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2 / 2)
他走后不久,苏提贞也带人出发前往了,驻扎营地与围场虽然间隔不远,但这么多人的住处要走过也需两刻钟。
不过有轻便的轿辇,她只管坐着倒是不用费力。
快到围场时,苏提贞瞧着前方的几个身影,把目光瞥向了另外一边。
西平候方士忠率先看见了她们一行人,低声说了一句,“岭平公主在后面。”
方瑞珠、沈希音、沈既白以及跟随的侍卫侧身齐齐行了一礼。
轿辇经过,沈既白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黯然一片。
沈斐郁闷不已,他们是经过西平候的营帐前与其父女遇见,现在倒像是约好同走的一般了。
若苏提贞再一误会沈既白已妥协定婚的事,岂不是让俩人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想到此,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西平候父女的后脑勺,总觉得他们是故意制造巧遇。
一路上都太安静,方瑞珠找到了话题聊,说道:“岭平公主好高冷,都不带正眼看人的。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呢,她很嚣张呢。”
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沈希音对苏提贞的性子也看不透,你说她不嚣张吧,她胆敢公然抢人这事怎么说?你说她很嚣张吧,好像那就那件事,其她见面接触下来,又不是那般了。
“你听谁说的啊?”
“说的人多了,早就有所耳闻了。”方瑞珠想着身边也没外人,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不光是单单说她嚣张,还说她脾气很是暴躁。”
暴躁?
沈希音摇头,“不会啊,我私下跟她有些接触,昨晚也是一起被掳走的,并未看到她很暴躁的一面,相反,她很冷静。”
方瑞珠浅浅一笑,在她耳边低语,“在那个环境下,还有谁把她当公主吗?自然是不敢随意发脾气的。动不动就责打自己的侍女,又掐又拧的,脾气能好到哪儿去?”
“说的你好像亲眼所见似的,我倒觉得她们主仆关系挺好的,她那个侍女不像是被常责打的样子。若真不把侍女当人看,就不会在侍女昏迷的时候还要带她走了,那时候救援的人还没到,不带那个侍女岂不是更轻松一些?”
“因为四姑娘你在那里啊,若是不带上岂不是落人口实?”
无论说什么都被她反驳,这一点让沈希音不快,“即便落人口实,会有人当回事吗?还有就算我在那里,我敢出去后随意宣扬吗?换做你,你敢?想必是会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这说这些了。”
方士忠笑呵呵打圆场,“好了好了,虽然周围没外人,但还是要格外注意,不说这个了。”
沈既白面沉如水,“令千金的家教看来很一般,岭平公主再怎么样也是陛下的嫡长女,这般公然谈论岂不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被他这么一说方士忠不开心了,但还是顾着面子说,“小女平时直率惯了,回头我定好好说她。”
方瑞珠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掌心被指甲刺入,她此时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是我不懂规矩让大人见笑了。”
沈既白没理会她,脚步加快了许多,越过了他们父女俩。
方士忠见状,心里着实生气。
待沈既白一行人走远,他冷哼,“说我女儿没家教,好歹我也是长辈,同我这么说话,你倒是有家教的很。”
说完又教训起女儿来,“好端端的你说岭平公主做什么,就不能说些别的话题?”
方瑞珠也很后悔,“女儿哪知道他不喜听这些。”
“有几个男人喜欢听这些?平时让你读书是为什么?不说点正儿八经的,净整些没用的。”
“女儿知错了。”
看她的眼泪掉了出来,方士忠抬手擦去,“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别把妆容再给哭花了。”
“父亲,您说他是不是讨厌女儿了?”
方士忠安慰她,“怎么会?不过是一时之快,以后我多安排你们见面的次数,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到了围场后,方瑞珠远远瞧见坐在慕氏身旁的苏提贞,只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她心里不畅快,一边怪自己多嘴,一边怪苏提贞目中无人,不然谁会说她。
都是皇帝的女儿,苏提贞跟苏云欢怎么区别那么大?
待人到齐后,在统围大臣的指挥下,所有参加围猎的皇室男儿世家公子文武百官设置了第一道合围圈,然后缩小范围进行第二道合围圈,如此反复,将猎物逼到低洼没有树木的地方,一片欢呼后,苏清修率先放箭射猎,他之后才是大家伙放箭。
就这么个过程,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下午的申时。
分完猎物加上这些参与围猎人的休息时间,离开的时候已酉时。
半道上,沈斐拦住了轿辇。
“岭平公主,四姑娘让属下把这封感谢信交给您,她说在地窖里多亏您给了她勇气,才不至于让她那般害怕。本来今儿她数次想亲自给您,但一直没机会与您近距离接触,这才让属下在此等候代为转交。”
什么沈希音的感谢信,无非是托词罢了。
但他都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了,不接就显得很奇怪了。
苏提贞伸手接过,“沈四姑娘有心了。”
见轿辇行走,沈斐后退几步,拱手道:“恭送公主。”
苏提贞一直没打开看这封信,直至躺到床上才拿出。
如她料想的没错,是沈既白写的。
她想到了他极有可能会写的内容,却唯独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