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二十大板(1 / 2)
崎岖不平的官道上,车辙的转动声,马蹄的踏地声和车夫的吆喝声混合响起,顶着炎炎烈日,一辆马车疾驰,似乎身后存在什么洪水猛兽,离湖州越远越好。
颠簸晃动的车厢里,刘佳欣无力地接受庞樱的治疗,万花谷温和的内力在她体内游走,助她复原伤势。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过去,庞樱慢慢收功,舒口气扶刘佳欣躺在事前准备好的软铺上。
“虽说计划是成功了,但你受的伤太重了。”庞樱很头疼,更后怕刘佳欣的伤势,文仁这一掌让她多个脏器均遭到重创,如果不是她的心脏天生在右,这时候恐怕已经没命了。
轻咳两声,刘佳欣对庞樱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很快便因牵动伤势变成了龇牙咧嘴,“小伤,不要紧。”
“小伤?”庞樱又一次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简直是太无奈了,“那你说什么叫重伤?”
“接连几个月被囚禁在地牢里,遍体鳞伤却意识清醒。”刘佳欣低低的说道,抬起一只手,看了看掌心纹路,脑海中回想起那一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记忆,“无论你怎样想终结掉自己的生命,却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受。”
庞樱懂了,在刘佳欣的概念里,重伤指的是来自精神上的创伤,身体受到怎样的伤害无足轻重。
“好好养伤,最近这几个月里你都不要与人动手了。”庞樱叹息一声刘佳欣曾经的经历,嘱咐道,“千万千万不能再跟人动手了,如果你这辈子不想躺在床上。”
其实这只是庞樱在吓唬刘佳欣,好让她在养伤的日子里别想着出去打打杀杀。
“是是是。”刘佳欣拉长了声音,她的身体她知道,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就好。
赶到事前约定好的地点,换乘一辆不同的马车,两人悄悄从西门回了湖州。
受了这么重的伤,刘佳欣自然免不了被周继风一番责怪。在等待中,几人等来了包拯,不消几日,他们等来了包拯湖州放告的告示通知。这个消息在湖州城内传播的很快,平日里被文家欺压的百姓却无一人敢去告状。
包拯盛名在外不假,但他太讲究证据确凿,文家做事偏偏滴水不漏,很难抓到证据。就算是告成功了,文家老妇人是当今皇上的奶娘,谁知道皇帝回不回下旨赦免?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们!
自从四方客栈得罪了文仁后一直处于打烊歇业中,包拯的搞事一经放出,紧闭的正门突然间打开了。
一位装扮看起来是个大家小姐的姑娘在下人的伴随下从中走出,一身简单朴素的月白衣裙,莲步轻移下尽显大家之姿,头上仅仅有一枚白玉发簪挽住发髻,朴素中带着一种出尘之气,只是她消瘦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又给她添加了不少的文弱之气。
跟着这位小姐的除了她的丫鬟之外,还有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许多居住在附近的人认出这两人是四方客栈的伙计。
很多人明白为什么文家没有对四方客栈动手了,四方客栈的这位幕后靠山今日现身了,这位看似文弱的姑娘能顶住文家的压力,可不简单!
看她前进的方向,是湖州府衙,难道她要去状告文家?
文家一直安排在四方客栈附近的人见状准备起身拦截,但他们无一不是在向前走的时候被突然被身边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百姓用小巧的机括利刃刺进身体要害拖走,或者是被人用伪装成烟斗的吹箭干掉拖走。
围观的人很多,加上下手隐蔽,很少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发现了也不会管,他们只是升斗小民,惹不起!
一路上平静无常的来到湖州府衙外,刘佳欣喘了喘气,在衙役们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鸣冤鼓,拿起鼓槌大力击打。
沉闷的鼓声响起,在后衙正在与公孙策商议的包拯立刻换好官服升堂。
当看到走进来的人是刘佳欣时,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会来告状?而且气色还这么不好?难道是受伤了?
回想起出发前李太后对自己的嘱咐,包拯觉得十分无奈。太后娘娘,这不是臣没有尽到职责,而是郡主在臣到来前已经受伤了。
“原来是明涵郡主,臣有礼了。”包拯起身向刘佳欣行礼,天生脸黑的他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无奈。
“好久不见,包大人。”刘佳欣向包拯回礼,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和细微的喘息声。
虽说这几日一直在服庞樱开的药运功疗伤,但这一次刘佳欣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七天的时间里勉勉强强恢复到了下地行走无碍的状态。
包拯心知刘佳欣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干脆直入主题,“不知郡主这次状告何人?因何故状告?”
吸了口气,刘佳欣大声道,“我要状告文家大公子文仁,无故封锁城门,打伤皇室宗亲,出言不逊,意图谋反!”这几句话刘佳欣口齿清晰,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