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死之门(四)(1 / 2)
徐挽之垂眸看他,眼珠子漆黑得像是浸水的玻璃珠子,冰冷又带点锋利。
黄毛在旁边表情不亚于天崩地:“林哥,不是吧!”
林镜自小讨巧,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微笑:“放心,我半夜不打呼不磨牙不梦游也不咋咋呼呼,没有任何坏习惯。”
黄毛他瞪大眼面如死灰,泫然若泣。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大佬,一路上徐哥对谁都爱理不理,看起来也不是个喜欢人靠近的,肯定会拒绝的。
拒绝吧拒绝吧拒绝吧。
只是徐挽之看了林镜一会儿,收回目光,说不出什么情绪道了句:“好。”
“.......!!!”
黄毛裂开了,他挣扎着去做最后的请求,号啕大哭:“林哥不!林爸爸林爷爷别抛弃我啊!我再也不咋咋呼呼打扰你睡觉了!”
“乖孙别哭,晚安。”
林镜在黄毛哭天喊地的声音里,直接把他推进房然后反锁,转身跟着徐挽之走了。
徐挽之的房间在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门口就是楼梯口。
林镜若有所思地往楼梯口看了眼,光线昏昏暗暗,楼梯曲折通向黑暗里,像一张张开的深渊巨口。
严禁不准上的二楼,看来有非常多的秘密吗。
他说打地铺就打地铺,不带占一点便宜的,只是上去卷被子的时候。
徐挽之却开口:“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一起吧。”
林镜一愣。
徐挽之语气困倦散漫,似乎精神还是不太好,眼角一颗泪痣淡化了白日里的冷淡疏远,说完闭上眼便睡了。
林镜求而不得,硬邦邦的地板,谁愿意去睡啊,当即眉开眼笑:“好的,谢谢徐哥。”
就冲徐挽之收留他这一件事,他还是愿意叫一声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徐挽之对他有点特别?大概率是以前认识?不过又谈不上特别到哪里,至少态度挺正常的。
一面之缘?
林镜没打算问,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他们起床的时候,村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的那一堆东西。晒干了的红布、一捆捆的稻草,还有一些木柴。
早餐是几个硬馒头,一群人就这么啃着馒头,站在院子里看村长做事。
黄毛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宿没睡,也没啥食欲。林镜看他这样,吃着吃着,就把黄毛手里的馒头拿了过来。
黄毛终于认清了这是个灵异副本,生无可恋恹恹地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林镜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墨镜哥叫冯浩中,小胖子叫刘成,两个女孩,长发女生名为希希,短发叫小絮。睡了一宿后,大家也多多少少认清了形式。
小絮和冯浩中都试图去和村长聊天,只是村长脾气又臭又硬,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们没说两句就被骂滚,灰溜溜回来了。
作为全场积分第二的玩家,小絮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叹息:“村长虽然是主要npc,但不好套话,我们不如先去人多的地方问问。”
众人点头。
村长终于把红布跟稻草理清了,操着他两条瘦弱的肩膀,颤颤巍巍把木材放到三轮车上。
用袖子擦了把汗后,村长转头警告他们:“我要出门一趟,你们爱去哪去哪,但是二楼不许上去知道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们。”
一群人不发话。
林镜吃完早餐,拍拍手走上前去,装作很熟地样子:“这柴可真多,看起来也是好木柴。村长大哥这是要去集市卖柴?”
黄毛为林镜马首是瞻,硬着头皮上去附和:“村长要去卖柴?”
村长混浊灰色的眼珠子恶狠狠看着他:“关你们什么事。”
林镜懒洋洋一笑:“什么叫不管我的事啊,我们吃你的住你的,光交钱那够呢,也得出出力啊。不然这良心我们总是过意不去。”
在旁边看着他的一群队友扯嘴角。
村长古怪地看他一眼,嘲讽:“出力?怎么出力?难不成你去卖柴还能帮我多卖点钱?”
黄毛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旁边瞎吹:“能能能,当然能!村长,我们林哥可是哈佛毕业,在哈佛镀过金回来的人!不信你可以去所长那里查!”
“.......”林镜偏头沉默看他一眼,然后偏头,跟着瞎编胡扯:“对啊村长,我哈佛经管系毕业的,卖柴多卖个一百不是问题。”
村长一点不为所动,掏着耳朵:“哈佛?啥?没听过,这是哪尊佛。”
黄毛:“?”这穷乡僻壤的山村老头居然这么没文化,他一个星际时代的都知道。
“哈佛啊,就是——”黄毛刚要开口普及,被林镜捂着嘴往后扯。
林镜:“是一尊掌管财运的上古大佛。”
林镜镇定自若说,笑若春风:“刚才太急说错了,其实我不是在哈佛镀过金,我是被哈佛开过光。哈佛开光,自带财运,村长信我一次吧。”
围观的一群队友:“.......”
神他妈哈佛开光。
村长脾气古怪扯着嘴,刚想要说一个滚字。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今天就去集市吧。”
身材高挑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徐挽之睡醒之后少了点喑哑,声线本就清冷,乍一听如冷泉击石。
村长拿木材的手一颤,嘴里的“滚”字又憋屈地咽了回去。
林镜偏头,很惊讶这位大佬居然也加入了他们的忽悠行动。
徐挽之睡醒后,没有之前那么让人难以接近,可神情也还是厌倦冷淡的,说这话似乎也是随口一提。
村长有些恐惧地低下头,却没表露出来,语气恶狠狠地说:“算了算了,那就今天你们就去卖柴,天黑之前都得回来。”
黄毛喜出望外!操,哈佛那么好使的吗?早知道他简历上也这么来一笔了。村长把车和柴都给了他们,其实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林镜稍微看一下就会,但是冯浩中想要出这个风头,他也不好意思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