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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的山越发陡峭需要攀岩而行,明德新接上的手臂不好使力,前方净是狭隘山道,眼看又被困住。明栾本觉得就此停些时日待她手臂恢复再走也不迟,明德却一反常态坚持要继续赶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无缘无故掉入阵中,除了起初幻象崩溃便再没有一点异象,就连危险都没有。且不说你心中有没有生过别的念头,我生过,但幻境没有变。”
明栾意会,“你是说阵法变了?说到这我想起来,此处为何会有个看起来应是十分庞大的幻阵。”阵法之用为攻为防,起先看来这是个杀阵,后来一帆风顺再无波澜又像防阵。布阵总讲目的,他们平白无故掉进来连阵后之人是谁都不知,不知他目的何在,是敌是友。
明德皱着眉摸出匕首,太大意了,这具身体不够敏感连阵被偷换都没察觉。若不是那朵魔气滋长的花,她便要在阵中被一点点无知无觉散掉灵力。“错了,蜃是凡界通向昆仑的屏障,为的是困死去向昆仑心术不正的妖物恶人。你肉身不在感受不到如今这阵在无知无觉封你的血脉谋你修为,这是杀阵需尽快破阵才行。”她割下衣袍撕成条状缠在手上,“向西行至幻阵尽处,那是生门。”
明栾看她神色凝重知形势不妙,不敢大意,攀着一边崖壁紧紧扯着崖上垂落的藤蔓准备继续前行。“你走前头,脚滑我也能在后头托你一把。”他递过另一枝藤要明德先走。明德收好短匕沉默着看他,然后严肃道,“若有意外不必顾我。”她猜到他的脾气不会乖乖听话,先一步走上前将一枚铜钱塞入他襟中,“有这枚钱在,你信我必有法子找到你。”
明德干脆齐了外袍一身利落跨上石壁,试探着一点点挪动,为了防止浊气侵蚀特地封了灵脉,全靠着体力支持。为了避免伤到折过的伤臂,尽量单臂吃重,艰难着前进很快出了一身冷汗。泡过药泉开始结痂的伤口浸在湿冷中,山风一吹浑身一阵瑟缩。勒着藤蔓的手气血不通,布条包裹了手掌只露出憋得紫红的手指。
一边是蓄势未发亟待脱离的危险,一边是令人担忧恐又加重的伤势,她一向主意正,明栾不好劝她,只能在后首小心注意。
明德自知体力欠缺更加小心,谨慎的去试山石是否松动湿滑。前胸紧贴着崖壁,双臂攀附着崖石,整个人似吊在壁上筋骨辛苦。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竟生生攀至了崖顶,“看。”
明栾贴着石壁一时不好抬头,明德侧开身体腾出视线给他,只见前方山川突然断裂通向一片模糊,“这就是幻境尽头?”纸上谈兵多次亲眼见到尽头还是头次,虽然艰险但终究没出差错,明栾放下心,“你胳膊不好使力,让我破阵。”明德本掂量着不知腾出哪条胳膊去拔匕首,一想机会还是留给小辈多表现表现省得以后镇不住场子,便侧开身体示意明栾过去。
明栾靠过去摘下她腰间短匕,腰间用力灵巧向前荡去,同时脱出刀鞘将匕首狠狠刺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