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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回到行宫,边关月才发现江南书没有让人给他准备独立的宫室,而是强化了在宫里的优良进展,直接一屋一榻一床被——继续同居!
火上浇油,边关月心火一波紧接一波燎,整个人已经快烧化了。
奈何行宫的宫人们因着许久未见到皇上,更没见过皇上的新/宠,毕恭毕敬之下其实一个个好奇的不行,逮住空子就伸着脖子猛瞧,更有胆大的躲在人后踮了脚。
江南书心旷神怡,大度过分,愣是没有丁点要管他们的意思,皇上都不管那边关月能管吗,他演的可是祸水,是妖精,他当着所有人跟江南书胡作非为才是对的,咋可能羞涩地指着人群跺脚:讨厌,你们不要看了啦!
……
为啥他都快气炸了还在和江南书对戏啊!!
341.
边关月坚持到进屋,僵硬地站去了此屋内距离江南书最远的对角点。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比立起来更尴尬的事,
那一定是软下去。
在谁也没动手的情况下。
342.
江南书:“阿月。”
边关月:“……”
江南书迈出一步试图靠近:“那是正常的。”
边关月:“你过来我就一头撞死。”
江南书默默:都抱一路了,就不该放下他。
343.
此时门外响起一柔和女声:“皇上,公子,膳房用青熟的莲子做了甜羹,还请皇上与公子尝个新鲜。”
江南书念着的此夜宵非彼夜宵,只冷声道:“退下。”
“别别,别走!”边关月正愁没人打扰这天杀的二人世界,在心里疯狂召唤寿喜,这会来的虽不是寿喜但是人就行!
他三两步跑到门前,挤开江南书给侍女开了门:“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他不饿我饿了。”
侍女抬头,腼腆一笑:“是。”
边关月:“!”
这不是他费劲巴拉准备解救的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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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书占有欲莫名爆棚,他紧紧贴着边关月,对侍女稍有敌意:“笑什么笑,要进来就快点。”
这语气一听就是老熟人之间才会有的,边关月心中错愕:她先是和江南书待在一起,再在江南书掩护下顺利逃走,逃了还不远走高飞,反倒进了守卫森严的行宫摇身一变成了宫女?
这必然是有个有能力的人从中周旋。
原来是他多管闲事了。边关月骤然出手抵住门框:“你们好好忆旧,我出去赏月今晚上不回来了!”
345.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江南书就和侍女前后夹击把他逼回了屋。
边关月谁也不理,坐到窗边自闭。
那姑娘则一改方才的温顺,眉眼之间在越花楼时的可怜无助也荡然无存,好似换了一个人。她松手将碗盘撂在桌上,随意寻了个凳子,没有行礼不说,竟抢在江南书之前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
正正好好挡在了江南书与边关月中间。
边关月:吃醋了?他俩老相好?
江南书蹙眉:“一边去。”
姑娘一双瑞凤眼直勾勾盯着江南书,假意撒娇:“我不~”
江南书脸色更难看了。
边关月:得,又一位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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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月和这姑娘不熟便只能找江南书的茬,他表面说:“一清清秀秀的姑娘家家能犯什么错,她才从那般凶险之地脱身,你多少怜香惜玉些啊别难为她了。”
实际意思:求求了,你俩祖宗能不能消停消停各回各家,别在我眼前叨叨叨的互啄了!
“怜香惜玉?”江南书觉得好笑:“他算哪门子香,又算哪门子玉。”
边关月误解其意,他想到姑娘在店外的遭遇,又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你怎么还带职业歧视的?”
“公子!”姑娘发现边关月是个好说话的,起身扑到他腿边嗯哼的梨花带雨:“小女子无亲无友无依无靠,幸得公子相救,还望公子垂怜,允奴家留在身边伺/候您的起居吧公子!”
边关月一吓:“啊这……”
“阿月,”江南书绕过桌子来到边关月身旁,阴着脸问道:“是我伺/候的不够好?”
边关月急着否认:“不是!”
“哦,不是不好。”江南书自个想了个豁然开朗:“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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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被人抱着腿,边关月这会子肯定已经踹上去了。
他压着火气低头宽慰姑娘:“当时不是我救了你啊,是你自己咻的一下飞走的,你身怀绝技何必居人屋檐下看人脸色,你若想出宫,我替你与皇上说情。”
话题再次牵扯到江南书,姑娘撇了撇嘴,秀气的小脸毫不隐晦地写满了“嫌弃”。
这也不是害怕该有的表情啊。边关月小心翼翼:“请问你是对皇上过敏吗?”
姑娘无视江南书,委屈巴巴趴在边关月膝盖上:“天底下能有几个如公子您这般会疼人的男子,奴家说的是真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家愿意一辈子追随公子。”
边关月哭笑不得:“你追随我做什么,浪费青春大好年华啊少女,你跟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教你啥,演戏唱跳生财道?熬夜修仙……”
姑娘笑嘻嘻接话:“爬龙床?”
边关月:“呸!”
这位姑娘给边关月的印象就像一只被困牢笼的飞鸟,她飞出了琳琅阁便有浩大天地任她翱翔,他若是收她作侍女那叫不负责任地断人自由路,己所不欲却施于人。
348.
江南书在“姑娘”的手摸到边关月大腿的时候就很烦了,他死撑着等边关月话落,方道:“阿月,你觉得这姑娘不错?”
“不错啊。”边关月有那么点要气江南书的意思:“就是高了些,得有一米七多了吧,高了好啊,腿长。”
江南书冷冷一哼:“呵,男人。”
边关月以为江南书在激他,不服气地回嘴道:“你不是男人?”
“我是。”江南书指指黏在他身上的“姑娘”:“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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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男的?
怎么可能!
边关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姑娘”的脸一阵猛瞅,当他亲眼见到脂粉底下有一根突兀的胡渣,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紧接着又起了一层。
“兄弟。”边关月双腿平移着换了方向躲开少年,他强行镇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正经八百拱了拱手:“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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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装/大/佬的前辈,是演技派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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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戳穿了真实性别,也不再装了,他站起来时和方才倒地的神态姿态已然不同,虽说模样还是那个清秀模样,衣装也还是那套宫女衣装,但这么看上去,的确是一男的错不了。
只见他忽然放开嗓子骂江南书道:“衣冠禽/兽。”
边关月:卧槽,他不要命了?
江南书早有预料般,轻轻松松地回怼:“故弄玄虚。”
少年摇头:“厚颜无耻。”
江南书完全不在意:“罄竹难书。”
少年急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南书冷静:“不自量力。”
“……”边关月无语了,插一嘴道:“狼狈为奸。”
#第一届宫闱互骂大赛,边关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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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不学好,连皇上都敢顶撞?”边关月以为少年多少还能听的进去他的话,便劝道:“跟谁学的,以后不许胡说了。”
“江湖人无拘惯了,皇上您能适应最好,适应不了那便忍着吧。”少年嘴是一点没松,还没忘回答边关月的问题:“跟个哑巴学的。”
边关月:……听个屁话。
江南书一副边关月胜就是他胜的得意样子,顺手扶上了边关月的肩。
边关月侧身避开:“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吧,两位大兄弟。”
“这说来话长了。”少年坐回凳子,翘着二郎腿琢磨:“我与公子从头说起。”
江南书不稀得和他抢口舌之快,占住最近边关月的座位才是王道,边关月见江南书跟他挤着坐到一处,懊恼回头:你有病吧?出去一趟回来变黏粽子了?
江南书回以微笑:是啊。
少年注意力全放在了看面前二人如何一来二去的调/情,他漫不经心道:“话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
边关月疯了:叉出去!把这俩二百五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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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少年察觉到边关月就快火冒三丈,忙恢复正色道:“边公子久居深宅,想来没怎么了解过江湖上的纷纷扰扰,事情复杂,我长话短说,公子,您可听说过禅仙机这么一号人物?”
禅仙机,谁?边关月如实道:“不曾。”
“那公子在京城住着,一定是知道金玉乐坊的。”少年对边关月的回答并不意外,只介绍道:“禅仙机,仙机姑娘是金玉乐坊的花魁,亦是与头牌乐人折枝公子齐名的头牌舞姬。”
“等等。”边关月问:“金玉乐坊的头牌乐人,只有你口中的折枝公子一个人?”
少年点头。
边关月和江南书默契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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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对他俩的眉来眼去见怪不怪了,翻了个白眼全当没看见:“折枝公子是只有一人不错,可是仙机姑娘其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边关月是想多了解些有关金玉乐坊的事,他问道:“都是头牌,仙机姑娘有何特殊之处?”
少年道:“折枝公子出名是因其乐艺高超,他从不对外露脸,仙机姑娘则不同,她不仅舞技是天下舞姬中数一数二的,容貌亦是倾城倾国。金玉乐坊多是接待京城贵客,仙机姑娘的美名在江湖上经年不衰,千银难买美人笑,万金难枕美人榻,却少有人知禅仙机其实是两个人。”
边关月惊道:“姐妹?”
少年微微一笑,纠正道:“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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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秘密除了本人和老板大概也无人知晓了吧,边关月恍然大悟,猜测道:“你就是弟弟,禅机?”
少年:“啊不,我叫禅仙。”
边关月顿时觉得他周围仙气十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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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我和阿姐是双生子,我们在身高样貌上极为相似,我乔装打扮一番完全可以迷惑宾客。仙机姑娘的名声大了,背地里便会有不少人来找麻烦,尤其是些上来就动手动脚的男子。”
“多年以来她在明面舞,我在暗处防,但是……”禅仙话到此处,面露惧色:“我万万没有想到,金玉乐坊会毁于一场不明大火。”
边关月仍认为这事故跟他脱不了干系,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这场火使你们流离失所,死伤可有统计?”
“不计其数。”禅仙垂下头:“火是在夜里起的,纵火者早有准备,提前给乐坊众人布下了催眠的迷药,我侥幸逃脱,当场就被琳琅阁的人抓了,以至于乐坊中谁死谁活我都不知道。”
边关月闻言,心揪着疼。
一直静默的江南书安慰地拍着他的后背:“阿月。”边关月低低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