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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暂时不用给张盛林供酒,凌帅帅只能靠露天电影院老板发的工资,和顺便从B市带点东西回来,让段老头帮卖点钱苦苦支撑。
偶尔乐队成员来家里一起排练也会给他带些吃的,日子可以说过得紧巴巴。
这一天,乐队又来家里排练了。
段老头问凌帅帅:“上次刚过了一把瘾,现在瘾又犯了,什么时候再搞一场啊?”
“是啊,”乔桥也满脸期待,“开学前再搞一场呗,等开学了机会就更少了。”
凌帅帅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办个音乐节吧,找个地方选个时间。”
“音乐节?”大家异口同声问,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什么音乐节?”
全国最早的音乐节大概是1999年开始的迷笛音乐节,后来又有草莓音乐节等等,但这些在当时都还没有,完完全全是个新名词。
凌帅帅简单给他们解释,“找一个合适的场地,让歌手和乐手们报名参加,再让大家去看去玩,把音乐变成一个喜庆的节日,就叫音乐节。”
“然后呢?”听起来不错,不过大家觉得自己玩得挺好的,没必要搞那么大,别人要是也喜欢玩,他们自然也会自行组织,“何必折腾呢,劳神费力的。”
“这事你们不用管,我来办就是,等办好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解释起来很费劲,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凌帅帅当即做了决定。
这事他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自从上次他们办了第一场“演唱会”,反响很不错,消息很快传到相邻的各县市,短时间内已经在不同地方出现了不少民间乐队和音乐爱好者。
包括小城这里,也有很多人效仿他们,先后成立了四五只业余乐队。
大家都这么喜欢玩,所以凌帅帅觉得音乐节是一个可以发展的方向。
说干就干,第一时间拿出一个本子,开始做规划。
突然发现自己俨然成了一个大忙人,要做酒,还要玩音乐,同时还有一份兼职,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却挣不了几个钱。
不过他的思路一直很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每一步该如何走。
音乐节的场地他瞄准了城边不远处的一块草地,草地呈狭长形状,面积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紧挨着公路,旁边还有一个天然小湖泊,湖泊对面是一座奇山怪石。
地方足够大,景色也很特别。
巧的是,那块地方包产到户的时候分给了段老头,现在由他管理,这样的话他能借用的机会就要大许多。
段老头是农村户口,当初包产到户的时候,这种地方是没人要的。既不能种粮食又没有森林覆盖,创造不了任何价值。
他一个人争不过别人,只有捡别人剩下的份,最后就捡了这么一块地方。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已经打定主意不做农活谋生了。
后来他便开了报刊亭,兼着卖点冰棍什么的。闲暇的时候也会去湖边草地上发发呆,打打水漂放松一下心情,有时候还会带上他最爱的虎头琴,一个人在那里拉上几曲。
第二天凌帅帅就去找段老头。一见面就问:“老段,你那块地能不能租给我用用?”
“你要干什么?”段老头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哦,办音乐节用啊?”
“对啊,你那块地方最合适,简直完美。”
“你给多少钱租?你有钱吗?”段老头对他的经济实力可以说了如指掌,“要用就用吧,租什么租。”
“那也不能白用,”凌帅帅确实太缺钱,只能又厚着脸皮道,“要不先赊着,以后再给你钱。”
“随便你,别把地方搞坏了就行。”
由于跟凌帅帅打交道不少,这段老头平时对他挺慷慨的,也很信任他,但听他口气,跟以往跟他借东西时完全不同,这让凌帅帅有点奇怪。
凌帅帅的记忆里有印象,有时候下大雨,会有干草枝叶被大水冲进湖泊里,段老头天晴后都会去认真清理掉,那块草地他也经常回去做清理,一直保持得干干净净的。
他好像对他这块地方特别在意,跟呵护自己孩子一样呵护着。
“不会,”对于三十年后穿过去的凌帅帅来说,环境保护的意识很强,满口答应道,“我也会跟你一样保护好草地和湖水的。”
“最好是这样,”段老头道,“不然就不给你用。”
搞定了场地,下一步就得制定规则,规划场地,搭建舞台,然后选定日期,做宣传找乐手。
这是第一届音乐节,条件有限,舞台不打算做灯光特效,报名参加也不用给钱,观众也不用买票,所以事情很简单,带着乔桥一起,两天时间就把场地布置好了。
他们把日期定在一星期后的周日,给宣传留够了时间,接着着手做宣传海报和传单。
海报和传单两样东西,打印都得花钱,那时候很多东西都还算便宜,反而打印特别贵,凌帅帅没钱打印。
乔桥看得心酸,主动掏腰包,从兜里拿出一半的钱递给他,“凌哥,这些钱你拿着用吧,就当是我跟你合伙办音乐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