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婚(1 / 2)
紫宸殿里,威德帝屏退了左右。
萧崇远跪伏在地,磕首请罪:“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治罪。”
陈元哲也慌忙跪下:“皇上,项儿荒唐,罪该万死。”
威德帝挥挥手:“行了,行了,两位国公大人,起来吧。”
两人抬起头来,跪着不敢起身。
威德帝苦笑一下:“孩儿们的荒唐事,他们自己还无知无觉,你两左一个请朕治罪,又一个罪该万死。朕是应该治你两的罪呢,还是治他两的罪?”
威德帝心情不好,挥了挥手:“得了,得了,都给朕起来。”
萧崇远和陈元哲只能起身,两人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威德帝叹了口气,温言道:“哪个少年不风流,哪有少女不思春。他们二人,邂逅相逢,共历艰险,有生死之交,又都正当年华,男未婚,女未嫁,互生情愫,虽然与礼教不合,却也能理解。”
威德帝笑笑:“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朕女儿又不愁嫁,何必非得这边棒打鸳鸯,那边强拉郎配呢。这样做,除了害了三个孩子的终身,朕又能得什么好处。这样,朕做主,就让陈项解了婚约,另行聘娶萧绛。两位国公,意下如何?”
萧崇远和陈元哲对视了一眼。
陈元哲心里是相当不悦,莫名其妙丢了个公主儿媳妇,要去娶个出身娼门的臣女,这算怎么回事啊,但是皇帝都已经这么说了......
萧崇远一眼就知道陈元哲在想啥了,马上说:“皇上,老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可。陈世子跟小女,虽有郎情妾意,但是孩子们年轻孟浪,往往只出于一时情动,并非深思熟虑之举,怎可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比。如果因为他们的一时不慎,反而错配了鸳鸯,岂不是反而误了孩儿们的终身。”
“臣看此事还是应该尊重孩子们自己的意愿,看他们两人是一时不慎,还是想长相厮守。如果两人只是一时冲动,虽然铸成了大错,但是也并非不能补救。”萧崇远说。
“今天下皆知绛儿要去出使西域,臣可以让她在府中,暗暗将孩儿生下,世人何以得知。等孩子诞下,两府可再商量由谁家抚养,就说是家中婢女为陈项或者萧钰生下的庶子。今后,陈项萧绛,各自男婚女嫁,都无妨碍。”
“即使他们两人确有互有爱慕之心、相守之谊,也得问问陈项,是否想因此与永昌公主解除婚约。如果陈项虽爱萧绛,却更钟情于公主,那也不应该逼他为一次孟浪就错失了大好姻缘。”
“男子三妻四妾又有何妨,可以问问萧绛,是否愿意嫁陈项为侧夫人,与公主姐妹相称,效娥皇女英之美谊,二女共侍一夫。”萧崇远说,“如果萧绛愿意,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她不愿意,那也不用相强,让绛儿另寻归宿就是。”
萧崇远说:“总之,臣认为,还是应该先询问一下孩子们自己的打算。”
威德帝跟陈元哲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萧公言之有理。”
威德帝喊道:“来人,传陈项。还有,太医诊脉了没有?让他诊断后速来回话。”
太监下去传旨去了。
一会功夫,一个30刚出头的年轻太医诚惶诚恐的入了殿来。这太医姓张,新晋不到三年,资历尚浅,所以常被派值夜之类的苦活。
张太医进殿磕头。
威德帝问道:“萧小姐病情如何?”
张太医抬头看见萧崇远就站在旁边,不由的暗暗叫苦,但是也不敢隐瞒,只得回道:“启禀皇上,萧小姐身体健康,无恙。呕吐是因为她已有三个月身孕......”
张太医略微停顿了一下,正待再往下说。
威德帝已经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皇上。”张太医不敢多言,躬身退出。
这下彻底坐实了,萧崇远和陈元哲都面有愧色。
又过了一会,陈项到了。
陈项和李翔两人本来要陪萧绛就医的,却被萧钰赶走了:“我妹妹看太医,你们两跟着干嘛?也想吃药啊?”
萧绛也翻着白眼说:“我又没事,咱们各走各的道吧。”
两人见萧氏兄妹对他们这么不待见,而萧绛生龙活虎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谁还能没个吃坏了上吐下泻呢,两人也没多想,就一起回了承乾殿。
路上李翔还在跟陈项商量:“她再十天就走了,怎么才能让她走前原谅我?重修旧好?”
陈项没好气:“想啥呢,你看她眼神,根本就是已经把你忘得精光了。”
“怎么可能。”李翔生气,“比武夺锦你也看见了,她恨得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原来二殿下是想牡丹花下死,当个风流鬼啊。”陈项撇撇嘴,“我看她没这闲工夫。”
两人刚到承乾殿,太监就来传话,陈项赶紧穿好衣服过来。
陈项入殿行礼:“臣见驾来迟,皇上恕罪。”
陈项抬起头来,三个人都看着他不语。陈项被看得后脊梁出冷汗:“臣......可是做错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