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2 / 2)
盛千夜问她的夫妻生活怎么样,林洛桑按下语音键:“你少八卦,后续就是我回家他去谈工作,本来他说今晚要回,但都这个点了我觉得不——”
还没来得及否定完,大门人脸识别的锁自动解开,男人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门口。
“……”
林洛桑上滑,取消发送。
所以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能太得意忘形。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没开灯的昏暗却给这一眼添了些意味深长。
见他看完自己之后就开始脱外套,林洛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这么快吗?等下我还没洗澡!”
裴寒舟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发现自己理解错误,林洛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圆,拿了衣服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她发现裴寒舟也洗完了,他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一股子要撩不撩的味儿。
……所以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不知道要怎么往下发展会显得不那么尴尬,拘谨地坐在床边痛苦二选一,他就在她的思考中慢慢吹完了头发。
又是熟悉的四目相对,林洛桑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地握紧双拳,结果听到他说:“戒指反了。”
“……啊?”
他招手示意她过来:“他们弄错了婚戒盒。”
裴寒舟早已摘下戒指,此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女戒。
她回来就忙着写歌,自然是忘了摘,男人给她取戒指时她还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么久不摘显得她很眷恋这婚姻似的……
她还在埋怨工作使她健忘,直到耳后传来温热呼吸时才慢慢反应过来。
男人背过手将戒指搁在床头柜,开始办正事儿,窗帘配合地自动合拢,她纤细手腕被人扣住。
月光蜿蜒流淌。
三点整,裴寒舟挑好衣服出了门,林洛桑挂着黑眼圈生无可恋地想——
说四个小时就四个小时,无良资本家的时间观念真是准到让人害怕呢。
///
一周后,《视听盛宴》第二季第一期开录。
节目组请了不少前辈唱作人,有两位在圈内都颇有声望,除去实力派,还有两位流量挂歌手。表演顺序抽签决定,通过现场以及网络投票排出名次,每期淘汰一位选手。
林洛桑抽到第四名表演,排在一名说唱歌手后头。
节奏感极强的说唱将现场燃到一定境地,她的处境很危险,除非能交出足够亮眼的答卷。
论唱功她或许不是第一位,但女团出身,她舞台经验还算丰富,这是她的优势,可女团风格并不是这个节目所偏爱的类型,所以也是她的劣势。
她和钢琴老师以及伴奏确认,颔首示意表演开始,舞台渐暗。
人家歌手要么自带乐队,要么一个人就是一支乐队,观众见她只有钢琴,免不了一阵唏嘘,心中多少有些落差,兴致缺缺地靠上椅背,猜测这场表演应该会垫底。
林洛桑并没有被影响,按照自己的节奏进入歌曲高.潮:
他心口有颗朱砂
红玫瑰千变万化
抱不到的总无暇
怀里的太淡寡
唱到“红玫瑰”时她打了个响指,指尖蓦地变出支玫瑰,观众还没来得及看清,唱词结束的瞬间她又轻轻一晃,玫瑰凋落成花瓣洋洋洒洒地下落。
镜头对焦花瓣,她的脸颊被氤得模糊又神秘。
台下疲软的气氛霎时恢复活力,大家纷纷坐直目不转睛,很后悔方才的大意:“是魔术还是特效啊?!”
这首歌的编曲她选用了高贵冷艳的爵士风,身上这条灰色绸质长裙和曲风异常般配,站在白玫瑰被得到却不被珍惜的立场,劝诫下一任“白玫瑰”尽早看透。
她的气质出挑,似猫科动物,有一种内敛而高级的慵懒,要笑不笑时眼尾轻挑瞳仁潋滟,偏生脸蛋又有几分少女的娇俏。
宛如仅供展览的粉青釉瓷瓶,合该供在灯光恰好的玻璃橱窗内,写满了生人勿进却让人不满足于远观。
她就这样徐徐坐上钢琴,长睫垂着,裙摆摇漾扫过细瘦足踝,吟唱时声线空灵,缭绕中反倒多了些后退的撩拨。
台下不少女人都看直了眼睛。
乐声却在某刻忽地停住,灯光齐齐熄灭只留一盏,厅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心跳加速,屏息看她。
追光灯下林洛桑懒懒撑着琴台,另一只手无所谓地丢掉话筒,众人连连紧张,话筒却并未应声坠地,刹那间换成了叠扑克牌。
她笔直双腿交叠,没什么意味地勾唇一笑,两指钳住牌面悠悠外旋,发丝被吹起时惊艳而灵动——
琴声逆流而上愈发澎湃激昂,她发着牌从琴上跃下,红色高跟敲击着地面,踩得人心口发痒,必杀技般的高音副歌一触即发——
让他纵情倦怠一下
惊艳难免被时间风化
唯有幻想永不倒塌
他只爱遗憾的复杂
她的高音几乎要掀翻顶棚,方才还怀疑她的人瞬间被俘虏,直接兴奋到起立,双手拢在唇边欢呼助兴:“好听!!”
气氛陡至顶峰。
节目还有个直播间,此刻弹幕也在飞速滚动着:
【她唱得我骨头都酥了。】
【啊啊啊我一个女的被撩到尖叫!】
【纯情人设吃腻了,勾魂大美人才让我甘心做裙下之臣。】
【谁他妈舍得让这种女的当备胎?脑子有病吧?】
这边的表演渐入佳境,另一边,裴寒舟刚在公司签完文件,眼见快到下班时间,打算视察一下基层的工作。
私人电梯在十六楼停驻,电梯刚打开他就听到了尖叫声。
“姐姐太美了!这舞台表现力我给满分!我今天就是姐姐全网第一舔狗!美人发牌在我的心里珍藏!!”
正中央的小女生刚嚎完,回头就吓得合上电脑:“裴……裴总……”
裴寒舟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打开。”
女生硬着头皮揭开盖子,屏幕里的林洛桑正要结束表演,她婀娜身段被柔软长裙勾勒尽显,指尖开得正盛的白玫瑰转瞬凋落,只余枯枝。
这就是这首《朱砂》想表达的,所有玫瑰都会凋零,但男人记忆里的始终永恒。
裴寒舟本想叱他们不务正业,却莫名被她最后一段表演吸引,看了半天发现,这是不是林洛桑?
她还会变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