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2 / 2）
张末薇脾气就是这样，但大部分时间绝对是可以收住的。
结果姜晚悠这一个“现场”又把她气笑了，她们这种助理一类的角色，哪能听到什么“现场”啊，明明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根本就没有半点区别。
她将这件让她感到不满的事同姜晚悠一说，姜晚悠也不由笑了，却与张末薇的笑截然不同，那是灿烂的笑容，“我不也是一样的吗，听不了其他选手的现场，只能跟你一起当个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
“好了，开始了开始了！”广告结束，出现在应岚眼前的是《乐之光2》的开头短视频，她当即提醒那些或是在聊天或是在玩手机的人。
大家在听到她的这声大喊后当即坐直身体，等待着半分钟之后节目的正式开始。
如第一期相同，主持人还是哪个主持人，在选手上台之他也还是要做一个介绍。
本期描述姜晚悠的关键词是：情歌天后、乐坛甜美派唱腔代表以及上一期的人气王。
这个节目的确每一期都会评选出一位人气王，人气王的称号并非由观众投票投出来，而要看那一期单人cut在本期节目录制之前的播放量，谁的最高谁便是人气王。
而第一期播放量最高的那个单人cut是姜晚悠的，名副其实的人气王。
怎么姜晚悠又是第一个演唱？
不仅是应岚她们，也不仅是于乐乐她们，这同时也是让电视机前很多观众感到诧异与疑惑的事情。
这节目真的以抽签的方式来抽取演唱顺序的嘛，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姜晚悠的运气似乎也太好了点吧，两次都能抽到第一个演唱。
对于演唱次序这件事，不仅是张末薇，每个人都对它有自己的想法。
就比如有些人就很喜欢“1号”，因为有句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第一个唱完后面不就能安安心心听别人的演唱了吗，也不至于听别人唱着唱着，突然就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今日姜晚悠穿了一件黑色及膝短裙，其上有闪钻点缀，黑裙后摆是单独加长的，丝绸材质堪堪垂地。
她的妆容跟今天这件衣服十分匹配，眼影是灰色的，其上有闪粉，当光照在那上面时，便散发出闪闪的白色光芒。
她的耳环是左右两侧长短不一的黑水晶，打磨成弯月的造型。因为是抹胸短裙，她胸口上方细嫩白皙的肌肤便裸/露出来，突出的精致锁骨上有一条黑色项链，垂坠下来的挂饰同样也是黑色月亮。
她今天有点像一只暗夜精灵，为大家带来那首较为小众却足够震撼人心的《同类》。
“词曲肖菲，原唱肖菲……还真是肖菲的歌啊……”于乐乐掏出手机迅速查找了一下这首她根本没有听过的歌曲，发现还真被季无霜说对了。
放下手机之后，于乐乐不由露出欣赏的目光望向了自家老板。
无论如何，最起码她是猜对了的。
季无霜却并不知道身旁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因为她早已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电视屏幕中的姜晚悠身上。
她和绝大部分人有着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她也希望自己是坐在台下的其中之一。
谁不想真正去欣赏姜晚悠的现场呢，至少她想，热切地想。
演唱正式开始了。
《同类》这首歌的编曲是很有层次感的，从最初的喃喃细语低吟浅唱到中前段的平稳歌唱，再到中后段开始如同燃烧着的火堆越燃越裂，直至炸裂爆发，最后再到尾奏处的安静收敛。
虽然是尾奏，但所有人都好似回到了远点。当他们以为姜晚悠会从此处衔接到这首歌前奏部分的低吟浅唱，再重新演唱一遍后，歌曲到此却戛然而止。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人都惊得睁大了双眼，不住地轻摇着头，连口唇都是微微张开的。
摇头代表的不是他们对这首歌的否认，而是难以置信。
那种感觉，太让人震撼，也太让人意犹未尽了。
晚晚姐没开玩笑，她真的让张末薇见识到了什么是震撼，张末薇感觉自己听完后险些就要窒息。
aiyou工作室的休息室内十分安静，不是没有人在那里，而是她们都被姜晚悠的这场演出深深震撼到了，一个个全都说不出话来。
别看姜晚悠被誉为情歌天后，专唱甜甜的小情歌，但其实她体内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旦爆发那便真的如同绚烂的烟花般直直蹿上高空。
而她与绽放的烟花有个很大的不同，烟花绽放之后化为尘埃被风吹散，她的绚烂却永不消逝。
相比身边的这四位女孩，坐于她们当中的季无霜无疑是最为淡定最为平静的那一个。
她没有多震惊没有多讶异，因为她一直都相信姜晚悠会给大家带来莫大的惊喜。
上一场是的，这一场也是的，她相信下一场还会是的。
她该替姜晚悠感到骄傲的，她的仙女姐姐如今已是如此优秀。
伴随着那阵热烈掌声，那个体内藏着巨大力量的“暗夜精灵”向乐队老师以及台下观众弯腰致谢。
等到她消失于那两扇合上的门后，季无霜也同时站起身来，“我先回去工作了，名次一会儿在群里告诉我一声，如果晚悠不是第一，那就不用说了。”
“老板，你这就不看了吗？”于乐乐问了一句，但随即便发现自己这完全是在多问，她老板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不看了，她要去工作了。
“是啊，不看了，太耽误时间。我们给客户的歌还没写出来，但明天就要把伴奏交出去了。”
虽然是多此一问，但季无霜仍是转过身来，回答了于乐乐的问题。
随后她便转身兀自去，很快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当中。
作为“霜悠cp”的坚定拥护者，于乐乐和吴幽相视一眼，在那短短两秒内她们却好似给彼此传递了很多内容一般。
或许这就是霜悠cp粉独有的心有灵犀吧。
于乐乐：吴幽你看吧，看别人演唱就是耽误时间，看姜老师演唱就不是，这叫什么，大写的双标啊！
吴幽：我有点好奇，如果姜老师不是第一个出场，而是第七个登场，那么我们老板是不是会等到姜老师最后一个唱完再离开？
于乐乐：那还用说吧，必须是啊，毕竟本身她看这档节目也只是因为姜老师啊！
吴幽：可以，大写的厉害，我站定这对cp不放手了，霜悠不可逆不可拆，就这样。
于乐乐：姐妹干得漂亮！
写歌并不是季无霜找的借口，她的确是有这么一份工作，但其实她早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就差把它录制下来，并且录制并花不了她太长的时间。
但正如于乐乐和吴幽用眼神沟通的那样，她的确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她看这档节目本就是因为姜晚悠。
也只是因为她。
继续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等到她正式忙完便拿起手机点进了微信。
直到她在“AIYOU工作群”中看到了于乐乐单独艾特她的那条消息后，她便主动给姜晚悠发去了消息。
季无霜发来消息的时候姜晚悠刚准备要乘车离开现场，所以她并未及时看到消息，更不可能立刻给她回消息过去。
带她和张末薇去机场的依旧是上次那辆银色商务别克，也依旧是上次那位年轻司机。
上次她便已经十分肯定这位年轻司机就是自己的歌迷，她也想到在她们上车之后，司机小哥会再一次滔滔不绝地讲起话来。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想，司机没让她失望。
他首先恭喜姜晚悠拿到本期第一，接着又和姜晚悠讲了自己对于她今晚所选的这首歌以及她的表现的一些看法。
对此姜晚悠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前半段路她便认真听着司机所讲，听到她也赞同的地方她便会轻轻点头，不那么认同的地方她也并不打断。
于是，等到她拿出手机看到季无霜所发的那条消息的时候，已是对方发来消息的半小时之后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对方消息这么长时间，她便立刻回了消息过去。
小季：恭喜了晚悠，恭喜拿到本期第一。
姜晚悠：谢啦，我一开始没想过自己会得第一，只想给大家呈现一个比较震撼的舞台。
姜晚悠：所以我这场演唱怎么样？在你心中可以拿到几分？及格分会有吗？
小季：九十九分吧。
小季：给你满分怕你骄傲，希望你下期还能给我们带来那么棒的惊喜。
姜晚悠：九十九分！够了够了！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赞美了。
姜晚悠：谢谢你小季，你真好。
小季：晚悠，你也很好。
“晚晚姐，你在跟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啊？”
倒不是有意盯着姜晚悠看，张末薇也在玩着自己的游戏，谁知她只是不经意的一个抬头，便看到了姜晚悠悄悄上扬的唇角，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好奇。
自己这位老板，莫不是谈恋爱了吧？
“没谁。”被张末薇直接戳穿，姜晚悠立刻收起笑容，摇头否认道。
“好，那我也不问了，晚晚姐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若是和朋友聊天，哪有什么不敢说的，姜晚悠的否定让张末薇更加确定她有猫腻。
但她虽然是一个热衷于挖掘八卦的人，但碰上八卦对象是自己老板，她也就没那个胆子再更深入地挖掘了。
见张末薇又重新自顾自去玩游戏了，姜晚悠便也解锁手机又返回到了和季无霜的聊天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不想让张末薇发现自己是在跟季无霜聊天，大概是因为张末薇本身并不喜欢季无霜，于是自己也就不愿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吧。
姜晚悠：小季，你还记得我答应你的那件事情吗？
上周一的白天，这是姜晚悠最终没有跟季无霜谈起的话题。
但就在当天下午她买了菜回到家开始研究菜谱问题，她碰上了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导致她最后做坏了那道菜，本想将就着吃吃得了，但实在已经到了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
她虽不想浪费，却也只能选择将它倒进了袋中，想着一会儿就扔到小区门口那边的湿垃圾桶中去，不许它待在这里待一整个晚上。
于是到了最后，她的晚饭就成了白饭加炒青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比较朴素，但好歹也是顿晚饭。
而就在她吃完了晚饭准备去洗碗的时候，季无霜的消息被发送了过来。
她问姜晚悠晚饭吃的是什么，姜晚悠如实告知了她，却省去自己把荤菜作废了的事情。
季无霜告诉她，还是得荤素搭配，光吃一道青菜没有什么营养，让姜晚悠明天最好能买点肉类。如果不愿意买，那她可以带着菜过来一趟。
姜晚悠当然不想这么麻烦季无霜，所以只是谢过了她的好意，并不同意她过来。
等到了周二晚饭前，姜晚悠正在为她准备给自己做的这道油爆虾泛起了愁。
——她担心自己一会儿把厨房给炸了。
当然事情并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恐怖，她很好，油爆虾很好，厨房也安然无恙。
季无霜的短信适时发了过来，问姜晚悠今晚吃了什么。
姜晚悠当即把自己做好的虽然卖相实在不怎么样但尝起来味道也并没有那么差的油爆虾拍给她看。
那边季无霜立刻发来一个竖起大拇指点赞的表情，其后也发来了文字，称赞姜晚悠成功迈出了这第一步，非常棒，并且鼓励她以后继续。
姜晚悠知道这件事在别人眼中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她就是也想同季无霜那样给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
如今再想起来，她也仍旧觉得那天第一次的成功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有成就感。
那天过后，她对做菜起了兴趣，做完了一道菜也会主动给季无霜发去照片。
每次季无霜都会夸她做得好，做得有进步。
那种感觉倒不能说让姜晚悠有多自豪有多骄傲，她只是觉得快乐又幸福。
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小季：记得，除了做菜问题，其他比如不要熬夜，不要为了工作而废寝忘食，这些……你都做到了？
姜晚悠：都做到了。
姜晚悠：每一样都做到了。
姜晚悠：下周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成为一个自律的人。
小季：其实你一直都很自律，我说的是你认真对待工作这一点。
小季：但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于你而言，于我而言，于每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身体的健康。
姜晚悠：嗯，我知道的。
姜晚悠：迄今为止我做出的最大改变，可能就是从觉得烧菜麻烦到现在喜欢上了做菜。
姜晚悠：小季，这种改变是你带给我的，让我受益匪浅。
小季：不仅是你，在和你交流菜谱的那两天，我对做饭这件事也有了新的体会。
小季：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再给你做一顿饭，那次一定会比上一次要做得更好。
在姜晚悠的印象中，季无霜上一次做的菜其实已经很美味很美味了，她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做得更好究竟还会好到哪一种程度。
但她对此拭目以待。
姜晚悠：好，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姜晚悠：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小季。
当她将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姜晚悠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从起初的拘谨，纠结于是否主动告诉季无霜自己有没有做到早睡有没有做到好好吃饭不让自己太过劳累，到现在愿意与季无霜聊这聊那，并且聊得还十分开心。
姜晚悠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打开了。
她和季无霜聊得很好，比她跟任何人聊天都要让她感到舒服自在。
她们没有什么是不能聊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那些姜晚悠发出去之后才发觉没有意义的事情，季无霜给她的回复也会自动让它们变得有意义起来，而且不会她感到尴尬。
季无霜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人啊。
姜晚悠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随即她盯着自己会季无霜备注的“小季”那两个字，突发奇想去给它改动了一下，在前面添上三个字，变成了“神奇的小季”。
神奇的小季：好。
季无霜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好”字便已代表了全部，但姜晚悠的关注点却完全被自己刚才新添的那三个字带走了。
她盯着这三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快要认不出这三个字来了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抿唇轻笑起来。
这抹笑意落入张末薇眼中成了赤/裸裸的“偷笑”，这次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自家老板没谈恋爱这件事。
至于对方究竟是谁，这让她愈发好奇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递进逐渐变为“抓耳挠腮”的好奇。
音色的商务车还在向前行驶着，姜晚悠戴上耳机，耳边传来肖菲那首《寒冬暖阳》，这也是季无霜之前分享在微博上的那首歌曲。
对于下周六节目第三期她所要演唱的歌曲，她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