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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鸾瞪回去一眼：“咋啦？”

男子摇了摇头，表情“悲痛”，就像宠妹的老哥某一日突然得知，自己纯良可爱的妹妹被地痞混混拐了，表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见她逐渐黑了脸色，男子摆手：“没事没事。”

说是没事，殷苻最后倒还像个小老头般，抄手跟在两人身后，连连叹气：“唉，看护这么多年的小白菜，终究是被他人拱了噢。”

“绒绒喜欢嘛。”即便猛灌了半罐子酒，莫笑旌走起路来脚步也丝毫不见凌乱，仪态都很端雅。

“也不知道……吾神会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嘛……当然是祝福啊。”女子的嗓音响在身后，语调轻快，看得出女子心情愉悦。

吾……神？

身旁云朵拉住自己的手微微攥紧，顾青鸾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男子那张脸上双唇紧抿，她没好笑地开口问：“怎么了？”

小天孙这个反应，是……

“没什么。”男子却是朝她摇了摇头，呆愣愣地盯着她，就在顾青鸾余光瞄着旁边两人，以为云朵会有所动作时，男子的确动了——

男子食指在她手心点了三下。

两人的手还拉着，外表根本看不出两人间有什么动作，毕竟……这是多么细微的一个动作。

顾青鸾愣了一瞬间，却突兀感觉浑身血液逆流，她指尖微颤着挣脱男子拉住自己的手，而后上前，缓缓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幻境，但……”她挨着这人宽厚的胸膛，忌惮两位尊者在旁，用灵力将话语包裹，“我是清醒的。”

然后，两人一路黏黏糊糊往芃华宫前的广场行进，一路上，顾青鸾如芒在背，几乎感觉到了“目光”的实质，也不知背后的两位尊者是对这公然秀恩爱有多大的怨念。

顾青鸾扶额。

广场外套着一个巨大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目光，融入屏障时的感觉很是奇妙，就像融入一层温暖的水膜，让水膜趟过自己全身似的。

屏障内地形地貌全然改变，一脚踩上柔软的草地，抬头看见蔚蓝晴空，青山碧水时，顾青鸾因为在梦里曾见过，也没那么诧异。

倒是身后跟来的男子惊叹道：“这便是吾神的力量么？一念改天换地，一念重塑山河。”

“吾神……不止如此吧。”

“是么？”

顾青鸾余光瞄过，看见男子那双暗紫眼眸含着敬仰与憧憬，眸光深处有异色。

会是……殷哥哥么？昔日那位真魔崇尚力量，神陨之事，会是他为这无上神力，而犯下的孽举么？

况且在这之前，殷苻就欺骗她说他曾参加了最后那场万花宴，而在神域的倒影中，这个说法不攻而破，顾青鸾清清楚楚看见，他当时是受了伤。

恐怕这一生，这位凭借实力而自负的真魔只受过那两次重伤，好巧不巧，顾青鸾都亲眼看过伤势。

一次是在仙魔大战前因云争寒算计，致使其清欢剑断，而当时的魔尊陛下，身上一道伤口从左肩划到腹部，几乎将他整个人斩断，但那个伤对于洪荒种族来说，只是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不致命。

另外一次便是在神域倒影，因而让殷苻错过了万花宴，顾青鸾还记得他一身是伤躺在床上的模样，而那些伤口上的黑雾弥漫，竟是连灵力都腐蚀，如果放任下去，男子会被那些暗元素腐蚀殆尽。

最后……应该是有神灵搭救的吧，否则，顾青鸾在无妄海边醒来时，就不可能是钻出殷苻的衣袖了。

——而男子伤口上那腐蚀万物的黑暗气息，除了当年被神斩灭的黑暗，再无他处。

可是，一个造物，又如何举起神灵的伴生神器呢？凭借……吾神遗失的神之护腕么？

顾青鸾脑内浮想联翩，但思绪万千，也不过几秒钟，至少目前疑点重重，她也无法断定，把一切压在心底后，她踩着柔软碧草，走近筵席。

筵席外，无数反季的花卉一夕绽放，长于纯粹黑暗地域的幽冥花与喜好光明纯净的撒迦叶栽在一起，竟也…奇特地和谐，纯白的桌椅摆在水平如镜的湖畔，湖光天色，似大地嵌了一颗通透翡翠，而映照在湖心的白云，便是翡翠上的高光。

不同于万花宴的盛大与整个世界欢庆，这倒像一场普普通通的家宴。

那么长桌尽头的座首……

顾青鸾的目光追随而去，却惊诧地发现了第一处与梦境不同的地方。

长桌的尽头，没有神灵。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这篇文的弯弯绕绕和各种伏笔实在是太多……

我决定把小部分推测全部写出来噗哈哈哈

你们将会见到，顾青鸾对三位尊者都产生怀疑，然后缜密（？）地推测原因，然后……剩下的自己猜吧~

殷苻的提了一点，来，压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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