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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淑芬坐在电视机前，眼神恍忽，白水看她的时候，那眼睛也没盯着电视。

“妈，不看电视了？”白水见蔡淑芬起身，看看电视上的时间，还早嘛。

“看不进去，先睡了”蔡淑芬也不知道是不是接了电话，知道小小要回来的消息，所以不想看了。

进了屋之后，蔡淑芬摸出手机，给满心爸爸打电话。老头此时也在看电视。“喂，淑芬”满爸接起来之后平常的说。

“老头，女儿刚打电话说要回来了，你要不明天上来一趟，好久没见了，怎么也得一家人见上一面吧”蔡淑芬说着说着情绪就有点酸楚，好几年的想念一下喷涌而出，对着枕边人也变得更外泄了些。满爸听着女儿要回来的消息也是高兴，但没蔡淑芬那么激动，他就当女儿在外边打工去了，而不是出国。

满爸也不知道女儿在外边怎么想的，突然之间有天打电话回来说，自己要出国，他们老两口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也只是在电话里通知他们的。老两口当时在一起，把电话接过来，赶忙问“为啥要出国啊”小小在电话里只字未提，只是说学校有名额，正好她申请通过了，老两口没有出国的概念，突然家里出了一个要去留学的，蔡淑芬先是激动了一把，然后又开始老妈子的操心。蔡淑芬说给她送点钱去，小小在电话里拒绝了，她那个时候已经在机场，马上登机，原本她是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可是她一个从未出过省会城市的女孩，突然之间一步到位，直接跨出国门，她那心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东西，听着机场声音报时，犹犹豫豫之间突然就把电话给拨通出去，没说到一句，鼻子就酸的不行，说话腔调不一样了，听到爸妈的声音，她不敢多说，没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电话放好之后，将脸上的眼泪水划过，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行，明天我喂完鸡就过来”

“那你快点，搭最早那趟车”

蔡淑芬免不得要催促一下满爸，到时坐不上车，又得多等一两个小时，女儿回来看不到爸妈，你说她会不会想。

“行，今晚早点睡”满爸把电话挂了之后，索性将电视机关了，像他自己说的，早点睡。

老两口说不上来的心情，只能躺在床上数羊，早点睡。白水在外边，继续看着电视，她跟小小之间，没怎么打过交道，也仅仅是点头之交，以前小小还没出国在学校的时候，她也不在家，白水跟她之间的相处，比满心还少，这点时间能知道个啥，关系能热络到哪去。

白水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蔡淑芬也爱看，两个人的爱好还有点雷同，都挺爱这种家长里短型的，这电视正看到那男的出轨，跟一心机女两个眉来眼去，精神上是完完全全的出轨了。如果有蔡淑芬在，两婆媳还能吐槽吐槽，边嗑瓜子边评论的小日子过的也是美滋滋，可现在就白水一个人，白水也是有点落寞，看不到一集，白水就去洗漱了。

第二天，白水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蒙着个被子继续睡，等到憋不住了，搭了件外套上厕所正好去看一看。

“妈，这天还早”上完厕所，往厨房伸头一看，她妈正剁肉。

“人老了，睡不着，”蔡淑芬听到白水声音，头往回一看，穿着个短裤就站那，“别站那了，你再回去睡会，别冷到了”蔡淑芬说的可不是违心话，她是人老睡不着，醒的早了点，白水可不一样，跟她家小小差不多，睡觉没够的。她都习惯了，心底也接受的差不多了。偶尔出门逛逛，跟小区里的老太太一钻拢，聊着家里那点事，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挺轻省的，虽说懒是懒了的点，可现在那家的孩子跟他们那个时候一样，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过得去就行，并且她家这个还是好的。已经算不错了。

白水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去继续睡了，这也算是她听话乖巧的证明吧。

白水睡回笼觉，两小人熟练的从床上爬起，然后开门找奶奶，嘴里叫着奶奶，蔡淑芬的声音从厨房出来，小宝找到之后“奶，你在做什么啊”一大早蔡淑芬就用筷子夹了一点炒好的肉馅投喂小宝，吃到嘴里，像个小馋猫一样的，蔡淑芬一晃眼，大宝也过来了，蔡淑芬见了，两眼笑的藏不住，也给一筷子给大宝，孩子们穿的还是睡衣，蔡淑芬起得早，今早的伙食已经弄的差不多，她糟透上温着香菇稀饭，火关的小了点，带着孩子们到了沙发上，两个孩子的衣服放在那，先帮小宝收拾好之后，一看，大宝的衣服也差不多了，两个孩子年纪一样大，蔡淑芬看着大宝，就联想到满心小时候，孙子可比儿子那时还听话些，满心还有一段调皮捣蛋的时光，可大宝偏偏不这样，从出生到现在，都乖巧的很啊。像遛小猪的主人家一样，把两个小孩牵到卫生间，洗脸刷牙的，顺便自己也洗一个，三个人整好之后，白水才悠悠的醒过来，蔡淑芬已经拿好碗筷，两个小家伙往桌上一坐，等着投喂。

“洗洗吃饭了”蔡淑芬在一旁给两个孩子舀好稀饭，又对着白水说。

白水恩了一声就直接进了卫生间，一家人就一个卫生间，有些时候不不得不说，睡懒觉有睡懒觉的好处，时间错开了，也不会打架，刚刚好。

白水动作有点慢，又是洗面奶又是抹水的，这也是她这几年到城里边来学到的，虽不至于浓妆艳抹，可描眉抹个唇膏还是会的，把自己收拾的光生的很啊。

屁股刚坐下，蔡淑芬就抹嘴准备下桌了，小孩们也是，白水就在那坐着嘴里喝着粥，看蔡淑芬像打仗一般的将两个小孩牵好，孩子们跟白水说了声拜拜，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被蔡淑芬带着去幼儿园了。

白水只有那张脸收拾起来慢了一些，吃饭她还是挺快的，鸽子胃也吃不了多少，喝了一碗粥，一个包子也被她分成两半，手拿一半，一半放回去，满心在的话，刚开始一声不吭的，后面相处久了，这一半他吃还是会吃，可是偶尔白水看向她的时候，总会先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爽她还是无意间看她，反正总会莫名其妙的看看她，她管他的，吃不下就吃不下。

现在满心不在家，这一半呢，大多数子承父业，给大宝吃，大宝可比满心好多了，见到白水给她，还会笑着说的谢谢妈妈，给白水这颗老母亲的心啊，熨贴到不行。

白水一进到厨房，就看到蔡淑芬这一大早的成果，整个灶头上都摆满了蔡淑芬的战绩，只比过年那准备差了一点。白水把碗放到洗水槽那，冲冲刷刷的，洗干净放进壁橱，进了里屋换了身衣裳也出门了，出门前在小区院子里看到蔡淑芬送完孩子已经回来，两婆媳打了个照面。“白水，中午带条鱼回来”蔡淑芬见了白水，之前出门的时候忘了说了，送完孩子她才想起，紧赶慢赶的，碰到人了。“好的，妈”白水跟蔡淑芬点完头，就加快脚步去店里去了，心里想着，中午又能大吃一顿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吴勇看见白水进店之后，那脸上掩饰不住的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