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的气息(2 / 2)
紫俏看叶远婷游移不安,还考虑着旁人的感受,像极了衾瓷,而如今的衾瓷,在某些地方也多少受叶远婷的影响。这一点,他们发觉了吗?他们是夫妻,却即将离婚!
紫俏心头一紧,酸楚油然而生。即使她退避三舍,可还是影响了他们,她觉得,他们的婚姻是那端美的青花瓷,而自己就是瓷上无法遮掩的裂纹。她有遗憾和怜惜,但说出口,就成了虚情假意。
紫俏说:“今天,我把大家伙折腾得够戗,你不用再忙活了,我在哪睡都一样。”
叶远婷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大哥却特性着呢,今天让你住在他这里,可是他答应的,否则,我可不敢把人往他的房间里安排。”叶远婷思索着什么,问道:“紫俏,你觉得我大哥如何?”
紫俏似乎没有听懂叶远婷话中的含义,赞美却又肤浅的应对道:“很好啊,大气,有魄力,还很热心,今天多亏了他,你帮我谢谢他吧。”
叶远婷有些失望,没再多做停留,走了出去。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告诉紫俏:“大哥刚才回到了燕阳,去见抓住的那个人,现在可能又走了,他要连夜赶往北京!顺利的话,清晨能到。”
紫俏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话,她怕亏欠。以前,她和叶远鹏是“两清”,如今,她又欠了他。韩风也好,衾瓷也好,她都没想划得如此分明,可叶远鹏?却不行!
她躺到他宽大的双人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赶紧睡觉。可床单上,被子中,他的气息,若隐藏,若侵袭,包裹着她!
她恍惚的想起“袁鹏”,而不是“叶远鹏”!
或者说,她想起与“袁鹏”的初相见,曾在凤凰山,被津津乐道,因为够荒唐!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耍了个颠倒众生的“酒风”,还千娇百媚,“憨”态十足。
后来,谢宁笑她是“男愁唱来女愁浪”。紫俏嘴硬,不肯承认。
衾瓷读研以后,她从没在同学面前表现出忧伤,反而比以往活跃。她要像“贞观”一样,坚强的活,舒展快乐的容颜。她委婉拒绝了“篮球高手”贺东的趁虚而入,并坦诚的与之成为朋友。她的男同学们曾私下里为衾瓷的离开欢呼雀跃了一番,你说,损不损?
“醉酒事件”发生在凤凰山下的小饭庄。那时,紫俏即将毕业。
学校安排大四的毕业生到省内各电视台和电视信号微波站实习。
7个女生:于紫俏、谢宁、李莉、张楠、吴思晨、吴思晚、黄蕊,和5个“篮球高手”:贺东、陈林、刘阳、苏晓堂、张哲明,被派往凤凰山微波插转站。
凤凰山,群峰叠嶂,翠峦起伏,奇!峻!险!素有“北方天险屏障”的美称。
在群山脚下,设有山门,备几处山景,供游人登踩流连。因为当时的开发并不完善,“老牛背”上年年摔死人,所以前来旅游的人并不多。
在主峰山腰处,驻扎着部队营房。恢弘的山势,时常伴有军队男子汉门矫健的身姿,使凤凰山张扬着雄阔的霸气。
叶远鹏曾在这里当兵入伍,后调入省军分区。在转业时,也就是紫俏实习之际,回归凤凰山,看望战友兄弟。叶远鹏的祖父为避免孙儿因“叶姓”受到“特殊待遇”,令他隐瞒着真实姓名,名为“袁鹏”。
微波站建在主峰顶,是清晨时可把白云踩在脚底下的好地方,并设有边防哨所。
微波站的工作人员实行倒班制度。每班6个人,携带生活必须品,乘坐大卡车上山。在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运送人员、物资的大卡车要爬行40分钟才能到达山顶,而且是颇有经验的司机才可驾驶。
他们在峰顶工作两天,接收信号之余可采山菜,捉松鼠,攀高崖。然后再回到山脚下——凤城的家中休息3天。
在“天上”和“人间”的交替转换中享受着“仙人”与“凡人”的不同生活——幻与实,飘与沉,悠闲与生计,寂静与繁华。
因为每年都有一批学生前来实习,所以,微波站总在峰顶欲留出一个二层小楼,供实习生们为期三个月的山里生活。
这三个月的生活基本上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独自采购材、米、油、盐和生活用品,自己洗衣,生火,做饭,自己安排实习课业,像居家过日子一样打点一切事宜。
山上有井水、泉水、溪水,就是没有自来水,运送饮用水的水车每隔五天上山一趟,在积满黄土的盘山路上绵延出长长的水滴的痕迹,引来正在林中探宝的学生们的阵阵欢呼:“水师傅来了!水师傅来了!”车里的师傅叫“水哥”,每次来总能给同学们带来山下的零食和物件。
这段日子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终生难忘:生命有了更高层次的伸展,与更多的人有所交集,包括部队,包括“袁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