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35章（1 / 2）

之前来时匆匆，两人未曾聊说细节,如今得知黄百贯中午才回来,敖瑾一股气把自己如何应对贾裴的事儿都说了。

说及那子弹都打不穿的高个子汉子的时候，就连谭玉玲都眉头一皱。

“他绝非常人。”敖瑾摇头,又复看着谭玉玲,她手里捧着一杯谭玉玲亲手给她调制的美式咖啡，入口酸涩,后调干苦,咽下去的时候，喉咙都在冒烟，她喝不惯，就只端着。

“自然是非常人。”谭玉玲肯定了敖瑾的想法，又说,“我是怀疑,他们是换骨后的人,换了神兽骨头的人。”

谭玉玲仔细给敖瑾解释：“神兽换骨,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听说，那帮抓神兽的人会用自家人和姻亲做试验，因为并非每一例都会成功,试验的结果大致会把人分为几个等级，丁字级的是试验后死亡或者瘫痪，基本上无法进行后续观察的残次品，丙字级的是略有残缺,但是可以正常活动的，再往上，我也不大清楚，无非就是更厉害罢了。”

敖瑾点头：“那个叫祁山的，至少是丁字级的，对吧。”

谭玉玲纠正他：“如果他的确是神兽换骨来的，那么是的，如果不是换骨而来的……。”

“那他就是神仙。”敖瑾把咖啡杯搁在桌上，继而摇头，“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见过山神娘娘一个神，我是不信他这本事是天生的，”敖瑾又问，“丁字级的多吗？”

谭玉玲耸肩：“又不是我做的试验，我怎么知道。”

敖瑾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按理说，神兽的术法也各有不同，我干爹，属火，擅喷火，体热，我鳌婆，属水，龟甲类，命长，擅凫水，那个祁山后背不受攻击，这是属于……。”

“玄武。”谭玉玲点了点头，“玄武，命比鳌长，甲比麟硬，刀入腹速愈，外甲不惧冰火雷电，意思就是，这玄武腹部受伤可以快速痊愈，鳞甲不受任何攻击。”

敖瑾听懂了：“如果是换了玄武骨的人，不仅有了玄武的寿命，还能有玄武这命硬的体格，”她摸了摸自己的腰腹，“玄武的腹部，就类似于人的胸腹大.腿前侧，哦，还有脸，背部就是人的脊椎骨这片，是这个道理吧。”

瞧着谭玉玲点了头，敖瑾又问：“那手指头算哪一面的？”

“手指头？”谭玉玲觉得，敖瑾这角度找得挺刁钻，手心朝前就算是正面，手心贴着裤缝是侧面，这也太细致了些。

“不知道。”谭玉玲只能如实答了。

“还有一个事儿。”敖瑾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字条，那是临走之前，她让魏十镜照着那黑色盒子边角上的法文抄写下来，她不会写法文，其实魏十镜也不会，不过半吊子总是比门外汉要写得顺手。

敖瑾把字条摆在谭玉玲跟前，谭玉玲只扫了一眼，就哼了声气儿，她从梳妆台中间柜子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烟芯是红色的，像是玫瑰的形状，做得很是别致。

“我只是告诉你，你最珍贵的东西，我已经帮你藏好了。”敖瑾笑着，“还有，你受了伤，就不要抽烟了。”

咔哒一下，谭玉玲点燃了手里玫瑰红打火机，这牌子是不产红色的，是黄百贯去年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她点燃了，又盖上了打火机的盖子，如此反复，心事重重，手里的那根香烟也没有心思去顾。

“月亮照亮人间的那一刻，你照亮了我。”谭玉玲偏头，她松散的头发自耳畔轻轻垂下，像是不安分的猫尾巴轻轻骚弄着她胸.前粉色的丝绦，“你不就是想问那句法文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刚说的那句，满意了？”

打火机的火苗在谭玉玲的手心里疯狂跳动，敖瑾从后腰上掏出一件裹着黑色皮革的长条形东西给她。

“拿着，”敖瑾说，“想办法，换到黄百贯的枪匣里。”

“做什么？”

“脱身。”敖瑾似看透了谭玉玲的心，“你想走，我想收了你，我觉得，咱俩的目标是有很大一部分重合的，譬如，首先，你必须离开黄百贯。”

谭玉玲骄傲地挺起背脊，似在卖弄自己后背的伤口：“我受了伤，你收不了我，我可听说，游三娘死的时候，是一刀戳进了心窝，你为了替她修魂，花费了不少灵力吧，还有余力眷顾我吗？”

敖瑾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的心跳动得很快，火热炙人：“我可以先把你放在这儿养着，养好了，再收。”

敖瑾倾身，她两肘搭在膝盖上，像是一只伸长脖子的小鹿，盯着谭玉玲：“你先附在我身上，我会不计代价把你养好，但黄百贯可以吗？他愿意吗？别看着他现在对你呵护备至，当时抛下你等死的，也是他，虽然他不知道，你是死不了的，可从他的角度来说，你的命没有多重要。”

谭玉玲目光灼灼：“你把我养在心口，不怕我反客为主？占了你的身子，我这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去睡了魏十镜。”

敖瑾直起身子：“只要我不出意外，我锁得住你。”

片刻的沉默。

谭玉玲再开口，那语调都不似她自己的了：“我需要怎么做？”

敖瑾拾起桌上的黑色皮革，露出里头裹藏的一截枪管，递到谭玉玲手里头：“这枪里的子弹是特质的，专杀鬼魅之类，伤不了人，我做来专门对付你的。”

谭玉玲苦笑：“我谢谢您。”

敖瑾继续说：“所以，你要换了他的枪，激怒他，让他用这柄枪杀了你。”

敖瑾微顿，复又一字一句的说：“毕竟，不管是谁杀了你，黄百贯都会不松口，只会一路追查，除非杀了你的是他自己。”

“那我可以自杀。”谭玉玲说得很是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