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可怕之物（2 / 2）
有了麦克斯韦的提示，罗维这才终于放弃了对花岗岩穹顶的研究，将视线也挪移到了下方的钢铁城市。
“咦？”
片刻之后，罗维就出满含惊讶的声音。
罗维看见，这座面积巨大的城市，与他见过一次的“伪初代奥兰德龙”相比，除了并没有覆盖着皑皑白雪之外，竟完全的一模一样！
“圣者艾莉克莎，曾为这座城市的主人。是她主持建造了这座城市。也是她不惜牺牲自己。才封印住的初代奥兰德龙。”
麦克斯韦的声音，变的无比低沉，他似乎被勾起了不愿意去回想的惨痛记忆。
“初代奥兰德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东西？”
罗维却很快便问。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问？”
麦克斯韦却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着罗维，等待着罗维的解释。
“哪怕到现在为止，我都还闹不清圣者究竟有多强大。但至少我很清楚，亡灵之地很凶险不假，但绝不可能逼迫一位圣者以身相殉去封印。所以，如果初代奥兰德龙里，没有什么连圣者都感到可怕甚至畏惧的东西，它就根本享受不到如此待遇。事实上，我更好奇的是，这个地方既然是如此的凶险，麦克斯韦阁下你为什么还敢数千年不挪位的呆在这里，你难道就不畏惧那个被封印的可怕东西？”
罗维的回答。只能说是很主观的分析与猜测，但却绝对不是毫无道理与证据。
“其实……”麦克斯韦叹了一口气。又沉默差不多两三秒钟时间后，才终于说出了五个字：“我怕的要死。”
这并不是一句正面的回答，但却比正面的回答，还要清楚与肯定的回答了罗维。
在被封印的初代奥兰德龙，果然存在着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让强大无比圣者即使牺牲掉自己，也只能将其封印而不是杀死的可怕东西！
所以罗维不会去嘲笑麦克斯韦，面对无法战胜的强大存在，恐惧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反应。
“我怕，还未完成圣者艾莉克莎的嘱托，就已死去。”
麦克斯韦又说。
罗维便不说话了，哪怕他知道这很有故事，但……那又如何？
这是麦克斯韦的故事，不是罗维的故事。
这是麦克斯韦的奥兰德龙，不是罗维的奥兰德龙。
罗维，只是个过客。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在临死之前，将奥兰德罗托付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让他代替我守护这座城市。”
麦克斯韦却不打算放过罗维，所以罗维不说了他却继续在说着，全部给罗维不听的机会——这里是数千米的高空之上，除了脚下踩的没有防护栏的无形电梯，罗维除了咬牙跳下去外，再无能够离开的他法。
这让罗维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三国演义电视剧，他记得有一集演的是刘备带着诸葛亮等人逃避曹操追杀，一路跑到了刘表还是谁的地盘上。
当时，刘表好像快要死了，他的两个世子争夺刘表留下的位子，其中一个世子势弱的求诸葛亮帮忙想办法，为了不让诸葛亮有推辞的机会，他便在阁楼上设宴款待诸葛亮，然后让人撤掉上下阁楼的楼梯，于是无奈的诸葛亮为了不被饿死困死，只能帮那谁出了不算太馊的主意。
难道说，眼前这位奥兰德龙之主，也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如果我不答应，他该不会也玩玉石俱焚吧？
罗维稍微有点怕了，他只是个僵尸法医而已，直面别人的淋漓鲜血那没问题，直面自己的惨淡人生那还是算了，他口味真心没那么重。
可这躲都没哪儿躲来着……
早知现在，何必好奇心那么重，跟着跑来看热闹找真相啊我？
“麦克斯韦阁下，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亡灵巫师，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各种毛病，真的。而且那什么，您要明白一个朴素的真理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罗维试图打消奥兰德龙之主的念头，连诗都念出来了。
当然，因为语言不同的缘故，这句被失恋者之友们引用了无数遍的经典诗文，被翻译成为了大约等于：“世界很大，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适格者还是很多很多滴”。
意译嘛，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惜的是，奥兰德龙之主麦克斯韦，却只用一句话就把罗维给堵了回去，他说的是：“选中你的不是我，而是圣者艾莉克莎的最后暗魂。”
就算依旧看不到麦克斯韦的表情，可但只从这位奥兰德龙之主的语气里，罗维分明就已经能够听出那潜台词——你想多了少年。我倒是没有看中你。但圣者艾莉克莎的最后暗魂看重了你。所以你这些啰嗦跟我说没有用。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
罗维只能先投降，他觉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以你那并不算太好的资质，为何能够一次就汇聚出属于你的里世界。”
麦克斯韦还算满意罗维的这句妥协，所以说话的语气变的缓和了不少。
但好奇就是好奇，这段时间以来麦克斯韦虽仅仅见了罗维两三面，可宅家不出的罗维每天究竟都在干些什么。他还是非常清楚知道的。
一个连最基础那些表法则，都还得从头开始并且理解的乱七八糟的低环法师，怎么就能够在危急时刻一次就撑开里世界，并且一次就战胜了圣者艾莉克莎的暗魂？
就算那仅仅只是圣者暗魂，却也不是区区新人能够随意打败的，
总之，麦克斯韦很疑惑。
“也许，是因为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乱七八糟东西的缘故吧。”
罗维摊摊手，半真半假的回答着。
“你的行事方式。确实与其他人很不同。”
麦克斯韦竟没有再深入询问，而是用微微点头的方式。接受了罗维的回答。
但这其实并不奇怪，以麦克斯韦的观察角度，他确实能够从罗维的行为之中，现太多太多的与众不同之处。
罗维，终究是才从与这世界，截然不同的地球穿越过来并不十分久，那些自小就养成的深入灵魂烙印依旧影响着他的几乎一切行为以及思维方式。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养过些猴子，我将他们分成了好多群，然后教给了每群猴子一种与其他猴群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在耐性的等猴子们繁衍了三代，而我强加给它们的习惯变成了它们生命的一部分后，我做了个很有趣的实验，莫杰克－罗维，你想知道我的实验内容与结果么？”
麦克斯韦继续说着，罗维那句半真半假的回答，似乎成功勾引起了他交谈的兴致。
“我觉得我差不多应该去准备准备，以便尽快去奥苏曼特加雪山寻找冰魄核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有点不妙的罗维，试图拒绝去了解麦克斯韦那猴子实验的内容与结果。
“我将一些猴子，扔到了其他猴群里。”
麦克斯韦却仿佛没有听到罗维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大部分的猴子，很快就放弃了已经成为它们生命一部分的祖传习惯，因为只有那样它们才能融入新的猴群之内，不会被猴群当做格格不入的一类。唯有被丢到其他猴群的猴王们，才保持住了它们的祖传习惯，因为……”奥兰德龙之主盯着罗维的眼睛，慢声细语的终于说出了让罗维心生不妙的关键内容，他说——“因为猴王们，根本不在乎其他猴子的想法，因为它们拥有着藐视其他猴子的实力与心态。”
“好、好深奥的样子……”
在那个瞬间，罗维觉得自己是穿越者的最大秘密，已经被麦克斯韦给看穿了。
因此，罗维有点慌乱。
“和你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明白的告诉莫杰克-罗维你——我完全不在乎你究竟是谁，更不在乎你究竟是从哪里来，既然圣者艾莉克莎的最后残魂选中了你，那你身上就一定有着被选中的特殊之处，我只希望你能够保持住这份特殊，不要让圣者艾莉克莎、让我、让那数十万自愿牺牲者失望，明白么？”
麦克斯韦没有乘胜追击，去继续揭罗维的真实身份，而是用这样一番含义再清楚明白不过的话语，将他的真实想法表达了出来。
“但我真的……好吧，你得先告诉我，真正的初代奥兰德龙里，究竟封印着什么玩意儿？”
罗维当然不会就这么被说服了，只是看着紧紧盯着他的奥兰德龙之主，他的理智让他选择了暂且岔开这个话题，而不是坚决反对反对再反对。
这次，麦克斯韦没有再顾左右言其它，他前倾了下身体凑近罗维的耳朵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含义极其特殊的词——
“神孽。”
奥兰德龙之主压低声音说，他的声音带着清楚无比的颤抖，就仿佛仅仅只是说出这个词，就已让他感到无限恐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