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施烟被他看得不自在,可仍鼓起气,抬首稳稳对上的目光,他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英气俊朗,通身气质沉寒,立在那儿叫人难移过神。
且他武功不低,站在那儿便叫人暗觉棋逢对手。
自个儿本是套他,可男子未犹豫,竟真从腰间取下玉佩。施烟两眼欣喜放光,预伸手去接他却手腕一转,教施烟扑了个空。
“你……”
男子手臂微展,脸上恍然大悟想起什么,瞧着施烟歉然一笑,“方才是在下惊吓了小姐,赔偿也是该的。不过此物是在下重要故人相赠,今日就这般给了小姐,来日对那位故人怕是不好交代。”
施烟讪讪有些可惜,那既是故人相赠,她也不好夺人所爱。
一阵不似自然的风劲儿略过,施烟敏锐往后退半步,警戒看向跟前来的人。
男子凑近,坦然往前一步站在施烟面前,笑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今日出门得急,身上也没带银子。不若将此物抵给姑娘,日后在长安若有什么麻烦,可拿出它,见此如见我,麻烦自会消散。”
说罢,他掌心摊出静静躺一枚小小朱红玉坠,隔得近,施烟轻轻吸气,能嗅到他甘爽沉香味。
这掌心脉络清晰又纵横,莫名眼前如雪花片闪过一些场景,惊得施烟心尖一颤,抬头对上男子视线,打量着他。
施烟满眼疑惑道:“我以前见过你?”
“小姐明嫣秀丽,在下可没见过。”他目光坦诚,微笑否认。
可怀疑直漫心间,施烟后退同他站远些距离,心中依旧怀疑他,“那我不要你的,你非萧府中人,也未道出来路,且独自在这乱游荡,指不定你是沈家派来的说客。”
这两日,便是大夫人也成了沈家的说客。
“哦?”男子脸色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掩去,同她顽笑道,“表小姐不喜欢沈家郎君,可据说沈家郎君一表人才,相貌也是极好的。”
他如此说,便是证实了。
施烟厌恶地看他一眼,随即余光扫到月吟跑来,从他身侧离去,冷声道,“怎的,满长安就他沈弋台一枝独秀长得好看,我不情愿,天下还能摁着我头强嫁的道理?”
说罢转身预走,倏然手腕一紧,那力道钳制她不得反抗,急急往前扑,从外远处看是自己急不可耐往这男子怀里钻。
额头触抵他胸前衣裳,羞恼一齐涌来,施烟挣扎,头上声音威严含笑,“两年未见,小烟儿性子倒是活跃不少啊。”
施烟双目微眯,抬头打量跟前男人,不知为何,施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悲戚。
施烟半怔,这熟悉场景在心底隐隐叫嚣,自己好像真在哪见过。
可心中越回想,猛然间,心口一空,失落慌张使得她惴惴不安。
他面上怅然若失,摇头一笑,似看透她心中所想,“我能是谁,我认识你,你却非记得我。我同你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罢。”
施烟预再问,忽然一掌风朝自己凌冽劈来,这气势俨然要下死手。她脚步急忙躲闪,仍是慢了一步,转圜间肩膀受了一掌,撕裂疼痛扯住动作,自己处占下风,竟连半分胜算都无。
他仍未停,招招将施烟逼至两块半人高假山之间。
待身影全然遮住自己,头上半分光亮隐去。施烟微微喘息回力,怒瞪眼前的男子,他依旧清风不徐,英气俊朗立在跟前,“延吉大将军的女儿竟连在下三招也未承受,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萧祁远口头宠着你,养得你是大家闺秀未成,武功半数退散,整日只晓得长安城内外洒脱,像个小疯子般。”
自己确实是仗着有点功夫,有事连宵禁街上的武侯也逮不住自己,可这人……他竟然都知晓。威胁似泼天袭来,施烟背脊惊出一声冷汗,“你是永安坊的人?”
“不是,”男人唇角噙着笑,十分享受施烟满是惶恐的样子,“我此来不过劝告小烟儿,萧家气候将至,沈家乃下一个踏板,若此不寻良机,恐延吉大将军当年之灾又将降在萧家。小烟儿,应该不想再一家无辜之人因你升天吧。”
施烟紧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似膏,毫无血丝。
月吟赶来时,被眼前一幕吓得几乎惊厥,大喊一声扑过去,“小姐!”
施烟三千青丝披散,纤细身子在寒风中狼狈不堪,手中紧握萧祁远先前赠她的蝴蝶玉钗。她睁眼,眸中惊诧又愤怒追向某个方向。
是夜,黑云笼罩长安久散不去,韶若院人均凝神屏息,不敢喘大气。
“家主,表小姐受了寒又在冷水浸半个时辰,现在郎中施了几针,总算喝下药了,再等半个时辰热毒便可退去。”
嬷嬷弯腰恭敬说完,静待梨花圈木椅上的男人下话。
萧祁远脸色阴沉,听这心口悄然松气,末了挥手,“退下吧,好生照顾着。”
“是。”
月吟从内室退出,看了眼上堂的男子,屈膝额角涔出冷汗也不敢擦行礼道,“家主。”
萧祁远目光如冽,淡淡扫一眼地下跪的丫鬟,嗓音沉阅,“你随身跟在那丫头,她近日可有又异常?”
上头人视线太过逼迫,月吟强忍着镇定回想,“早小姐照例去大夫人院里习女工规矩,恰巧听到了大夫人与四小姐谈话,再后去花园待了会,心中依旧不平撇下婢子从假山跃走,待婢子寻过去时,小姐便失魂落魄缩在假山缝隙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