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阮主席,用强(1 / 2)
林启明挠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是个医生,不重性别,放到平时他也不必这么拘谨。可阮云溪不一样,从成为阮家的家庭医生以来,阮云溪就是一个在任何人面前都衣着规整一丝不苟的少年。成为了Omega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夏天再热校服衬衣也规规矩矩的系到最上面的一颗,甚至在腺体难耐的时候,还会穿上校服外套。
而且,真不是林启明小题大做、故作矜持。
外面还有一位大佬呢,那就是个“野人”啊。别看傅晟年纪小,还是个高中生,但真疯起来,宛若修罗降世、暴戾凶残,六亲不认都有可能。
阮云溪诧异的看着挤在窗边一个劲搓手的林启明:“林医生,你干嘛呢?过来啊。”
“欸,我就不过去了吧。”
“不过来,怎么看我腺体?”
林启明一愣,心里咯噔一声,急切的扭过了头:“你腺体怎么了?”
难道说时间到了?
林启明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大步走了过来,阮云溪坐在躺椅上,解开了第一道纽扣,只露出发梢后脊椎上一小块皮肤。林启明看了一眼,吸了一口凉气。
少年脖颈后一片红肿,猩红的线条沿着脊椎延伸向下,宛若世界树的枝杈,枝枝蔓蔓交错纵横,延着血管顺着脊椎往下攀爬,镌刻出脊骨的轮廓,雕镂出肌肤的纹理,想必早已在后背形成了一副妖冶诡谲的画卷,如纹身般深刺肌肤,融进血肉。
画面魅惑妖艳,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在人前化出真身,勾魂摄魄直.搞.黄龙。
可林启明却无任何非分之想、亵渎之意,反而冷汗早已流遍了整个后背,每一条神经都在隐隐发寒。
“很严重,是吗?”阮云溪平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的琐事。
林启明的手有些抖,他身为医生最是清楚阮云溪这样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从阮云溪分化成Omega开始,他就化身为了一个沙漏,随着时间的推进,沙子顺着小口不断地往下流逝,沙子越来越少,他的身体状况也就越来越恶劣,强烈的欲望会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核,折磨着他的身体。
而此时此刻,沙漏已快接近尾声,仅剩的沙子支撑着沙漏勉强维持着运转,若这微不足道的沙子彻底流尽,阮云溪也将陷入无尽的沉沦。
沙漏尚且还有补救之法,只要有人将他翻转过来,它就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从而周而复始,也能有始有终。
而阮云溪没有。
若在沙子流尽之时,仍旧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当最后一粒沙子坠下,他这个沙漏也将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林启明不愿再看不敢再想,扭过了头,从药柜里取出两支高效抑制剂。
现在高效抑制剂已经对阮云溪起不到多大作用了,只能勉强维持、强迫控制,但是用总比不用好,能缓解一时也是一时啊:“阮少爷,您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阮云溪望着窗外璀璨的霓虹,星星点点的光模糊重叠,坠在他的眼底,割裂他的目光,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片刻后,他淡淡的说:“我知道。”
林启明踌躇了一会儿,他知道有一种方式可以救阮云溪。
林启明是阮家与傅家的家庭医生,他受命蒸馏过阮云溪与傅晟的信息素,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信息素竟然高度契合,甚至是罕见的100%契合。
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阮云溪分化成了异类Omega,傅晟分化成了超顶级Alpha,原本应该是相互救赎的两人,却也成为了彼此的梦魇。若他们不能克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他们必将相互纠缠,不停索取,也将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林启明的话在嘴边辗转了两圈半,还是吐了出来:“阮少爷,或许你可以考虑接受傅晟的标记,他的信息素可以救你。还是说,你害怕他体内狂暴的基因...”
“不是。”阮云溪毫不迟疑的打断了林启明的话,“他不是那个人,他是傅晟,只是傅晟。”
傅晟在屋外不安的踱步,一会儿趴了门上偷瞄,一会儿靠在墙上偷听。可奈何林启明这里装修的逼格太高、保密措施做的太好,门是实打实的高级指纹防盗门,墙是实心坚硬的厚重墙壁,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傅晟倒不是担心阮云溪与林启明之间会发生什么,虽然也担心了一点,但更多担心的是阮云溪的身体状况。不过好在林启明这里医疗设施齐全、医疗质量也很高,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走到了一排柜子面前。柜子里有各种精致的试管、高级的手术刀、以及名贵的书籍,很显然这柜子里的东西是林启明为了吸引顾客,砸了血本的。大致掠过几排后,傅晟将目光聚焦在了最后一个柜子中,里面是各种束缚AO的工具。
近年来,ABO之间的矛盾愈发的激烈,AO之间的冲突更是到了临界点。虽然大部分的ABO能安守本分、勤勤恳恳的生活,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但有光明就有黑暗,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滋生的罪恶从未止歇。他们在浮尘中沉沦,在欲望中堕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新旧交替从未停止。
而这些令人沉沦、唤起欲望的工具,傅晟很熟悉,熟悉到深恨痛觉。
在他小时候,傅清正经常用,只不过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傅晟最亲最爱的那个人身上。
在傅晟很小的时候,傅清正还是一个正常的父亲。
他会每天接傅晟下学,将傅晟放在自己的肩头,给傅晟当大马,他们追随着夕阳的脚步往家里走,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倒影,好似连通了去往快乐城堡的阶梯。他还会陪着傅晟去游乐场、打枪、钓鱼、坐过山车..而他最爱最亲的母亲雪莲含笑的跟在他们父子身边,给傅清正擦汗,给傅晟递冰糕。
那是傅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可所有的美好都毁在了那个雨夜。他还记得那天的雨大的像是银河泛滥,原本应该来接他的傅清正没有来,而雪莲也没有来。他一路冒雨跑回了家,却只看到遍地的鲜血。
在鲜血中纠缠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狂暴的傅清正,一个便是傅晟最爱最亲的妈妈---雪莲。时至今日,他仍旧难以描绘那个画面给他带来的震撼,以及雪莲绝望的眼神与无助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