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催眠(2 / 2)
越千帆听得眉头直皱,这发展跟他想象的有点不符啊。于是他又换了个问题,公孙正也收起了那一脸慈悲相,面目变得有些扭曲。
“要是他知道你最初是为我而来,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你这平静日子还能继续?”
“表妹?弟妹?你说你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干嘛老跟我过不去呢?”
“你也别怪我,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公孙正右手虚握,中间正好留出一柄匕首的距离,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这一动作,让越千帆又一次想起那晚那梦。
梦里的女人,横躺在门槛上,身体被血液浸了个遍。
双目怒睁,死不瞑目!
而那血液全部来自于她胸前的伤口,正是匕首所致。
随着这一句句话从对方口中吐出,越千帆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却一点都叫人高兴不起来。
这都是他得到的消息里未曾提到的,但仅仅这只言片语,就已经让他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克制住这种冲动,他缓缓出声道:“越过这个女人,往右看,那里有你最希望看到的东西。”
说完这句,他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一个答案。
然而,正当公孙正开口之时,“锵”地一声,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越千帆循着声音望去,那琴师不禁往后缩了缩。
他知道自己惹了麻烦,直接跪地,整个包厢都陷入寂静之中。
事已至此,时光也无法倒流。
不再管琴师如何,越千帆回头,发现公孙正只是嘴唇动了动,却无一字出口。
眼看对方眼珠子波动幅度变大,越千帆只得结束这次反向催眠。
“哒”地一声,他说:“我们刚刚只是在叙旧,这次酒菜,我很满意。”
随着这个响指下去,公孙正也适时睁开双眼。
越千帆刚好端起杯酒一饮而下,公孙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他甚至连对方饮酒的声音都能听到。
很快,他便发现,那琴师跪在地上。
琴音已断,怪不得对方还在喝酒。
在公孙正开口之前,越千帆已经先一步道:“这琴声怎么停了?”
说着,他几乎没有丝毫停顿,便回头对那琴师说道:“还不继续?”
他只是轻轻一瞥,眼神没有丝毫杀伤力,那琴师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敢再想之前的事,只一个劲地演奏,只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然而,心境不同,这琴音也是不同。
琴师没法奏出之前那种怡然放松的感觉,这两人也没法进入状态。
草草喝了两口之后,便作告别。
临走之前,越千帆说道:“这琴师奏曲,听得舒心,孤就带回府上了。”
一开口就是绝对肯定的语气,公孙正自然不会跟他对着来,道:“摄政王赏眼,是他的福分。”
直到这时,那琴师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那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摄政王。
紧接着,他就看到这位将人送出酒楼,随后当着他的面吩咐人将对方绑了,半点都不避讳。
琴师这会儿只想说一句:知道了这么多,他还有命在吗?
事实证明,他不仅有命,还很有用。
公孙正在酒楼以琴音给他制造催眠场所,越千帆自然不介意以同等方式回馈于他。
某人是开心了,可这琴师就难过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要让他一个只懂风花雪月的人,来奏一曲战歌?
战歌也就罢了,还不是助战,而是厮杀。
这就是摄政王的手段吗?果真是杀人于无形。
纵使心中千般为难,琴师看了看旁边两位黑衣壮汉,最后还是含泪弹了起来。
对于催眠,越千帆顶多算个爱好,他也没想过去挑战公孙正的专业。
只不过在自己查清一切之前,他也不介意摧残摧残他的意志。
越千帆就只让琴师“伺候”着公孙正,自己则处理其他事宜。
原主留给他的资料,截止于越家灭门之前。
这里的线索,只是隐隐指向公孙正,却没有继续往下查。
这正是越千帆先前所疑惑的点,明明再进一步,就能查到所有真相了,却为何偏偏止步于此?
是念及公孙家的养育之情,还是父母的身份?
越千帆不知道原主的顾忌,他也注定不会跟对方共情。
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他需要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既然公孙正说与他母亲是旧识,越千帆自然没有放过这条信息。
两人身份一起查,他不怕出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甚至自己都脑补了许多狗血满满的故事。
结果真相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