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搬石砸脚(1 / 2)
姨甥俩呜嗷喊叫的往主屋去了。
金玦焱打屋里出来,就站在门口。
俩人愣了愣,卢氏扑上去:“我的儿……”
钟忆柳也想趁机贴上去,金玦焱已经往屋外走了。
“稍后找人把我的东西都搬回去……”
“我的儿,这本就是你的房子,是阮玉那个贱人不知好歹的给占了。如今她走了,娘已经把里里外外整饬了一遍,那贱人的东西一样没留,省得你见了烦心。待你再好点,娘给你说门好亲!”
金玦焱面色冷肃,大步流星的跨进烈焰居,“嘭”的一声闷响,把两个女人关在了门外。
卢氏瞧瞧钟忆柳:“依你看,你表哥这是好还是没好?”
钟忆柳穿得少,脸这会冻得有些发青。她撅着嘴,眼睛瞄着桐木门板,也不知那媚眼要使给谁看:“忆柳觉得,姨夫就不该把表哥放出来。”
卢氏点头:“我再跟你姨夫商量商量。关键是快过年了,总这么关着他也不是事,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姨母若是想放表哥出来,可得找人看着点,万一他跑出去……”
说话声渐渐远了,金玦焱背靠书房的墙,闭着眼,半天才睁开。
烈焰居的摆置什么都没变,只被褥帐子换成了冬天的,当初用来通话的杯子还在远处搁着。
他慢慢走过去,慢慢拾起来。
手摩挲着光润的杯沿,慢慢凑到唇边,很是迟疑的,又很是迫切的唤了声:“小玉……”
没有回应。
他攥紧了杯子,指节咔咔作响。
良久,他走到窗边,望向对面的主屋。
天苍,雪飞,门窗紧闭,人影全无,唯两株绿萼默默绽放……
视线抖了抖,这一幕似曾在哪见过,可是他想不起,仅依稀记得那时只觉得眼前空茫,而今,却是满心的悲凉。
他闭了眼,手不可遏止的颤抖。
他抓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把里面那个人掏出来。
可是没有。
他费了半天劲,才止住战栗,却从颤动的唇角抖落一句:“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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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今岁这年过得很热闹,因为钟忆柳的娘跟哥哥都到了金家,简直是欢聚一堂。
表面上看,是姨太太想念妹妹,惦记女儿,见面当真是落了几场泪,然而实际上谁不知姨太太这是催婚来了?
也是,钟忆柳到金家快两年了,过了这年就二十二了,可是十分十分的不好嫁了。
当初,卢氏写给姐姐的信上也明确说,要给忆柳找门好亲事,依姨太太对妹妹的了解,这亲事当就是指的将女儿许配给金玦焱。
她自是不希望女儿做小的,也打量着弄个平妻,而且若当真做小,卢氏这个姨母的面上也不好过啊。
可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卢氏提也不提忆柳的事,难道她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耽误在金家?还当真以为他们金家的门槛是金子打的,我们忆柳高攀不上?
于是这回叙过别情后,姨太太就端起架子,绷起脸,要给女儿撑腰了。
卢氏自觉理亏,只得小意赔情,可偏偏在这桩婚事上不吐口,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钟忆柳的哥哥钟忆杨生得也算一表人才,然而一双眼睛总是喜欢四处打转,尤其喜欢盯女人,弄得金府的丫鬟们人人自危。
他先是瞧上了卢氏身边的娇凤,跟姨母讨要。
卢氏既然觉得亏待了姐姐跟外甥女,自不好拒绝,娇凤当天就被送给钟忆杨。
一个很是有活泛气的大丫头自那一夜后就变得死气沉沉,看卢氏的眼神都不大对了。
也是,娇凤是卢氏身边最得力的,已是许了姻缘,就是外院的大管事徐通的儿子。
小伙子虽然容貌不扬,但踏实肯干,娇凤很是喜欢,却不想……
于是卢氏又亏待了一人。但娇凤不过是个丫头,她内疚两天,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这么一来,姨太太领着儿子就在金府住下了,还开了个小院,整日里指手画脚,要这要那,比主子还像主子。
金成举看着心烦。其实自打金家挤兑走阮玉,还做出那么一档子事,他的脸就一直沉着,话也少,旁人也不敢惹,所以姨太太一家也就见到他时还能消停消停。但是他懒得瞅他们,所以但凡姨太太一家在场他都保持回避,倒令那家人更猖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