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莱山[17]（2 / 2）

“小师叔？”荣明卿上前两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没事吧？”

好一会儿，宁清绥才猛地甩了一下脑袋，意识清明了许多：“没事，先进去。”

首领在一旁恭恭敬敬地伸手，笑着道：“仙君，这枚碎片在此处已有十九年了，起初我们并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神奇之处，直到它松动以后出现的天灾……”

首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渐渐地说了一个故事出来。

大抵就是不死民如何迁徙到此处，他们的首领也换了三代人，一直以来都数月逢灾，基地迁徙了一次又一次，而正是这块神器碎片的到来，才让他们开始安定下来。

如今十九年了，已然是有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了，居住的地方也和凡间的人类不相上下，让人愈发地相信，这块神器碎片，就是福祉。

于是到了首领这里，便把碎片给当作神明似的供了起来。

所以这一尘封，就是数年，也就是荣明卿二人如今看到的样子。

“那是天罚。”

良久，宁清绥才出声道：“你们这群所幸存下来的不死民，应当就是数万年前逃离的那群不死民的后代吧？你们左下颌族人的纹章被你们的先辈强行抹去，变成了有悖天道的事情，本就大不韪，如今的天灾，不过是随着你们转移而落下的天罚罢了。”

宁清绥没打算把命盘碎片的威力告诉他，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惦记。

首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下颌，那处确实是没有传说中的纹章，但那处的皮肤却是意外的寒凉。首领的心里有些惊愕，难不成，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宁清绥说的话，首领还是信的，毕竟他是恩公的朋友：“可……为何有了这碎片，我们就再无天罚相随？”

荣明卿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说不准天罚只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也不一定呢，谁说这么块破碎片能起什么作用？”

首领带着疑惑的眼神，转向了宁清绥，只见严谨的仙君也不禁点头，一脸正色：“是，他说得没错。”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吗？天罚想休息这种说辞……如何看都不太靠谱才对。

“况且你们族人有纹章一事并不丢人，为何非要洗去？”宁清绥有些不解：“难不成还真的会有人因为身体里流着的血脉，去憎恶自己？首领，你们的纹章，一旦再度生成，便可避开天罚。”

宁清绥给的，确实就是可行的做法，族人的纹章并不是洗去之后就不能再有了，对不死民的成见，从固有刻板到现如今的没几人知晓，也是度过了沧海桑田的变幻。

宁清绥不保证他们再拥有纹章以后天君不会针对，但至少拥有纹章的不死民，也拥有强大的法力，足以保护自己。

在莱山，生存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总比数年来躲躲藏藏逃避天罚来得好。

但若是子默迟迟没有回到九天之上，天君迟早会发现端倪，那命盘之事一旦泄露，早晚也会波及到碎片的藏身之地，免不了也会寻到此处来。

左思右想，还是把纹章重新刻上为好。

首领也有些为难：“老祖宗洗去，世代传下来的东西，若是再度刻上，我们注定没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重要，还是活着重要，我相信首领应当会自己衡量。”

宁清绥留下此话，负手慢慢地迈步朝着石台走去，近一步，感应越强，就越是痛苦。

“小师叔？”荣明卿有些担忧，一个箭步上前，把一张早就结成的符纸贴在了他背上，舒缓的治疗之力在他身上流窜，似乎减缓了些许疼痛感。

还未到达石台，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小师叔，这碎片每每都让你痛不欲生，这次让我来吧。”荣明卿下巴轻枕在宁清绥肩头，如是说着。

他每次都看在眼里，如果说不死民的纹章是天罚，那这碎片对小师叔来说如何不是一种天罚？

宁清绥有些笑话他：“什么事都要争着你来，好啊，你去拿吧。”

荣明卿一听，心里的担心才缓缓地好了不少，他也做好了吃痛的准备了，放开了宁清绥。

正是朝着那台子走去，忽见那碎片自己飞了起来，像是认路似的，往宁清绥冲去。

他身上已有三块碎片了，碎片能感应到的，自然是他。子默，对不起，什么都可以让你，但痛苦不能让你。

荣明卿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一转身，那碎片已经先行一步没入了宁清绥身体，窜入了他识海之中。

“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