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程阳见段宁对自己未露出一分一毫的不愿理睬,心中大喜,便觉得这事儿可成。
他本就年长,年纪上的优势摆在这儿,谅他也不敢反抗什么。
“反正你自己回了屋里也是要等她,倒不如你我二人在这儿聊两句,还不那么枯燥。至于聊什么,便你来说。”
他说着这话时,就将手覆在了段宁握着酒壶的手背上。
段宁微侧过头,于他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划过几分厌恶,又细细揣摩着他的喜好。
他相貌生得如此都是次要,放首位的该是他此刻是程阳朋友的妻子这个身份,他尚在别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放肆,八成便是好这样的,宋凌走了,他谅他段宁一介女子不敢将这种事情往外说,才敢这样。
段宁最善的便是伪装。
他于是回过头来轻轻将手抽了出来,直起身子朝后退了一步,轻声说,“公子有所不懂,女子平日里要做的事,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远不止是等他这样轻松容易。”
说罢,他装似没了在这儿假惺惺收拾酒器的闲心,转过身要朝外走。
他方要迈步,又让程阳扯住了袖子。
段宁的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再转过身时却只剩了他一如既往的敷衍似的浅笑。
“公子若是真的想聊,倒也正好打发时间。”
程阳见他回身坐到桌对面,想着这宋家的娘子定是想通了他的好了。
宋凌不行,嫁进来这么些天,哪天不是守活寡?他定是转身之时心里暗暗将他和宋凌做了比较,才恍然觉出了他的好。
他面上掩不住的喜色,可碍于桌面挡着,他碰不到段宁,只好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边上,佯装闲聊地讲话。
“宋凌与我打小就认识了,算是发小,只是性子太顽劣,以前也不怎么着家,想来你因了这个受了不少苦。”
他见段宁坐得端庄,心想着他丝毫不像是商人家中的媳妇。
琉城虽离京城远,却正因其偏远穷僻,成了京官遭贬时常被发遣来的地方,因此习气上多沾染了京城那套打心底儿瞧不上经商之人的态度。
程阳虽与宋凌交好,却也只是对他这人坦荡真诚又为人热情的欣赏罢了,若上升到宋凌这商人家子女的身份,他仍是不屑一顾的。
听了他这样直白地讲宋凌的不是,段宁此时连笑意都懒得做。
“别人家的家事,公子定是不太清楚,夫君还未曾做过什么不妥之事。”
“尚未有不妥之事?”程阳笑了声,一脸得意,像是在沾沾自喜终于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你想,若不是她自己愿意,刚才哪能说走就走,只留你我在这?”
段宁想要嗤笑,却不能戳穿他话中的纰漏,只扯扯嘴角笑了下,于程阳看来,那却是对他的话表示难以言出的赞同。
段宁抬眸打量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估摸着只到自己眼睛高度,看着健壮,却在右臂上有伤,弱点实在是暴露得太过明显。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被程阳忽然伸过来的手打断。
程阳的手搭上他的肩头,屋里有些昏暗,大白天的也没点灯,他的面部忽明忽暗,大多时候是看不出表情的一片混沌。
“宋凌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你嫁给他,他也知道是委屈了你,才出此下策,让我来帮忙,毕竟那方面的事儿,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段宁抬眸,眼神完全不似此刻该有的恐慌错乱,而是隐隐涌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听公子的话音,公子怕是没觉得这是个下策。”
他的话全然没有进到程阳的耳朵,他只觉得眼前美人笑起来时眼光潋滟,却看不出他眼底的嘲弄,也未听出他话中的讥讽。
他手轻轻朝后推,将段宁压在了楠木的椅背上,椅背雕花,咯得段宁后背一疼,他面上丝毫不显露出来,只顺从着随着他的动作朝后倒。
程阳见他这样,心下暗喜,便放下了剩余的戒备,将桌上容易抓把的东西都朝另一面一推,自以为已经断了段宁还手的路。
万无一失,他朝段宁压上去。
一门之隔,宋凌趴在木板上,侧耳听着门内的动静。
奈何程阳讲话阳刚浑厚,穿出的声音都震响,只能听得模模糊糊,能大致分辨出内容,却又拼凑不起来,段宁的声音轻,她与他当面说话时都要仔细去听,何况是隔着门。
可纵使是听得断断续续,她也察觉出了情况与她想的不符了。
程阳的反应,和她想象的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