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宴会（1 / 2）

也许对李世民的怒气还未消除，但李渊对他的征战能力是没有丝毫怀疑的——突厥颉利可汗兵寇边境，率十五万大军侵入雁门，李渊派太子建成出幽州道，秦王世民出秦州道以御之……

虽然突厥见到唐军大至便派使者请和，但李渊还是接受了封德彝的意见——恩威兼施，决定与突厥交战，胜了以后才同意和亲。交州刺史权士通、弘州总管宇文歆、灵州总管杨师道等人大败突厥于三观山，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似无用武之地，便班师回朝……

秦WANG府。

回来后的世民依旧关注着与突厥、与刘黑闼的战事，虽然定州总管双士洛、领军将军安兴贵等人皆破突厥的消息让他振奋，但是山东那边李道玄的战亡却让他悲伤不已……

当时李道玄将兵三万，帅轻骑打先锋，但是由于与副将史万宝不和，后者拥兵不前，导致他独进败没，被刘黑闼所杀，年仅十九岁……

“臭小子，我早就说过，让他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一定要和副将搞好关系，哪怕是个倔老头——”世民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破口大骂，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砚台被震落在地！

旁边的昭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道玄？！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和世民在校场上刀枪相接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那略显稚嫩的笑容也是如此的清晰……

“道玄一直跟着我征战，见我常常身先士卒、深入敌阵，一心要效仿才如此冲动大意，以至于……”世民声音哽咽起来，痛心疾首！

在战场上，看到过世民与他的将士相处，尤其是对李道玄几个比他年轻的将领，即使打骂也都透露着赏识和器重……一起无畏的向前、一起把生死置之度外、一起追逐属于好男儿的荣誉……该是怎样的信任才能一起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从战场血战归来的世民把她吓到了，也使她更能清晰地理解，那些与他共同经历生死的将士对他意味着什么？只是此时的世民红了眼眶，却让她有些无能为力，怎样的安慰、怎样的话语都显得微不足道——他一定还想起了士信、想起了其它将士！握起他因为太用力而砸红的手，轻轻唤了一声，“世民！”

“唉——”世民叹了口长气，握住了昭儿的手……

她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只是知道世民想要拉着她的手，不想掩饰真切的悲伤……

虽然李世民还在为战死的将士惋惜，但宫帏里的妃嫔却早已习惯了侍宴不断、歌舞升平的日子……

皇宫。

知道世民不喜欢，但今天是尹德妃的寿宴，加上杜如晦被打的事在前，昭儿还是把世民劝来了——他是死活不愿意，他甚至不明白这个女人年纪轻轻还办什么寿宴，但是昭儿说王公贵戚都在，不能折了父皇的面子，看到妻子为难的表情，他勉强同意才来的……

到处华灯流彩，歌舞欢腾……

当然笑声最大的是李渊，万贵妃虽然做在首位，却是一副程式化的笑容，粘在李渊身边嗲声娇笑的尹德妃才是主角，似乎在使出浑身解数证明李渊为自己办寿宴是多么值得……

而自己的父皇被一群见缝插针争着说上一言半语的莺莺燕燕围住，快乐得活像个傻瓜！傻瓜？这把世民吓了一跳！却又端了杯酒自嘲起来，是不是自己在外征战久了，对于面前的一切都觉得不适应？这些女人哪里比得上母亲的端庄与高贵，此时此景更显得轻浮，可是父皇好像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是沉醉……

娘，你要是在就好了，你要是能看到大唐就好了……窦氏的音容笑貌闪现在脑海，让世民在一片喧嚣之中找到些安慰，是感动？是遗憾？是怀念——只是泪滑到眼角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