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视如珍宝(1 / 2)
“日后便有了。”
容归临清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姜绵棠正吃着酥炸小鱼,并未答话?,她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她的计划中,她的未来里应该是没有容归临的。
但?这个计划,她暂时还没打算让他知道。
吃完晚膳已是月色当空,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再?没有白日里的喧闹,多了些晚上特有的静谧。
容归临照例牵着姜绵棠的手,带她在街上转悠消食。
“夫君,你今日说的命案是什么?”姜绵棠回想起在烟雨楼遇见容归彦时,容归临提到的事。
“近日京中发生了几起命案,似是与波尼国有关,大理寺也一直未能查出结果。”容归临简单将案情?说了一下。
听到波尼国着三个字,姜绵棠突然一惊,原书中似乎也提到过波尼国之事。
姜绵棠记得原书中是容归彦与波尼国之人勾结,却被容归临发现,只是当时还未事发,容归临便重病卧床,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他只好把此事做成锦囊交给容归宸。
但?因着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许多事情?的发展和书中已然不一样,现在她倒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容归彦通敌了。
若是细想,以容归彦这样性格的人与敌国之人勾结着实有些奇怪。
“殿下现在怀疑六皇子与波尼国勾结?”姜绵棠侧过头看容归临,眨巴着眼睛。
容归临闻言却是一笑,“未曾,六弟虽说略有谋算,却没有那个勇气去通敌。”
“所以殿下方才是在吓唬六皇子?”姜绵棠俏皮一笑,弯弯的眼睛像月牙儿。
容归临听到“吓唬”两个字,不由失笑,他伸手摸了摸姜绵棠的脑袋,“那你说说,我?为何要吓唬他?”
姜绵棠眼睛咕噜一转,“怕他误入歧途?”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好人?”容归临的笑意更深。
姜绵棠猛然想起,这是容归临啊,原书中体弱多病却极善谋略,谋算别人从未失手过的容归临啊!
她竟然觉得容归临会怕六皇子误入歧途而出言吓唬他……
“妾身也只是随意猜测罢了,夫君莫要当真?,天色也不早啦,我?们早点回宫歇息吧。”姜绵棠讪笑两声,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容归临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此时,邓杞正牵着马车在前方等着,夏禾则站在邓杞身边,两人一同?往姜绵棠和容归临的方向看去。
被他们盯着的姜绵棠有些不好意思,她转了转手,意图从容归临手中抽出她的手,却不想容归临握得更紧了。
姜绵棠一下子就想到容归临白日里说的那句话,顿时不敢动了。
片刻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容归临握着的力道轻了不少。
姜绵棠:“……”
她的手真?的有这么好牵吗?
回宫的路上,容归临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但?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姜绵棠的,时不时轻轻捏一下她指腹的软肉。
仿佛在提醒姜绵棠他的存在一般。
到景明宫时已是一更天,马车一停下,几个小太监立即过来把马车牵走,姜绵棠揉着有些发酸的腰慢吞吞地往里走。
走了几步,只见内院的小方子满脸慌张地跑到容归临和姜绵棠面前,失声惊叫道:“殿下吉祥,娘娘吉祥,秋穗姑娘她中毒身亡了!”
“什么?”姜绵棠顿时皱了眉,“怎么回事?带我去看看!”
她留着秋穗是为了引出下毒者,本以为有人守着,秋穗不会有事,没想到她只是一天没在宫里,秋穗就出事了。
小方子将两人一路带到内院中宫人们休息的地方,紧闭的门被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房间里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姜绵棠忍不住用手帕捂住鼻子。
“去传李太医。”姜绵棠皱着眉吩咐道。
邓杞赶紧寻了个信得过的小太监去太医院,刚推开门的小方子赶紧去屋里点了蜡烛,光渐渐把房间照亮,姜绵棠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秋穗以一种扭曲又奇怪的姿势躺在房间中央,胸口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将她的脸衬得惨白无比。
姜绵棠看了一眼就别过眼,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把景明宫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容归临面若寒冰,他用手挡在姜绵棠的眼前,护着她往后走了几步。
似是不想让她看到里面的情?形。
“你说,若是我当时没有让她去找所谓的证据,她是不是不会死?”姜绵棠轻声问道,眼眶一阵温热,里面的液体也顺着脸颊流下。
在这个朝代这么久,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自保,同?时也争取让自己身边的人好好地活着,即使冬桃背叛了她,她也只是让她去当粗使宫女,并未撵她出宫或是要她的命。
可如今有个人因她的疏忽而死了。
“有人起了杀心,你护不住。”容归临又护着姜绵棠走了几步,直到确定她看不到屋里的场景,才把手放下。
他才发现姜绵棠已是满脸泪水,一双杏眼仿佛被水洗过一样清澈,却又透着一股悲伤。
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容归临神色温和地替她理了理头发,低头在她眼睑上亲了亲,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微凉又柔软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皮,姜绵棠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的小心与怜惜。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地蹲了下来,她把脸埋到自己掌心,瓮声瓮气道:“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好。”容归临也跟着蹲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姜绵棠的头。
这时,一个小太监带着李太医匆匆走来,容归临见此,伸手把姜绵棠扶起,李太医向二人行了一礼,“殿下吉祥,娘娘吉祥。”
“你去里面看看。”容归临吩咐下来后,扶着姜绵棠往内院寝殿走。
太子吩咐,不得不从,李太医硬着头皮进了那个房间。
里面的一股恶臭差点没把他熏吐,而他只能忍着,李太医觉得自己这太医当得着实全能,连仵作的活都要包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