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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祥在这?!
梅宝艳脸色大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往外头使劲看。
蔡文祥在哪呢?
梅宝艳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她感觉心脏都快吓停了。
她又慌又怕。
蔡文祥不是在单位加班吗?
明明她给蔡文祥的单位打过电话的啊,接电话的那个也是她认识的,关系也算不错的。
那人跟她的关系明明就比跟蔡道的关系好啊。
那人会跟蔡道合起伙来骗她?
梅宝艳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蔡道没那么大的面子!
梅宝艳动了动脑子,经过一系列的分晰,她觉得蔡道喊蔡文祥,是虚张声势,骗她的。
这样一想,梅宝艳也没那么慌了。
冰冷的手脚也慢慢暖和起来。
她这会还有闲心观察蔡道的表情,她还惊喜的发现蔡道的眼睛都气得充血了。
这是气极了。
梅宝艳不再犹豫,果断的打开了大门。
要是蔡道气得打人,那就更好办了。
只要这拳头敢落到她身上,见主勇为的英雄殴打后妈,这样的稿子报社一定很喜欢。
蔡道本来都往他奶奶那边去了,结果听到开门声了。
他回头一看。
梅宝艳不慌不忙的站在那,脸上又有笑了,“你奶奶怎么哭成这样啊?”
蔡道的表情很奇怪。
他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梅宝艳不怕吗?
这会还有心情笑呢。
这女的……脑子还正常吗?
蔡道看看听着树丛那边的哭声小了,知道他爸肯定是劝好了奶奶。
他看看梅宝艳,又看看树丛那。
“你真够可以的啊,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啊。”蔡道这话是对着梅宝艳说的,他已经穿过梅宝艳,往家里走。
他要去看看他爷爷怎么样了。
是不是真给喂药了。
梅宝艳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她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蔡文祥在单位。
蔡道这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她的。
蔡文祥单位的小同志不可能跟蔡道合起伙来骗她!
梅宝艳这话说得自己都信了。
等她从身后听到脚步声,一扭头,看到蔡文祥面无表情的扶着蔡奶奶出来,脑子嗡嗡的,一下子就炸了。
轰通一声,梅玉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蔡文祥表情微变。
蔡道的声音从家里的台阶上传了出来,“哟,装死呢,又是这一招。”
然后还在那说:“爸,你说她等会醒了,会不会说自己是梦游呢,我看电视里头就有这么演的。”又火上烧油的说,“还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像是个外国电影。
蔡文祥沉默了。
他本来想叫蔡道过来扶着蔡奶奶,他自个把梅宝艳扶起来的。可听到蔡道的话后,他迟疑了。
躺在地上的梅宝艳眼珠子轻微的移动了一下。
蔡文祥还是没有开口。
只见他扶着蔡奶奶,慢慢的走到梅宝艳身边,试探了一下:“宝艳,你现在起来,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天这事先不计较。”
梅宝艳躺着一动不动。
像是真晕了。
蔡文祥眯了眯眼,“明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梅宝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不!”
蔡文祥的表情越来越冷。
梅宝艳真的是装晕。
梅宝艳也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她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蔡文祥:“就这点事,也不至于闹到离婚吧。”她轻柔的声音中透着委屈。
“先回家。”蔡文祥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付伯林洗完碗出来,看到付小叔正在发报纸,“就是这份,你们之前看过没?”
付队长拿着报纸,看到标题就乐了。
还是他有远见,叫吴琛写稿子夸这好人好事,看看,被挑中了吧。
只是,付队长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吴琛怎么回事。
不是跟他说过吗,多写一点付伯林同志,把付伯林同志是怎么发现那蛇皮袋里有人的过程描写得再详细一点。
怎么就一笔带过了呢?
这点不好,等明天他一定要找吴琛好好谈谈。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付队长越往下面,脸色越难看。
他跟吴琛说了又说,主要是把红日大队的名声往上带一带,多写写,瞧瞧这吴琛,尽夸那位蔡道同志了。
付队长坐不住了。
他拿着报纸就走了,他要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去找吴琛同志!
付山梅拿着报纸在那念呢,念到最后,她也觉得这稿子里蔡道的形像更伟岸一些。
她有些可惜:“吴琛同志怎么没写付伯林的长相,这要是写了,那报纸肯定能卖得更好。”
崔金花也道:“要是能拍张照就更好了。”
“这不是吗,在这角落里呢。”付山梅说了,“瞧瞧,就蔡道同志一个人。”
“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这,角角里,黑白的,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天色不早了,聊了一会,大伙都就回去了。
外头又刮起了大风,温度一下子就降了。
山婶走的时候还说呢,“只怕明天要下大雨呢。”
果然叫她说中了。
半夜,这雨就下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地上响得很,付伯林这才发现窗户没有关紧,赶紧起来把窗户死死扣住。
外头一个闪电霹过。
吓了付伯林一跳。
惊雷又响了起来。
付伯林又躺回去了。
他并不怕打雷闪电,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事,这雷也霹不着他啊。
隔壁屋,付小叔把灯打开了,他起来了。
他还套了衣服去了后院,那鸡窝在外头,他得给这鸡窝上面再套一个塑料棚,还有柴房,他也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付伯林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睡不着。
堂屋的灯一直没关,付小叔还在外头呢,小叔在忙什么呢?
付伯林坐了起来,穿了衣服准备去外头看看。
他刚拉开门,就听到自家院子的大门被人砸响了。
“谁啊?”
谁半夜三更来敲门啊。
付小叔在后院,这是前院的门,前院以前是没有墙的,后来是加盖的。
“闪电把猪圈给霹坏了,猪都跑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付伯林去开了门。
来是是隔壁的,左边那家的,“你叔呢?叫他赶紧拿手电筒过来帮忙。”
正说着,付小叔已经穿好蓑衣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手电筒,“走!”
付伯林也赶紧回屋换衣去。
“伯林,你就别去了。”这大风大雨的,付伯林打娘胎生出来就弱,尤其是冬天,最容易感冒了。
付伯林可不敢让他去。
付伯林:“我也去帮忙。”
这猪丢了他不去找的话,年底分肉,他不好意思拿啊。
要去的。
“行,那你这样,你去知青办,从那一片开始通知。”左边那家邻居说道。
付小叔没劝住付伯林,只好把手电筒给了付伯林,“你走慢些,这下雨天路滑,可别摔了。”
付小叔还不忘回去叮嘱温七雨,“把门关紧了,除了我跟伯林,谁叫都别开门。”就怕有人半夜趁着他们不在,来使坏。
付伯林出门了。
因为猪丢了,付伯林家那一片的灯亮了,其他要方黑漆漆的,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呢。
付伯林眼看着就快到知青办了,这边有个小晒场,小晒场的地是压得结结实实的,比旁边那满是水坑的泥地好走一些。
付伯林的鞋都快湿了,他决定从晒场那绕一绕。
手电筒一晃一晃的照着地面。
晒场上面有好几个草垛子,这些都是打稻谷的剩下的稻草,没用完,就搭了起来。
等到冬天牛没东西吃的时候,就用这干草喂。
付伯林慢慢的走过草垛子。
一共五个草垛子。
第三个是离得最远的,已经到晒场的边边上了,再过去就是地了。
晒场黑乎乎的,只听得到雨落到地面滴滴嗒嗒的地声音。
第三个草垛子后面,一个女人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女人的脸埋到了泥里,她拼命挣扎。
她不认命。
有脚步声,她还有机会。
可是身后这个男人比她更警觉,用碎衣捆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头按到地上,她的嘴塞满了泥,根本就发不出声。
手电筒的灯忽明忽暗。
脚步声渐渐靠近,又慢慢的、慢慢的远去。
付伯林走到第四个草垛子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不对啊。
雨滴从天空落到地上,不是这个声啊。
他一路走来没什么事,在那听雨滴的声音呢,这雨落在地上跟落在草上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原来第三个草垛子后面有东西啊。
付伯林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在想:是不是猪圈丢的猪?
猪圈那猪一个个都快两百斤了,要是撞过来还吓人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