效,也便暂时放了心下来。
这一整天可乐坏了孟曼君,还以为真是那蛇咬了谷雨。
一夜好眠。
谷雨半夜起身,掐准了时辰将那蛇儿从床底下的罐子里取出,身手轻巧的便寻了孟曼君的闺房。
效仿她前日手法,也将这蛇从窗口顺了进去,没过许久,便听得孟曼君惨叫一声。
谷雨在自己院中都听得一清二楚,谷雨歪着嘴角笑了好一阵,这才又回房间补了眠。
接下来的接连七八天,孟曼君都疼得痛不欲生,全家人急成了火碳,没有一个脑门上不带点火星子。
据谷雨所知,这蛇的毒性本来不大,按理来说这疼上个七八天也便罢了,可是眼见着连谷雨的婚期都近了,她还不见好。
谷雨觉得这事儿多半有点蹊跷,可也无心理她,只管着随她去了。
八月骄阳正盛,满城的火热,谷雨披上嫁衣,上了自王府迎亲而来的喜轿。
孟府门前,好不热闹,有多少人是来看笑话的,谷雨不知,但天下人皆知,虽然皇亲婚礼场面极大,可内里却是败絮其中,人人都睁着眼,眼睁睁的见着孟家三小姐孟谷雨如何被父母送进了火坑。
谷雨在轿中掀开盖头,红色的天地,谷雨的心中却有些不安,就这般做了新人,就这般嫁了人,就这般、、、、、、成了别人。
一切,仿佛还在梦中,谷雨手心冰凉,即然成了孟谷雨,那么她的一切都要接受,美貌、家世、还有夫君。
从换皮的那一天起,她便了然于胸。
迎亲队伍绕着京城走了整整一大圈,待得谷雨在轿中被颠簸的无精打采,这才终是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谷雨被接下轿,手中凭喜婆塞进一段红绸段便被人领进了秧王府,透过盖头下摆的缝隙,谷雨隐约见到绸子的另一端是一只修长苍白的手。
谷雨心下一惊,旁边这人便是秧王了。
拜堂过程中,那秧王果然对得起他病秧子的名号,几乎全程都是被人搀扶着。
秧王大婚,前来贺喜的人极少,因为几乎没有人想与他扯上关系。
谷雨只觉得,原来世事难料,自己原本生存在最底层,日子便难过,而孟家三小姐依旧难过,高高在上的王爷,更加难过。
谷雨与王爷拜了堂后便被人领着进了洞房端端正正的坐起,盖头蒙了一整天,感觉脸上闷得不透气,悄悄将盖头掀起,若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人。
谷雨松了一口气,身形也委了下来,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铺天盖地的喜色弥漫整个房间,再配上一对龙凤呈祥的红烛,给整个房间又凭添了些许朦胧美意。
呆了不知多久,只听着廊外有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人。
一男子干咳了两声,随即便又有人恭敬说道:“王爷您小心脚下。”
看来是这秧王忙完了前堂的事又由人伴着将要回洞房来。
谷雨忙将盖头复而盖上又坐得端端正正,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双手藏在广袖内,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指。
门被推开,谷雨的心也被开门声响揪得一紧。
“你下去休息吧。”一低沉男声说道。
随即有人应道:“是”
门复而关上。
谷雨明白,此时屋子里的那个人,便是秧王庄易。
庄易见得谷雨正端坐在床上,慢步走到跟前,抬起右手将谷雨的盖头一把掀开。
谷雨一愣,没成想他倒是不客气,果然来掀了盖头。
谷雨紧张的抬眼望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只有脸颊两侧稍稍有些泛粉,显得更加瘦削,黛青色的眉毛生得极为漂亮,三角形的唇瓣并不润色,微微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表情谷雨猜不透,看起来不喜也不悲。
谷雨的红妆美艳得如同洛阳城中盛开的牡丹,雪白的肌肤配上红色嫁衣,在庄易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眼前着实一亮。“想不到孟家三小姐美貌名不虚传。”庄易随即恢复了平常神色,语气平和,倒是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