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再会(下)(2 / 2)
“你配么?”
姜鲤?
江微之隐忍着怒气,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霍枕宁。
她在他面前向来不掩饰,该吵吵该闹闹,气过一阵子,再来他的身边转。
他见过她发脾气,却从未见过此刻这般的她。
连日来的夜不能寐,公主口中的姜鲤,将他的怒气也点燃,他冷冷地回应着她:“公主享天下之养,臣也是天下万民中的一个。臣的祖籍正是江都城,族田万亩缴纳赋税,供养着您一人,四舍五入,臣也算养了您。”
他眉间蹙起深谷,清俊若谪仙的面容浮起了一层冷意。
“公主,臣配吗?”
霍枕宁哪里理得清这其中的曲折,她冻的牙关紧锁,双目通红。
“胡说八道!”她气的原地绕圈子,绕了几圈,晕的站不住,“我是我爹爹养大的!同你有什么关系,江都城有四万户人家,若是都同你这般四舍五入,那人人都能骂我几句了!”
她气的牙痒痒,江微之上前一步,请她回转。
“殿下,臣送您回宫。”
霍枕宁转身就走,沿着岸边走的踉跄。
“你不要跟着我,”她走着走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悲从中来。“我只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明天还会少一些,我没有做什么事情都想着你了。”
她忽得停住了脚步,毅然决然地握紧了拳头。
“我是大梁的公主,纵使娇纵任性的名声远播,可爹爹总能寻一个如意郎君给我。就像谢小山待璀错那样的,大梁有十万万的好儿郎,总能寻到一个一个真心疼我的。”
“我知道你心中另有所爱——你那家信不是说了么?不必委委屈屈地求尚主,现下国公爷也为国捐了躯,你更不用勉强自己了。”
江微之的面容渐渐地冷下去。
父亲的死,在公主的口中,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为国捐躯。
他的心剧烈地痛,不知是为她的决绝之言,还是想到了自己从小敬若天神的父亲。
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人。
“是,公主不是丢了臣的火铳、砍了那株细叶槐么?臣看出了您的决绝之心。”他寒着嗓子,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只是决绝之心不是用说的。臣,等着吃公主的喜酒。”
霍枕宁打着冷战,笑出声来。
“本公主出降,一定会赐你一杯喜酒。不必感动,谢恩便是。”
江微之的心郁郁沉沉,似乎精气神被瞬间抽去,可面上依旧无风无雨,心事不露半分。
他拱手谢恩:“臣谢恩。”
霍枕宁冷笑出声。
“退下吧”
她转身而去,正遇上前来寻找的谢小山。
谢小山身后随了侍卫亲军,璀错拿了厚厚的裘衣将公主裹住,扶上了马车。
因了侍卫亲军赶来,夜间的东内大街便戒了严,霍枕宁同璀错一路疾驰,进了东内门,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那二分明月楼早烧成了架子,只余下一片焦土,满天的烟尘。
谢小山身为东城指挥使,整个人扑在了这桩案子上,查了无数个线索,最后还是江微之想到了那个人。
孟九如的那个车把式。
上一回在冀州步亭街,明明已将那车把式杖死,为何又会出现在二分明月楼?
谢小山命人追查,最终查出此人正是那孟府的车把式。
用尽了刑罚,车把式只说自己记恨江殿帅,想到二分明月楼同齐国公府挨着,便妄图点燃二分明月楼,最终引至齐国公府。
这般的供词,谢小山是截然不信的。
可以车把式咬死了不说,倒真是令人头疼。
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去,七七四十九天的停灵已过,齐国公的灵柩被抬进了永陵,终究入土为了安。
到了二月份春闱考过,皇帝在金銮殿点了三鼎甲,那探花正是夏大医的孙子,夏功玉。
听说夏功玉只得了探花,霍枕宁有些诧异。
“这般才高之人,竟然只得了个探花,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木樨在一旁笑道:“状元岂是好摘的?今岁的状元算是年轻的了,也都三十有六,榜眼也都三十许人。如夏生这般年纪轻轻便得了探花的,才真是德才兼备。”她想了想,又道,“尚了公主便只能得个虚职,陛下点了夏生为探花,似乎也有深意。”
霍枕宁托腮凝眸,并不想去思考那些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
江微之真的狗,我发誓他会跪着回来真香的!
回答清阳晚照:乡君和小山只是定亲,婚期还没有敲定呢~
牛牛牛还有要开学的仙女们,开学了就要好好读书呀~小说不急看的,听话!说你呢,小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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