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不一样的百合(下)(2 / 2)
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绝对是每个现代人都知道的,但是却不大符合尔芙和百合现在的心情,毕竟尔芙才刚刚丧子不久,百合的亲生额娘木苏里氏亦是刚刚过世,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可碰触的伤痕,而梁祝又是个过于凄美的故事,要是对上旁人,尔芙为了配合旁人的喜庆,故意强忍着悲痛说这些就算了,可是对上百合,这就真的有些尴尬了。
好在百合也没有让场面冷掉,倒是也接上茬了。
之后的话题就不需要尔芙操心了,百合这些日子是真的学了很多,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街头巷尾的闲话传闻,涉猎之广,真是让尔芙叹为观止。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外面的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你从京中过来,想必也累了,咱们早些用饭,你也好早些回房休息,明个儿白天,我们在一边赏花、听戏,一边闲聊吧!”说完,尔芙就招呼着林于氏下去安排席面了,而她则领着百合绕过了屏风,坐在了已经摆上瓜子、点心的大圆桌旁,抓着瓜子就喀嘣喀嘣的嗑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
二人遵从着礼教规矩,默默无语地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尔芙一抹嘴儿,结果林于氏奉上的漱口清茶,漱了漱口,又拿过湿帕子擦了擦嘴角儿,便笑着捧起了热茶,微抿了口,这么半天和百合在厅里闲聊,她可真是渴坏了。
舒舒服服地喝过了一盏茶,尔芙瞧着对面喝茶的百合,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跨院那边没收拾好,不过我已经让她们把正院的厢房给收拾了出来,被褥都是新的,你也别嫌弃,先住一晚上,等明个儿,我在陪你布置跨院那边,也免得你住着拘束。”
“能和姐姐住在一个院子里,我自是高兴的。
说句实话,我这些年在盛京的庄子上,一直都是和额娘住在一个房间里,猛然一个人住着,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尤其是房间里,居然还有丫鬟上夜,不过到底是规矩在那摆着,我也不好表现的太出格,这才来到了姐姐这里,我可要好好松泛松泛,只姐姐别嫌我太缠人就好。”百合闻言,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盖碗茶碗,一双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上,接茬说道,那模样显得和尔芙别提多亲近了,可是只有站在她一侧的近身婢女瑜儿,也是她不久前,特地从孤儿扎堆的一处破庙里挑出来的小姑娘,才看到百合马蹄袖下藏着的是一双死死攥着的拳头。
尔芙也不知道百合是面甜心苦,心里早就将自己个儿恨死了,听百合这么一说,笑着点了点头就站起了身,叫着百合一块往内院里走去,铺着青石地砖的小院里,已经点起了盏盏灯笼,昏黄的烛光,透过内画仕女图的镶琉璃八角宫灯洒下,带着一丝如雾似水的朦胧,衬得空落落的院子都多了一丝温暖。
“这厢房狭窄了些,不过东西倒是都齐全,你瞧着缺什么就直接找我,或是找桃子,别太拘束了!”尔芙笑着陪百合走进了东厢房,又叫了林于氏上前来,介绍着百合和林于氏正式认识了一下,柔声说道。
百合看着布置温馨的厢房,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洗漱歇息吧,我就先回去了。”尔芙忙活了一大天,也已经有些累了,再说她还要回去发愁的小七安全,实在是不想再在这耗着了,丢下一句话就回了上房。
她刚要让林于氏备水洗漱,一整天都没出过房间的瑶琴就过来了,担心瑶琴又出了什么问题的尔芙,忙将脱了一半的衣裳系好,又裹了一件外袍就来到了堂屋里。
“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尔芙拉着瑶琴,同坐在角几两侧摆着的官帽椅上,柔声问道,同时还不忘将小眼神往丫儿的身上丢,希望能从丫儿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丫儿只回了她一个同样不解的眼神,她只好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瑶琴身上。
在房间里躺了一整天的瑶琴,勾唇一笑,起身对着尔芙屈膝一礼,轻声说道:“主子心疼奴婢的身子,奴婢知道,可是奴婢的身子已经无碍,便不能不遵着府里头的规矩。”
尔芙表示,仍然是满脑袋的雾水。
“按照规矩,奴婢是过来给主子值夜的。”瑶琴笑着接茬道。
好吧,尔芙一整天忙活下来,将这事都已经彻底忘得死死的了,林于氏是已经出嫁的妇人,今个儿一直在这边忙活,晚上却是不能在这边当差的,而那些小丫鬟,尔芙连一个熟悉的都没有,要是让一个陌生的小丫鬟守在房间里值夜,她怕是就真的不用睡了,可是要是不让人值夜,又是实在不和府里的规矩,尤其是在庄子上住着,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就算如此,瑶琴要过来值夜,尔芙还是觉得不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瑶琴给堵回去了,瑶琴脸上的笑容一敛,微微抿了抿唇瓣,低声说道:“主子,若是您真心疼奴婢,那就不要这般特别对待奴婢,还是您觉得奴婢身子脏了,不配在您的身边伺候了!”
“不许胡说,我白天和你说的话都白费了吧!”虽然尔芙也知道瑶琴说的话是故意激她,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不等瑶琴的话音落就一拍桌子,打断了瑶琴的话头,冷声说道。
不过她这话说完,也考虑起了瑶琴的话。
瑶琴说的话,虽然是她不爱听的,但是确实句句在理,她对瑶琴越是特殊就越是不容易让瑶琴忘记那件事,绝对不利于瑶琴平复心情,所以她虽然不情愿,却也点了点头,同意了瑶琴要值夜的事情。
“你来值夜可以,可是就不必住在床脚下了,窗边的罗汉床就让给你了!”虽然如此,尔芙还是考虑到瑶琴的身子虚,指了指东次间窗边摆着的那张罗汉床,笑着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