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世界一(2 / 2)
邱华落心直口快,指责道:“雪平师弟,虽然雪真师弟未曾告诉你这事,但平日里宗门修行时,长老们都曾再三告诫的,你自己也下山了几次,该有经验了,怎么还要去招惹荔妖?要不是有雪真师弟在,只怕全队都要被你拖累覆灭。”众人看向范雪平的目光,登时就不一样了。
众人与范雪平关系不错,不好直接开口指责,只是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复杂深意。范雪平自然察觉到了,他知道荔妖不好惹,当时是为了救他的雀妖灵羽,又知道贺雪真修为高强,才以身犯险,这人也太危言耸听了,现在大家不都没事么。
范雪平登时委屈地垂下小脸,小声道:“是我错了,都怪我平日里学艺不精,给雪真师兄添麻烦了,雪真师兄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贺雪真拍拍他的肩膀,忍着恶心:“雪平师弟,咱们师出同门,同气连枝,我怎会气你。你也莫要自责了。”
范雪平被贺雪真恶心坏了,想抽出手,又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只能僵着一张笑脸,看贺雪真在师兄弟们的交口称赞中离开。
走远了,邱华落责备道:“雪真师弟,你待师弟也太宽容了,若不让他吃个教训,往后要吃大亏的。”
贺雪真垂下眼睛,压低声音说:“华落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雪平其实是我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
邱华落愣怔。
贺雪真雪亮清然的眼睛看向他:“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娘和爹闹将起来,不好收拾。”
邱华落是磊落之人,当即道:“你放心!”
“虽然我爹有些对不起娘亲,但这个小师弟,我可是真拿亲弟弟看待的,哪里舍得责备他呢。”
邱华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曲屏城范家还有旧人在,要打听不难。”
渣爹一直刻意隐瞒范雪平的出身来路,但是贺雪真上辈子好歹也活了一百多年,后来打听到范雪平是出自曲屏城一个范氏修真家族。
贺雪真送了邱华落一段路程,收到纸鹤传音,他的掌门渣爹召他前去议事厅。
贺雪真御剑飞往主峰,到议事厅前降落,守卫弟子向他行礼,贺雪真回礼,大步走进议事厅。
他猜到渣爹这是要找他问话,可他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在。
崔治。
这人怎么来了?上一世可没这节。
崔治站在贺重山座下,正定定看着他,他容貌绝顶,气质冷清孤傲,眼神带着几分倔强。他这模样,简直与太白荧少年时一模一样啊,难怪上辈子自己对他一见钟情。
贺雪真这次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走向贺重山,行礼:“不知掌门传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渣爹就是这般做作虚伪,在人前让他以弟子身份相称。
贺重山沉着脸:“你娘跟我说,你要和崔贤侄退婚?”
贤侄?和你儿子结为道侣,还心有所属,对外人比对道侣还好的贤侄吗?
贺雪真不屑。他每一世遇到的渣攻都是太白荧的一缕神魂所化,太白荧乃是天界帝君,拥有他神魂的这些人,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崔治也不例外。否则以崔家那个已经没落的世家出身,如何能得贺重山的青眼。
不过,这一声贤侄叫的还是挺肉麻的。
贺重山老大不高兴:“爹在问你话!”
贺雪真抬起头,定定看着贺重山:“掌门前几日才责罚过我,今日见面,不先问我伤情,反倒出口便是责备。弟子现在委实不知所措了。”
贺重山不由得理亏,哑然片刻,放软了口气:“崔贤侄听说你外出历练时遇险,大老远从中洲赶来看望你,你反倒要跟人退婚,咱们盈宿派可没有负心薄幸之人,你不能对不起人家。”
要不是贺雪真不爱笑,这时候已经笑出声了。这盈宿派最大的负心薄幸之人,可不就是上座这位,他居然好意思说这话,有够无耻!
就在这时,崔治开口了:“伯父可否让我与雪真单独谈谈?”
贺重山应允,沉着脸对贺雪真说:“有话好好说!”
贺重山离开,贺雪真负着手,老神在在,向崔治:“说吧,听着呢。”
崔治看着贺雪真。
他从真气爆裂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一百多年前。贺雪真居然会愤怒到与他同归于尽,崔治出乎意料,也疑惑不解,醒来后就立刻赶来盈宿派,想看看贺雪真是否还在,是否也重生了,把话问个清楚。
崔治看向贺雪真,目光清凌凌的:“雪真,你也重生了么?”
贺雪真作疑惑状:“你说什么?”
崔治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恨?不至于,只是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