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心怀鬼胎(1 / 2)
叫了几个差役将两个匪徒抬到牢里,单独将二人关在一处,又专门叫了个叫王保的差役让他?熬药给这两人,并?嘱咐他?盯好了,万不能让这两个人死了,否则拿他?是问。王保连连应声,接了大夫抓来的药,找了个药锅就熬了起来。
徐鸿达转身坐上马车去拜访知府大人,此时知府孟慎矜正在后?宅与夫人说话。孟夫人头上戴着兜帽,半靠在迎枕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孟知府有些不快,脸色微沉道:“生病不是托辞嘛,怎么还真病了?”
孟夫人有些恼怒:“还不是你咒的,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让我说身上不爽利,这不应验了不是?”
“行了,行了。”孟知府摆了摆手:“不过是偶感风寒,吃上药睡上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孟夫人咳嗽了两声,见孟慎矜起身要走,连忙起身拽住他?衣角:“你先别走,我还有话和?你说。”
“还有什么事,你说?”孟慎矜有些不耐烦,但?想着家里外头的应酬还得靠孟夫人,又忍耐地坐下了。
孟夫人让丫鬟续了茶,亲自端过去问道:“这盐业就交给徐鸿达了?这些年刘同知和?梁同知可没?少孝敬咱们银子。”孟慎矜皱起了眉头:“徐鸿达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你有几个脑袋敢抗旨不遵?”
孟夫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孟慎矜道:“晾他?几日让他?知道这地谁说的算就罢了,这徐鸿达也是有后?台的。”
孟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老爷不是说他?是个穷出身,也不知怎么攀上了沈家,将女儿嫁到了沈家。依我说老爷也不用因此顾忌他?,他?虽说和?沈太傅是亲家,但?他?好意思把任上受难为的事和?沈太傅说?还要不要脸面了?”
孟慎矜叹了口气:“我有些担心的是他?的二女儿。”
孟夫人冷哼一声:“他?二女儿还嫁了什么有门道的人不成?”
孟慎矜说:“今天上午收到蜀王的来信,信中有说这徐鸿达的二女儿嫁给了镇国公府的三?少爷。”
孟夫人也随夫在京城任过职,自然也知道镇国公府,她嗤笑?了一声,道:“镇国公府也就是爵位高些,论权柄还不如沈太傅呢。”
接连被打断话,孟慎矜有些恼怒,他?横了一眼孟夫人,说:“你知道什么,这徐家二姑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赐了懿德的封号,据说还有封地。蜀王当了这么些年的亲王,嫡女都没?捞着一个郡主?当。”
孟夫人顿时目瞪口呆,孟知府接着说:“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朱子裕如今就在成都军中任职,而新上任的提督又是朱子裕的亲舅舅。沈太傅远在京城,我自然不怕他?,可这杨提督可与咱近在咫尺,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些。唉,徐鸿达这回是来者不善啊!”
孟夫人不禁有些惊慌,她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当初徐夫人下帖子时就该不该驳回去。”埋怨地看了孟知府一眼,又道:“你也是,早让你把这徐鸿达的来历打听?清楚,怎么偏偏漏了这么紧要的事。”
孟慎矜没?搭理孟夫人,他?在想另外一件事:为何蜀王将这等重要信息一直拖到他?晾了徐鸿达后?才让人送信,是他?不相信自己?还是另有谋算?
孟慎矜思前想后?,总觉得蜀王要拿自己当出头鸟,正琢磨着如何应对,这时下人来报:“大人,徐同知来了。”
“带他?去前厅候着。”孟慎矜吩咐道,接着匆匆忙忙起身往前院来。孟慎矜到了前厅,正字喝茶的徐鸿达连忙放下茶盏连忙起身行礼,孟慎矜见他?衣服上带着褶皱,头发也不复光滑整齐,不禁皱起了眉头:“徐大人这是怎么了?”
徐鸿达道:“今日下官本?想去自流井,却不料半路遇到了两个拿着窄刀的刺客。”
“刺客?”孟慎矜不禁有些心惊:“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刺客?难不成你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徐鸿达苦笑?道:“下官来了以后?一直在查李巡抚落马的案子,都没?和?旁人接触,哪里来的得罪?”
孟慎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见到受伤的迹象,不禁舒了口气。去年在川南府地界摔死了一个巡抚,孟慎矜吓得胆战心惊,就怕皇上大怒之下要了自己的脑袋。
好在有惊无险,皇上只斥责了他?一番,并?没?有深究,孟慎矜算是逃过一劫。可若是徐鸿达再?在川南出事,这话就不好说了,斥责是小,只怕自己的知府也做到头了。
孟知府掏出帕子抹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汗,道:“好在你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看了眼徐鸿达,孟知府才发现哪里不对:“你是怎么脱险的?遇到路过的镖局了?”
“没?有啊。”徐鸿达莫名其?妙地看了孟知府一眼:“我自己就把那两个贼人给拿下了。只是这是我第一回和?人交手,没?什么经验,重伤了一个匪贼,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孟知府脸皮抽动了两下,忍不住又打量了徐鸿达一番,肤色偏白身体看起来也不壮实,看起来就是文文弱弱地一个书生。犹豫了片刻,孟知府怀疑地问道:“你徒手拿下了两个持刀的刺客?”
徐鸿达点了点头:“练了几年健体术。”
孟知府起身道:“关哪里了?带本?官去看看。”
两人来到川南府大牢,因此处常年不见阳光,犯人吃喝拉撒又都在狱中,难免气味有些不好。
孟知府拿着帕子掩住鼻子,跟着徐鸿达来到一个单独的小牢监。和?孟知府预想的老弱病残不同,里头躺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其?中一个敞着衣裳,腹部缠着的厚厚绷带已被鲜血染红,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知生死。
另一个匪贼的裤子少了一条裤腿,腿上绑着夹板。这人听?到有声音连忙转过头来,有些凶神恶煞的面容看到徐鸿达险些哭出来,左右看看最后?躺到昏迷的同伴旁边假装晕倒。
徐鸿达:……
孟知府拿眼偷瞄徐鸿达,心里暗忖:不是说徐鸿达是状元出身吗?难不成是武状元?
两人转身出来,孟知府在门口停了下来,捋着胡须和?颜悦色地说:“既然这两人是你亲手抓的,回头我吩咐刑房,让你同他?们一同审讯,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贼人那么大胆。”
徐鸿达行礼谢过孟知府,孟知府脸上带着笑?意,看徐鸿达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你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未来得及给你接风洗尘呢。今日正好得空,叫上刘同知、梁同知一起吃酒,一来是为你接风,再?者也替你压惊。”徐鸿达笑?道:“有劳大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