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2 / 2）

“不必管这些琐事，宴会就要开始，走吧。”帝辛说着转身而去，只是一向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也似起了情绪，那微皱的眉头，看向伯邑考时凌冽的眼神已表明了立场。见过父母，还来不及和母亲抱头痛哭一番，就要急急赶去祈年殿参加晚宴了，这样的盛宴，场面自然是空前盛大的热闹的，而越是寒暄的久，妲己越是能感觉到苏护那含恨不平的情绪，是啊！他的女儿不争气啊！

苏护一向受姬昌管辖和庇护，自然座位也是挨着的，才坐下，妲己就警醒的回瞪了那正在暗暗打量自己的伯邑考，气得他差点七窍生烟。

也许是太美了而不自知，也许是别的原因，反正妲己总觉得今日这殿上，有不少的眼睛似乎都在紧盯着自己，闹得人浑身不自在，看来太过美丽也是错误，会成为众矢之的。

待众人都到齐后，帝辛和姜王后才缓缓坐上殿中的王座上，还是那迷人的眼，还是那厚重的王者气概，还是那不苟言笑的面庞，妲己痴痴的看着，擦了擦口水。

席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一派太平景象，可这全部都不能打扰妲己专心致志凝视大王的决心，要不是坐的有些远，恨不得早扑上去了。

“妲己……妲己。”

“啊！什么！嗯，妲己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正叫着自己的名字，这不是梦吧。

妲己恍惚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忙起身至殿中央跪下。

该不会自己看的太过痴迷，被他发现了，不高兴了吧？

“刚才大家起哄让你唱曲儿助兴，不知你意下如何？”大家起哄让我唱曲儿了？我怎么没听见，不过大王你能再说一遍吧，太喜欢听你说话了。

“可以啊！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能为他献艺，何乐而不为，妲己爽快的答应，丝毫没看见苏护那铁青的脸，可千万不能丢人啊。

“哦？那妹妹要唱什么呢？是民风小曲儿还是……？”姜王后今日好像格外的端庄秀丽，那嫩黄色的九曲襦裙，流光影动。

“唱一曲白头吟吧。”妲己抢着说道，不知怎的，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了那首电视剧歌曲，而那歌词本就出自西汉才女卓文君所作的诗，正好拿来一表相思。

“白头吟？是你起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样的小调。”说话的事坐下下首第一顺位的以为娘娘，西宫黄贵妃，武成王黄飞虎之妹，一个传言中颇为无趣而自律的女子。

“回黄娘娘，这曲子是我自己编的，并没有出自何处。”对不起了，卓大才女。

“原是如此，那你且唱吧。”

“是。”妲己清了清嗓子，回眸看了一眼情绪颇为紧张的母亲的苏全忠，淡淡一笑。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曲悠扬，幸好五音还算全，虽然是盗版来的，却也被妲己巧妙借用，表达了倾慕思念之情，只愿他能懂吧。

“真是好听……”

“只是歌词也未免太过显露……”

“什么嫁娶不嫁娶的，这也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不会啊，很有意境，没想到冀州侯还能得女如此，才貌双全呢！”

各种赞美和鄙夷的声音，一时间不绝于耳，虽是小声议论，却也能尽收耳底，顾不上苏护射过来的眼神，妲己上前一步颔首道：“小女不才，这曲子、这填词，虽有不恰当之处，却也是字字出于真心，还望大王和王后能够喜欢。”

“来人呐，赏！”半晌，掷地有声的一句男中音响起，全场立刻静默下来。

看来他懂了，妲己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妹妹的确是一鸣惊人，心思独特，是该赏的。”挥手示意礼官赏赐之后，王后略带酸涩的补了一句，才让妲己退下。

下去之前，妲己大着胆子，往那殿上偷看了一眼，却不料正好四目相对，那漾着水波的眸子，似少了几分初次见面时的淡然，多了一份似有似无的欣赏。

只这一眼，已足够让妲己眼含泪花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