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两个人做完,抽了些纸巾收拾净了,邹茵也没有要留陈勤森用中饭的意思。
床摇得太?猛,腿架子有些不稳当,陈勤森拿了把锤子和铁钉给?邹茵固稳。修好后试了试,便站起来问她?:“那我走了?”
邹茵靠在书桌旁,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答他一声?“嗯”。
眼睛也没有正?视他。
陈勤森睨着她?衣衫下被自己啄红的影影绰绰,心?底里就都是无奈。这个拔-吊无情?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一分开她?就能冷漠不睬。
陈勤森就搬起箱子,对邹茵说:“搬家那天?和我吱一声?,我过去?帮你。”
他站在门边,已经理的陆军式平头,衬着闲适平展的T恤,使?气质显得比往日更要冷隽笔挺。房间里恩爱的眷眷靡靡还未散尽,邹茵依旧没抬眼,说:“到?时再看?吧,你出去?把钥匙给?我留下。”
陈勤森就下楼去?开车了。
不多?会儿到?陈宅,徐萝卜见他出去?这么久,一去?就去?近两个小?时,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一点小?草莓。徐萝卜是过来人,看?女人眼光毒辣,像张晓洁那种柔弱纤纤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动情?的,更何况中间还刚刚空置了这五年。他脸上就堆了讪笑:“森哥去?城里这么快就回了啊?”
陈勤森勾唇斥他“胡说什么”,自去?后备箱打开盖子,吩咐道:“叫人帮我把这些拿上去?。”
徐萝卜看?他面色不霁,才晓得是去?邹茵那边了,就没再敢多?说什么,对身后闲散的小?弟招招手。
那段时间李梅的微博账号被盗走,邹茵就干脆把几个不怎么联系的大学同学也都悄然屏蔽了,时而发一些心?情?或心?事在上面。现实里她?也不爱同人念说这些琐碎。
她?住的这块地方临近洼地,晌午比较安静。听着陈勤森熟悉的车轮声?开走,她?倚在书桌旁默了默,就给?自己发了条——
[刚才又心?软了,每次对他都这样。总是宽容和沉沦,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必须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的微博阅读量一直很少,撑死了十七八个,最近倒是常有越过二十。大抵玩微博想涨粉就必须多?发,邹茵也并非太?在意这个。
新的一周开始,上班没几天?,关于陈勤森和张晓洁复合的消息就传得四下沸扬。邹茵虽然身在X市,但反正?这些消息总能够传到?她?的耳朵里。
说是五月2号重修旧好的,对于陈勤森和张晓洁的复合,多?数人都表示无可厚非。毕竟张晓洁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默默等待了那么久。就好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弱势的一方总是备受同情?,而邹茵这个正?式的女友,反而像是剧里自私狭隘的太?太?了,既然分手,那就理所应当地不能再继续独霸男主角。
算算他们和好的日子,隔天?陈勤森竟然又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用尽柔情?。彼时邹茵坐在电脑前,气得眼圈都红了。她?那天?还因?为他的一句“老子爱过的女人”而心?颤,甚至在最后刻骨铭心?的那一刻,又容他在她?里面内-摄了。现在想想不是自作多?情?犯蠢吗,都说是“爱过”,是已爱“过”了的。
邹茵手机通讯录打开在陈勤森的号码处,几次咬着嘴唇欲拨出去?质问他一顿,陈勤森你这个混蛋渣滓臭流氓。但最后都长咽一口气放下了。算了,本来都是自己强行要分的,随他去?。
她?最后就只在微博打了个感叹号,又打了个句号,配字:恩断义绝,挺好。
一条条把之前关于他的照片或者?记录都删干净。她?的微博是从2010年就开始的,关于他的博文比较多?的是在11年7月和他闹翻前,那时候陈勤森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或买东西,她?常会在他低头系鞋带,转身取东西的时候给?他来一张帅气的抓拍,然后发出去?说:“今天?又和男票出去?干嘛干嘛了”“不吃爆米花的森森看?起来像个失宠的孩子”等等。
陈勤森每逢这时候,总会佯蹙眉宇问她?:“邹糖糖,你老偷着摄我魂干嘛?”
邹茵嘟嘴答他:“就喜欢。”
“无聊,那么看?不够老子啊。”他就嘴角勾笑地揽过她?,但他反正?是从来不屑鼓捣这些的。
张晓洁那桩事闹出来后,她?就很少发了,偶有发一条偷拍他的背影,自问说:“舍得,还是不舍得?舍得要怎么对他说,难下决心?。”去?年十月也有一条:“三个多?月了,仍然没动静,天?意吗。”
邹茵以前再吵也舍不得删尽这些点滴琐碎,这次真的手下不留情?。发现那个带粉红绢花的龅牙绿鳄鱼,在很久之前的哪条微博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点了个赞。想来是没事半夜在那刷她?的微博记录玩,她?就拭了拭眼角闷出一句:“吃饱了闲的啊。”
但第二天?开始她?就照常上班吃饭睡觉,都刻意不再去?想。
原本打算五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搬家,因?为周末下雨,便又延后了。五月十四是她?的生日,因?为要上班,就没能回水头村和姑奶奶一起过。中午的时候何惠娟给?她?打电话,说晚上郑元城有应酬,叫她?过去?她?店里吃饭。
那天?老板万幸没开会,邹茵下班就过去?了。何惠娟肚子已经快六个月,小?西瓜似的鼓起来,她?后妈和郑元城经常给?她?煲鸡汤补益营养。从下午起她?就把土鸡放在锅里炖,等到?邹茵来了后,两个人各下了一碗寿面又炒了三个菜。
何惠娟问邹茵:“你没事吧?”
说的估计是张晓洁那件事。
邹茵答说无所谓,既是分手了,他反正?总得找,不是找这个,也是找那个。
何惠娟怅怅然听着,就默道:“反正?你能想开就好。”
又说:“恋爱也未尽然就一定是有始有终的,很多?人初恋谈得要死要活,非谁没谁的,等到?后来找了个合适的老公结婚,再过很多?年回忆起来,又觉得当年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也就那样。你再谈一次就好了。”何惠娟说。
邹茵戏谑她?:“上学的时候不见你一套一套的,怀孕后成感情?专家了。”两个人气氛又和乐起来,一顿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回去?大概九点多?钟,因?为离着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多?分钟,邹茵就没打车。走到?拐角处一家酒店的门口,看?见郑元城和黄瑶爸爸、还有阿大一块走出来。
黄瑶爸爸顶着他半秃的额头,一边拍拍郑元城的肩膀,一边又拉拉阿大的手臂,好像在给?他们两个说合着什么似的。夜色下雾气湿朦,郑元城穿着一件普通的立领T恤,似低着下巴,半踌躇半谦微地点了点头。他已经不再有当年的豪气了。一旁阿大腆着个啤酒肚笑哈哈的,一副居高临下做派。
郑元城是陈勤森的铁哥们,陈勤森和阿大的梁子结得深,每回阿大找什么茬,那时还是郑氏集团公子的郑元城都会出头出面,如此?一来,郑元城应该也算阿大的死对头才是,怎么三个人会在这里。邹茵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寻思着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何惠娟呢,还是托阿K转告给?陈勤森。
默了一会儿就拐道回去?了。
五月十七日周六搬家,周五晚上邹茵吃完饭洗完澡就开始归归整整。原本以为不需要搬动家具,应该没多?少物什,不料整理下来还有六个大编织袋加五个大箱子,不包括她?阳台上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她?拍了张行李的照片发微博,说[明天?搬家了,一切要有个明媚的新开始。]
大约十点半的时候陈勤森忽然打电话过来,问她?:“明天?是不是要搬家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他的电话原本已被邹茵设成黑名单的,这次打来的是个陌生的号码,邹茵看?到?显示本市的来电,还以为是哪个公司里的同事。
接起来听到?熟悉的低醇嗓音,才明白是他。邹茵就问:“陈勤森,你换号码了?”
陈勤森答:“买了个新手机,两个换着用。”又复问要不要帮忙。
他说话的背景里,有轻柔的音乐隐约缭绕,邹茵猜着他那会儿估计在张晓洁的店里,心?里头就膈得难受。她?就对他没好气,答说:“已经约好了骆先生,你不需要过来了。”
她?只平平静静地回答他,也不质问他其余。陈勤森那边似隐着情?绪般,沉语道:“那我明天?过去?看?看?,你早点休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隔天?早上九点多?开始搬的家,叫了搬家公司来,一辆中型的货车,准备拉一趟过去?。
原本前些天?骆希鹏打电话问邹茵时,邹茵还是委婉推却的。她?有个毛病,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不想把人往私宅里领。
骆希鹏就开了个玩笑问:“邹小?姐莫非是怕我去?你公寓里蹭饭?放心?了,我只是不想邹小?姐一个人看?起来太?辛苦。”
他这么一说,邹茵若再推拒反而显得忸怩了。
所幸叫来了骆希鹏,不然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因?为楼上的行李搬下去?没人看?,总得上下都有个人才好。
邹茵在楼上指挥琐碎,骆希鹏在底下一楼帮忙看?着。
陈勤森十点不到?就开车进小?区了,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推开车门,便看?到?骆希鹏站在花坛边吩咐工人。
骆希鹏二十九不到?三十岁,比陈勤森略年轻些。两个人站在一起,骆希鹏是阳光亲和一款型,气质也更显高大现代;陈勤森在他面前则更为清隽精练些,耳鼻眉眼也愈为精致,因?着陈氏的宗堂环境,陈勤森的气质是中式沉稳与现代冷峻的结合,这是骆希鹏等一般男子所没有的。
骆希鹏弯着眉眼对他打招呼:“这位是陈氏公子陈勤森先生?”他的目光里虽笑,但其实可看?出几许打量和类似瑟凉的意味。
陈勤森不置可否,也对他颔了颔首:“久仰。上次老爷子大寿,骆先生过去?时我正?和糖糖在楼上,招待不周了。”
骆希鹏说:“呵呵,陈先生这么忙,还能记着这事,实叫人感慨。”陈勤森回他:“自然要的,糖糖的性子我一向宠惯了,她?这阵子闹脾气,我也由着她?去?,但她?身边出现的人我总要留意着些。听说骆先生手头的一个项目,和魏老板的那块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