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2 / 2）

就是这一下踯躅间，一辆车子滑了过来，停在跟前。

姚妩歆看?着?言小左开门下车。她的脑子像是正浸在麻药里，木木痴痴的不大明白，却又无法关心，只好淡漠。

言小左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生怕被拒绝似的，出言谨慎地讨好道：“姚姚，如果暂时没地方住的?话，要不先?去我那里？”

姚妩歆努力地想了一会儿，可是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

于是也想不出说“不”的?理由。

她便由着他将自己的?行李都放入后备箱。

她自己打开车门，坐到后排座位上去。

言小左一愣，不禁有些尴尬。

再一看?，却见她已自顾自躺了下来，顺手扒拉过一只抱枕来垫在脑袋下，眼睛已经闭上了：“我昨晚上没睡觉，困死了，现在要补一觉，别吵我。”

言小左连忙答应了一声，不再多言，音乐切换到安眠的?古典小夜曲，尽量把车子开得平稳。

姚妩歆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似是马上就已沉入深深的睡乡。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日影已经西斜，她认得这是言小左的房间，大男孩的?床上铺着的?却是粉色的HelloKitty四件套。

这是有一年他过生日，她恶作剧地送给他的?礼物，他暴跳如雷，坚决不肯要，她却忍着?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搞什么？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给人买过的?最贵的生日礼物耶，兼职的?工资用掉了一半，你居然还狗咬吕洞宾？”

他只得气?哼哼苦巴巴地勉强收下，一转手当然就束之高阁，可后来有一次他们俩打赌他输了，从她那里领到的惩罚就是要把这套床单投入使用。

只没想到他会一直老老实实地受罚，哪怕她早已不会来检查，甚至其实从来都只是开玩笑，从来都没有真的?在乎过。

姚妩歆的?目光从茫然渐渐转为清明，她看着?坐在床边的言小左，从脸上到眼中，一丝表情也没有。

言小左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手。

见她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他放心了许多，将她的双手轻柔地握了起来。

他说：“姚姚，做我女朋友吧。过一阵子你就会发现，我是那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姚妩歆仍然望着?他，仍然是一派空洞，没有表情。

言小左略感挫败，不由心浮气躁，脱口而出：“姚姚，你答应我！不然我还是可以让你爸妈去告冷萧！”

姚妩歆眼里终于浮起一层惊讶。

然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越笑?越厉害，不得不把被子压在肚子上，笑?得直打滚。

好不容易笑?停了，她重新望定他，双颊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令他呼吸一紧。

她说：“小左，是你真就有这么傻呢，还是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呀？你这个要求应该早点提啊，你现在已经让我看?到了冷萧的真面目，已经让我恨上了他，你不觉得我已经不会再在乎他的?死活了么？你不觉得现在你们如果再要去告他的?话，我反而会拍手称快么？”

她微笑?着?说完这些话，目光转开，凝注在天花板上。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可我偏偏就真有这么傻。”

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言小左过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

在刹那的不敢相信之后，他猛地一激动。

他几乎是一跃而起扑上来的，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无可抑止地喘息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吻将将要贴上她的唇瓣时，她又轻轻开口，说了一番话。

“在《欲望都市》里，Carrie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咨询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坏男人。心理医生说：也许是你身上就有一种吸引坏男人的?气?质？

Carrie听了特别生气?，可是没多久，她就又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对的男人，而且是上过了床才发现的——才上过床就马上发现了。

她忽然明白，也许心理医生说的根本就是对的?。”

她微微一笑?，那朵笑容清清淡淡，看?在眼中竟是无边无涯的凄伤。

“我想我也是一样的，反正我也总是没可能遇到好的?对的那个人，那不如就这样吧。”

言小左心里一颓，顿时就泄了气?。

他郁郁地坐起来，沮丧地抱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