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夜深了,高楼上万千霓虹不知疲倦的闪烁,比千万星河还要闪耀明媚。
可惜,有眼睛的都知道,不论它们多耀眼都是赝品,永远不能比星辰。
病房里,噩梦醒来的郁琳满脸冷汗,唇色青白打着颤,可怜极了。
“不是说后天就可以出院,这情况...”陆铭臣穿着睡衣在床尾,眉间川字纹深深。
郁琳四年前换的肾,又已衰竭到不换不行的程度,却因心脏原因迟迟动不了手术。才到这做饮鸩止渴般调养。可看情况怎么不太妙呢!
“调理阶段正常现象,打完针就没事了。”护士见惯生死,不以为意嘱咐一句出了病房。
“我没事。”郁琳躺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的安慰陆铭臣。“平时我常一夜睡不稳的,今天醒一回已经算好的了。”
她说的是实情,一般人听了难免会心疼她常年的病弱苦痛,陆铭臣也一样。
只是,鬼迷心窍般,他对未婚妻的心疼不由自主就偏了方向。
郁欢常年陪护着妹妹,是不是也多年没有个好觉呢。盯着窗外漆黑夜空,陆铭臣不由愰神。
“臣哥哥,你想什么呢?”郁琳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你手机响了。”
嗯?陆铭臣回过神一低头,是妹妹希然来电?
“哥,你要给我做主,郁欢那个小婊砸又把修远哥魂勾没了...他宁可在书房闷着也不过来做我的男伴,我在朋友面前丢死人了...我跟那个小贱人没完...”
大小姐委屈极了。孩子一样任性的要哥哥给自己出头抢男人。
真是被惯坏了。为了个男人这几年闹得多难堪。
将来要是宁修远死活不肯娶她,她还嫁不嫁高门大户。陆家又丢不丢得起不门当户对的脸。
“希然,你满嘴婊砸贱货...自己又凭什么让别人尊重喜欢?”陆铭臣沉声教训妹妹。
“你还是不是我哥,你们为什么都偏心郁欢,说她一句都不行,她本来就是表子,不然你为什么抛弃她换郁琳订婚啊...我偏要说她,还要她不得好死呢。”大小姐气炸毛了又有了酒,口无遮拦一气。
病房里很静,通电话的人情绪又都那么激烈,嗓门几乎都要喊破了。
郁琳自然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垂眸片刻,她善解人意道:“臣哥哥,是希然妹妹出了什么事吗?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男人对于善解人意的女人,总是会更怜爱。
尤其这个女人又病弱到随时会死时。
听郁琳如此懂事劝他回去看妹妹,陆铭臣就算有走的心也不好马上就离开。啪的一声挂断不可理喻妹妹的电话,
把女孩微凉的手放进被子里,他语气温和哄着:“她没事,你睡吧,好觉才能养神。我在这陪着你。”
郁琳确实累了,只是,病痛的人总是很难入睡。尤其还心事满腹。
缩在被子里好一会,睁眼见病床前陆铭臣一直对着手机屏发呆,她忽然压低嗓子用温软的语气拜托。
“我睡不着,臣哥哥给我读会诗好不好?”
女孩声音低柔软糯,让陆铭臣猛抬起头,眼睛黑沉如海。
记忆里,郁欢也曾软软的叫着他哥哥跟他撒着娇。
似乎就在昨天,也或许是很久以前。
“怎么了臣哥哥,你累就不用陪我,去休息吧!”郁琳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真是个体贴乖巧的女孩,自己如今必须要先对她负责。
陆铭臣收敛情绪,对自己眼下该用心的未婚妻展开完美的微笑,随手在床头拿了本诗词。翻开正是莎翁十四行诗。
“自从离开你,眼睛便移居心里,
...
自以为还看见,其实已经失明;
...
心中满是你,什么再也装不下,
就这样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
看看,莎翁这渣男诗写的多好,多明白。
男人心里也许会有个爱人一辈子,却不妨碍他去享受万千美人。
就像莎翁有了心爱的珍妮,却又睡了不爱的珍妮。被逼娶了未婚先孕的老婆,就远走他乡冷落老婆一辈子,直到死。
听着大诗人花言巧语的情诗,郁琳对无边夜空翻了个冷嘲的白眼。
...
一城南北,郁欢此时也正为莎翁的诗失神。
既然是你奴隶,我有什么可做,
除了时时刻刻伺候你的心愿?
...
凭你为所欲为,我只柔艳入骨,予取予求。
...
不知是为显示与众不同的高雅,还是初涉爱河的真蠢。
在沸反盈天乱趴上,有男生正在大声唱诗对女孩表白。
那么巧,念得也正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还有他对女孩的卑微。
...静谧房间里,一对男女,也终于伴随柔艳入骨的诗歌,任对方为所欲为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