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你们不会妨碍我吧?(2 / 2)
一群歌女舞女一看情况知道不妙,光速躲到?了一角,坚决不掺和司马家王侯的内部纠纷。那站在灰衣人身边的两个女子伸出手抬起了椅子,挪动脚步,那椅子缓缓地旋转,灰衣人的外貌渐渐露了出来。
一群司马家的杂牌王侯不约而同的躬身行礼:“参见东海王殿下。”态度好一些,说不定?能够在宗人府待一辈子,虽然屈辱是难免的,但是至少留住了性?命,若是运气爆棚还能遇到?大赦或者绝地翻盘。
那抬着灰衣人的两个女子的脚步声停了,那灰衣人的椅子正对着躬身行礼的众位王侯面?前,冷冷的看着众人,一声不吭。
众位王侯坚决的保持躬身行礼,这是司马越在犹豫杀了他?们还是放了他?们,态度必须要一万倍的恭敬。好些王侯后悔了,怎么能站着躬身行礼,应该跪下的啊,但此刻忽然跪下好像也不是很妥当。
一群王侯极慢极慢的抬头,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一句话在喉咙中?打滚,“司马家的人不杀司马家的人”,没?想到?一抬头看到?坐在那里冷冷看着他?们的竟然是个陌生的瘦弱女子。
一群王侯一怔,难道这个女子是司马越的王妃?众人小心的看四周,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有王侯飞快的思索,方才那句“若是不答应,你们又想怎么样”,仿佛是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根本就没?有司马越,而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群王侯挺直了胸膛,有人满脸通红大声喝骂:“刚才哪个王八蛋说司马越来了?”吓得大家成了一条狗,必须出来道歉。
有人脸色铁青,愤怒的哼了一声,方才的丑态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看到?了,厉声道:“来人!”这个女人不管是谁,必须拖出去杀了。
大厅外静悄悄的,别?说仆役急忙跑过来的脚步声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群王侯反应过来了,脸色再次大变,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能够若无其事的从他?们的手下中?进入大厅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某个王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客客气气的问道:“看姑娘面?生的很,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小姐?”
那灰衣女子冷冷的看着众人,弹响指,两个抬椅子的女子微笑?了,转身去拿碗。
一群王侯鄙夷的看着那灰衣女子,这是要“爱妃”喂葡萄了?庸俗,低级,毫无创意!
更有王侯鄙夷的想,为什么搞来搞去都是葡萄,有本事喂蓝莓啊,都欺负葡萄便?宜是吧。
一个抬椅子的女子刷出一碗拌面?,夹起大大的一筷子,面?条拖得贼长贼长的,慢悠悠的喂到?了那灰衣女子的嘴里,那灰衣女子努力吸溜着,面?条太?长,吸溜了半天?还在努力。
一群王侯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
那灰衣女蛇精病终于吸溜完了面?条,擦干净了嘴巴,抬头看着众人,惊讶的道:“你们不认识我?我不就是那个你们想要千刀万剐的胡问静吗?”
一群王侯脸上的不屑鄙夷嘲笑?礼仪性?微笑?尽数凝固,死死的盯着那个女子,有人吃吃的道:“胡……胡……胡……胡……”
那个灰衣吃面?女蛇经病女子仰起头,灿烂的笑?:“看我的嘴型,胡问静!”
正是胡问静。
一群王侯惊恐的看着胡问静,比看到?司马越更加的恐怖一万倍,胡问静不该是在洛阳提心吊胆的准备与勤王大军决战吗?怎么跑到?勤王大军的大本营来了?又怎么跑到?荥阳来了?这忒么的不科学!
有王侯心中?起疑,你说是谁就是谁啊,我们又不认识胡问静,万一你是张阀的某个调皮贵女吧?
一个司马家的王侯却深信不疑,这世?界除了胡问静能够不吃葡萄吃面?条,哪个门阀的贵女如此脑残?他?惶恐之下心中?陡然灵光一闪,胡问静不可能带了几万人进荥阳城,所以不可能包围住了张宅,顶多派了手下守住了大厅的几个入出口。他?猛然冲向与胡问静方向相反的一侧的窗户,只要他?跳出了大厅,胡问静难道还会跟着跳出来?大厅中?还有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呢,他?就不信胡问静会因小失大。
那个司马家的王侯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双脚这辈子没?有这么有力过,身体这辈子没?有这么轻飘飘过!他?瞬间就到?了窗户边,满怀着奔向新生的激动落到?了地上,滴溜溜的滚着,一具无头的尸体跑了几步倒在了地上,鲜血狂喷。
大厅中?所有人死死的咬住了牙齿捂住了嘴,根本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闪,然后就看到?那逃跑的王侯人头飞起,无头的尸体还在奔跑,而胡问静却突然出现在了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手中?的长剑滴落着鲜血。
一群司马家的王侯绝望极了,这要不是胡问静还能是谁?谣传胡问静有吕布之勇,完全是胡说八道,吕布要有这个速度要赤兔马干什么,早就分分钟杀光刘关张马赵黄了。
胡问静慢慢的收回了剑,微笑?着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尸体清理干净?胡某要在这里招待贵客,你们不会想要胡某的贵客看到?满地的血和尸体吧?”
几十个王侯呆呆的看着胡问静,设宴?在张家设宴?招待谁?有人反应极快,惊恐的看着胡问静,颤抖着道:“你想杀光所有的……”
胡问静笑?了:“宾果!猜对了!”
胡问静是行动派,既然修正了计划,傻乎乎的压制大缙朝的异动努力保持朝廷稳定?的策略变成了彻底毁灭大缙朝,由她?与五胡乱华正面?硬杠,胡问静就没?想着老老实?实?的待在洛阳被?动挨打,她?要主动出击杀光了所有敢勤王的皇室宗亲门阀精英。
一群司马家的王侯反应极快,有王侯毫不犹豫的跪下,道:“小王叩见胡刺史,小王对胡刺史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其余王侯一齐跪下,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小王一直在黑暗中?等待星辰的照耀,没?想到?来的不是星辰,而是太?阳!”
有王侯崇拜的看着胡问静:“微臣本来只是小小的县侯,没?想到?胡刺史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提拔臣于草莽,此情此意,微臣三生三世?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微臣当许刺史以驱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王侯眼角含泪,欢喜的看胡问静:“微臣一直以为胡刺史只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才知道微臣错了,胡刺史哪里是人中?的龙凤,根本是真命天?子!主公!你就是我的主公!”
一群王侯谁也不觉得这是卑躬屈膝,勾践为了报仇雪恨能够吃吴王的屎,终于成为一代霸主,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跪下来对胡问静说几句好听话呢?司马家的祖传规矩就是绝不正面?用武力硬杠强者,用卑躬屈膝跪地求饶瓦解敌人的杀气得到?敌人的信任,然后找到?了必胜的机会才发起致命一击。若是司马懿复生见了他?们此时?此刻的言行也只会大声的称赞做的好,然后指出还不够无耻不要脸,还要把姿态放得更低。
有王侯欣喜的看着胡问静:“问静,你来了,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我的身边一直带着你送我的锦囊……”一群王侯一齐看那个王侯,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白痴,混蛋,王八蛋,狗屎,垃圾,泰日天?!
那个王侯尤未察觉,只是按照以往说惯了的言语继续道:“……只是你一定?忘记了我了,也不见你来见我,今日终于又见到?了你,你定?然要与我一齐去花园赏花,我是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的眼睛,我会细细的记住你的笑?容,在下一次看到?你之前细细的回味……”
“噗!”那个王侯的人头飞起。
其余王侯毫不意外,那白痴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胡问静慢悠悠的道:“都闭上了嘴,老实?待着,胡某还用得着你们,但是胡某不需要几十个的,若是你们有什么轻举妄动,胡某只要留下一个人就够了。”
一群王侯老实?的闭嘴,笔挺的坐在案几前,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鲜血在地上流淌,任由血腥气填满了他?们的肺部。
胡问静继续下令:“……花园中?的宴席都准备好了吗?要按照真的宴会注意每个细节,不能在小地方露出了破绽……请柬都送到?了?……把尸体抬出去收拾了,地上的血也要擦干净,那些小虾米会到?处乱跑的,在大鱼入瓮之前要盯着点,实?在不行就把这间大厅锁了……”
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面?无人色,到?了此时?此刻有什么不明白的,胡问静一定?假借他?们的名义?给司马越和荥阳城中?的所有门阀义?军的首领下了请柬,然后就……
“鸿门宴!”
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心中?惊恐到?了极点,打死没?想到?胡问静竟然杀到?了荥阳,竟然还想要借一场宴会杀尽了勤王大军的首领。这疯狂的行为已经不是疯子可以形容了,必须加上脑残二?字!胡问静就没?想过白龙鱼服,亲身犯险,是兵家大忌,很容易就龙困浅滩,被?几个打闷棍的小贼干掉吗?
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跌跌撞撞的被?赶出了大厅,到?了花园之中?,眼看一群群士卒守住了四周,而张家和他?们带来的手下仆役或者在忙着抬尸体,冲洗地面?,或者在忙着抬案几,装饰花园。所有人悄无声息,仿佛个个都是僵尸。
回凉禀告着:“有一些人不怎么老实?,想要逃跑,只好杀了。”
胡问静笑?了:“大家老老实?实?的,胡某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可若是想要和胡某作对,坏了胡某的大计。那就没?办法了。来人,这些人十人一组编队,跑了一个就十个人全杀了。”
花园中?无数人浑身颤抖,拼命的看与自己编队的人,谁若是敢逃跑拼了命都要拦住他?。
胡问静转头看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问道:“胡某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你们不会妨碍胡某的大事吧?”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恭敬极了:“我等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胡问静哈哈大笑?:“乖!”司马越和一群豪门大阀想要杀了她??那她?就在这里等着这群家伙过来送死。
“想到?可以一口气砍杀几百个仇敌,真是爽啊,哈哈哈哈!”
……
红霞满天?的时?候,开始有宾客陆续上门,对于没?见到?宴会的主人站在门口接待很是习以为常,司马家的王侯再怎么杂牌也是皇室血脉皇室宗亲,怎么可能跑到?门口迎接无官无职的门房子弟。
众人进了花园一眼就看到?几十个司马家的王侯板着脸端坐在案几后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和宾客聊天?的意思。
有门阀子弟很是奇怪,低声问另一个门阀子弟:“为何司马家的诸位殿下脸色如此的不善。”参与了几百个宴会了,就没?见过宴会的主人瞪着一双死鱼眼睛的,更没?见过宴会的主人像是死人一般呆呆的坐在案几后的。
他?低声道:“而且,这眼神为什么如此古怪……”
另一个门阀子弟毫不奇怪,压低了声音道:“眼神中?满是绝望对不对?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提问的门阀子弟用力点头,就是这个味道。
另一个门阀子弟低声道:“东海王殿下一到?,这荥阳城哪里还有他?们的份……”然后悄悄的眨眼。
那提问的门阀子弟懂了,微笑?。司马家的杂牌亲戚在司马越的数万大军之下立刻露出了原型,摆了许久的藩王架子多半要成为最后的记忆,以后就算没?在宗人府住一辈子,也要在最偏远的地方做个普通小地主了。一群司马家的王侯面?对如此艰难的未来,这脸色和眼神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吃酒,吃酒!”赴宴的门阀子弟们很是知趣,聚在一起坚决不与马上就要在宗人府待一辈子的王侯说话,只是偷眼瞧着那些王侯,暗暗怜悯,花无百日红,当了十来天?的王侯也算是富贵过了,以后在宗人府写回忆录的时?候至少可以在作者名字上写“前某某王”,也算是灿烂过了。
几十个司马家的杂牌王侯绝望的看着周围的门阀子弟们,一点点都没?有提醒他?们这是陷阱,警告他?们快点逃命的意思,那些门阀义?军的首领死了关他?们P事,他?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提醒这些陌生人?胡问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有斩杀他?们就是为了有人招待宾客而已,一个活口就够了,完全不在意杀掉作死的人。
日头越来越西,已经有张家的仆役点燃了蜡烛,在红霞的映衬下更是一片火红。
几十个王侯,数百随从仆役,情不自禁的一齐转头看夕阳,夕阳红似血,真忒么的不吉利到?了极点了。
一个仆役与好友错身而过,低声提醒:“机灵点,等司马越进了花园之后转身就逃。”那好友会意,他?也是这么想的,胡问静的目标就是带了几万人的东海王司马越,哪怕其余王侯和门阀义?军首领都是配角而已,他?们这些小仆役更是姓名都不会上名单的龙套,只要抓住机会逃跑,胡问静绝对没?心情理会他?们的。
案几后,一群司马家的杂牌王侯汗如雨下,越来越紧张,好些王侯悄悄的开始抚摸腿脚,他?们这种只有几十个几百个士卒的小角色算老几,胡问静的所有人手一定?都布置在张宅的入口,只要司马越进了张宅的时?候他?们假装站起来迎接,然后转身就逃到?张宅后院翻(墙)而出,小命多半就保住了。
花园中?数百知情人深情的盯着张宅的入口,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盼望过某个人。
可是日头越来越西,就是不见司马越,某个杂牌王侯的忍耐到?了极限,拍案而起,厉声道:“司马越这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来!老子要杀他?全家!诛他?九族!”
附近的王侯一边附和着大骂:“司马越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一边低声安抚着那个王侯,再忍忍,不想现在就死千万要再忍忍,只要司马越来了就有机会逃走了。
花园中?的数百门阀义?军的首领不屑的看着那几十个王侯,真是没?有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人,果然久贫乍富又回到?贫穷最容易心理失衡。
一群门阀子弟假装看不见那些杂牌王侯的丑态,只管躲得远远的喝酒喝茶聊天?打屁。
有门阀子弟对某个仆役招手:“我的茶水凉了。”他?心中?很是不满,张家的仆役一点点规矩都不懂,竟然不懂得给贵客换茶水吗?若是在他?家肯定?就把这种仆役直接拖下去打死了。那个门阀子弟强行忍耐住脾气,今日的主客是司马越,他?万万不能闹出事来。
那个仆役理都不理他?,满怀深情的看着张宅的大门。
那个门阀子弟脸色一沉,简直要暴怒了。
就在此刻,张家门外有人大声的道:“东海王司马越殿下到?!”
一个穿着盔甲的年?轻男子带着无数士卒大步涌入张宅,冷冷的看着张宅内所有人,忽然一笑?,冰山般的脸上露出了无边的杀意:“杀了这里所有人!”
胡问静一怔,是不是被?抢了台词了?难道被?司马越看破了圈套?没?道理啊!她?忽然惊恐:“难道司马越是某点男主角?”
张宅内无数门阀子弟怔住了,怎么回事?
刹那间,数百仆役和司马家的王侯玩命的向后花园奔跑,鞋子掉了都不带捡的。
无数门阀子弟更惊讶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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