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深山老宅(1 / 2)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恬生辰当天。
当天周家张灯结彩,漆红大门上挂满了红绸,整座宅院都充斥着红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周家要办婚礼呢。
早上八点,宾客盈门。
周恬的哥哥周括站在门口迎宾,主院早已摆满了桌椅,中间还搭了个台子,台子布置的很精致,堆满了火红的鲜花。
但在有些客人看来,今天这场宴会,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生辰宴,倒像是——婚礼现场。
玩家们混杂在客人中,掩饰住眼中的病态痴狂,在人群中游走,寻找自己喜欢的“猎物”。
跟主院的热闹不同,生辰宴的主人公却在卧房发脾气。
周恬身上一身粉色裙子,头上戴着粉色的珍珠发夹,漂亮的脸蛋儿上浮着一层怒意,她死死瞪着面前捧着火红衣裙的仆人。
“我不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讨厌红色!”
“我、不、穿——!”
仆人丝毫不在意周恬的怒意,只是捧着衣服,交代道:“二小姐请不要为难我,这是老爷吩咐的,我只是奉命把衣服给您送来。”
周恬被周夫人娇宠长大,根本不知道收敛,闻言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仆人扔过去:“出去!”
仆人灵活的躲过去,看着周恬的眼神,有几分不耐:“二小姐不要不识趣,您还是老实点自己穿上,不然等下老爷派人来给您穿,您会不会吃苦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周恬细眉一蹙:“你敢威胁我?”
仆人说:“不敢,我只是奉命行事。”说着把衣服捧到周恬面前:“二小姐快点穿上,别耽误了吉时。”
周恬眼瞳猛地映入一片红色,她下意识尖叫出声,双手捂住眼睛,哭喊着:“不要我不要穿红色——”
仆人正要喊人进来,这时周夫人进来了,她瞥了眼仆人,就急忙过来看周恬:“恬恬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周恬被周夫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仆人想开口提醒,瞥见周夫人凌厉的眼神,识趣的出去了。
不过他没走远,跟几个女仆站在一起。
几个女仆见他出来,她们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都有些八卦的问:“二小姐真的发疯了?”
“老爷也是的,二小姐不想穿就不穿呗,他不是最疼二小姐了吗?怎么会逼迫二小姐穿她不喜欢的衣服。”
“你是老爷的贴身男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男仆瞥了一眼几个女仆,冷声说:“背地里嚼舌根,被管家听见,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几个女仆见他这么没趣,也不再过问,而是聚在一块儿,说些趣事。
在她们没看到的地方,男仆捧着衣服的手,在发抖。
——那模样,仿佛捧着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个避之不及的恐怖事物。
卧房内。
周夫人安抚着周恬:“恬恬不怕,妈妈在这呢。”
周恬被周夫人哄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她趴在周夫人怀里,嘴巴微噘:“我不想穿红色的衣服,妈妈你去跟爸爸说一声,让我不要穿红色的衣服好不好?”
周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周恬以为周夫人不同意,从她怀里出来,拉着她胳膊撒娇:“好不好嘛妈妈,您就同意我的请求吧。”
她眨巴着眼睛:“求求你了妈妈。”
周夫人听着周恬喊“妈妈”,她不可避免的想起娃娃,一想起娃娃,她就鼻头泛酸,不想被女儿看到她落泪,她匆匆应了声好,就逃似的离开了。
出了卧房,周夫人用锦帕擦了擦眼角,吩咐外面的仆人:“不许给恬恬穿红色。”
男仆有些难办:“夫人,这是老爷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啊。”
周夫人警告似的瞥了一眼男扑:“我去找老爷,在这之前,你不准去逼迫恬恬。”
男仆自然无有不从,兴然应允了。
周夫人匆匆离开。
脚下步伐匆忙,心里却一片凄凉。
人人都道她嫁了个好夫婿,可谁又知道她受的苦呢。
连一个小小的仆人,都知道,这周家是周世涛的周家,不是她们母子的周家。
周夫人内心惶惶,来到了周世涛的书房。
书房外没人守着,一般这种情况,只有道士来的时候,周世涛的书房才没有人守着。
周夫人推门的手一顿,可是她又想到饱受折磨的娃娃,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一股勇气,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空无一人,周夫人知道此时的周世涛跟那道士,正在书房的密道里谈话。
四处打量后,她选择躲在衣柜里。
周世涛不知道从哪儿染上了毛病,进书房前非得换一身衣服,说是书房整洁,穿着不干净的衣服进去,是对立面书画的不敬。
周夫人对于他的事没有发言权,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过今天,却是方便了她。
躲进去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听见“轰隆”一声响,周世涛的声音响起。
“师傅,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周世涛问。
道士回答:“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道士问周世涛。
周世涛爽朗笑道:“只要师傅你把这事办好,你就是要我老婆我也不说二话!”
道士哼道:“我要你老婆干什么?你老婆又老又丑,还是你女儿水嫩。”
周世涛闻言皱了皱眉:“我女儿?这个不行。”
躲在衣柜里的周夫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气的浑身发抖,听到道士说起周恬,她更是浑身冒凉气。
听到周世涛反对,她一口气还没松开,就听道士问周世涛:“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周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就怕周世涛同意。
但周世涛并没有去她所想拒绝,反而大笑一声:“师傅说哪里话,我只是怕她性子娇纵,败坏了您的兴致。”
周夫人整个人都像是落进冬日的冰河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她又不能让两人发觉,只能咬住自己的衣摆,来保持镇定。
剩下的话,都是些男人间的风流话。
等他们离开后,周夫人才浑浑噩噩的从衣柜里出来。
她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大步往周恬的卧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