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严丝合缝升官图(2 / 2)
白盏辛被吵得头疼,就让他们退朝后自己协商,想到一个好方案再来告诉他。其实他心里门儿清,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是万万不会恢复奺岚的皇族身份的。于是这俩就结束后一直在宫门口吵,然后气急了开始互相扔乌纱帽,开始互相喊狠话,互骂王八羔子臭憋蛋。
最后,就互殴起来。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还是要看魏将军喜欢谁嘛。”佟陆陆一口咬下一块苹果,叽里咕噜口齿不清,“苏小姐喜欢没有用,对不对,苏大人?”
“是是是,郡主说的是。”苏大人连忙点头哈腰。
“所以,”她嘎嘣嘎嘣咬着甜脆的苹果,管起了闲事,“奺岚公主为什么被禁足啊?”
魏宁算是个中间派,日后在燕王与白盏辛的明争暗斗中,均处于不偏不倚的状态,却不知,如今他是哪一方的人?
既然他喜欢奺岚,那就送他一个奺岚好了。
苏大人和马桶脸叔叔均不知原因,佟陆陆只能跑到正崇殿问白盏辛,顺便让他直接旨婚得了。
走到半路,她忽又停了下来。
不行,她不能让别人说她干涉朝政、牝鸡司晨不是?不然她岂不是成红颜祸水了?
于是,她调转脚步,决定跑一趟长宁宫。
此时的长宁宫,不可与同日而语,昔日盛景不再,因无人打理而略显落魄萧条。
佟陆陆来了,没人通报,也没人迎接。
她见门窗紧闭都上了锁还贴了封条,于是私下观察一番,把裤腰带勒紧,准备顺着大树爬上房顶,翻二楼的窗户进殿。
让春枝留在树底下望风,她灵活地爬上长宁宫门口的那棵百年大树,顺着粗壮的枝干四肢并用,爬上祈福角。
前半生都在为“攀爬”事业而奋斗的佟陆陆,歪掉的技能点早就点爆了。
她很快上了巍峨的长宁宫,来到一楼的房檐上。
祈福角上有一排仙人走兽,屁股腚子坐在最后一个小兽的头顶上暂歇,佟陆陆便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想抠下一块瓦,瞅瞅大殿里面是什么样子。
长宁宫临御花园,彼时白盏辛正和魏宁将军单独谈话完毕,穿过仍然郁郁葱葱的一片绿,只顺带瞟了眼长宁宫的屋檐敲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于极高的房顶上埋头抠瓦。
“佟陆陆!”他双眸燃火,怒喊她的大名,“你爬那么高作甚!”
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一惊,屁股墩一下子从小兽的头顶滑落下来,直直卡在“獬豸”和“斗牛”之间,佟陆陆极力稳住自己的腰身,一下子又闪了腰。
环纡这家伙,要害死她。
底下二人速速走来,环纡几步轻功上顶,气势汹汹拎起佟陆陆,将她好好放在地上。
“回正崇殿再解释!”他凶巴巴望着她,几步离开,回头却见那小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怎么了?”
白盏辛复走回来,忽心软下来,连忙蹲下身子问,“受伤了?”
佟陆陆不好意思摸摸头:“没,我腰闪了……”
听罢,白盏辛眉毛一抽,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别别头:“上来。”
这一幕,看得魏宁目瞪口呆,方才冷言冷语向他问话、寒窖似的帝王,如今转眼就成了一个温柔的宠妻奴。
更何况这妻子还没过门呢。
“逾矩了,逾矩了。”佟陆陆晓得魏宁还在这儿,连忙摆手。
他别过头来,狠狠道:“朕要逾矩,谁能拦朕?”
千瓦的魏宁牌灯泡,此时连忙别过头去,望望四周,当自己只是个路过的:“陛下,天色不早,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
待他离开,佟陆陆才红着脸,不客气地哼哧哼哧爬到白盏辛背上。
时隔近三年,他再次背起她。
佟陆陆身上熟悉的奶香离得越近,就越让他晕眩。
尽量放沉脚步,白盏辛面色飞红,背着她越走越慢,只想这一刻,再多停留一会儿。
佟陆陆疑惑:这家伙怎么走得这么慢,莫不是她最近吃多了,太沉了?
她盯着白盏辛红透了的耳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好像,感觉和普通的耳朵没什么两样,但为什么他耳尖总是这么红?
白盏辛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住,好好放在他胸前,问道:“去长宁宫做什么?这么想见奺岚么?”
“想知道她为什么被禁足。”
“哦?”白盏辛森冷地勾唇,“因为她衣衫不整,不成体统。”
佟陆陆歪歪头:“我也经常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啊,在宫里就要被禁足吗?”
“她在正崇殿衣衫不整。”
“哦……”
佟陆陆点点头,“那看来在正崇殿大家都要穿得特别严实咯?”
“你不用!”
“……”
“环纡,你好烫啊。”
背上的人儿忽附下身子,因在屋顶上吹了风而略冰的小脸贴上来,轻蹭他滚烫的面颊。
白盏辛忽停下脚步,春枝便识相地转过身,躲得远远地。
“烫么?”他问她。
“烫。”
“还不是因为你……你是不是想弄清事情的原委,然后让我解禁奺岚,撮合她和魏宁?”
“这都被你发现了。”像抱着一个大暖炉,佟陆陆就差一个被子了。
“此事,没传闻中那么惊艳浪漫。魏宁和奺岚,就像是邹曲临与你三姐姐,但魏宁乃国之栋梁,不能因为一个浅薄的女人毁了彪炳千秋的基业。此事的真相,比你想的还要令人心酸。”
他继走了两步,佟陆陆双手扶住他的肩,往上爬了爬,探出脑袋问:“环纡,有多心酸?”
他顿了顿,想着要如何解释:“如同……你我隔两岸,山无桥,水亦无舟。”
佟陆陆微愣,眸光中悄悄浮起一层雾气:“若真如此,你当如何?”
“我?……自架桥,独坐舟,尚有一命,则不死心。”
佟陆陆凑上去,小脸贴住他略微降温的耳:“那……你我已如此近,还有没有更心酸?”
“……拥有过你……”他冷笑一声,“但你且不要有什么小心思,生生世世,为蝼蚁,为草蝇,我白盏辛也不放过你。”
说完一通狠话,他轻叹口气,声音渐渐放柔:“陆陆,若遇见你,非要付出些代价,我白盏辛,今生无悔入花街象姑,没为男伶……”
日……狗男人……嘴炮一流……
佟陆陆像蔫吧了的草,心里佩服地五体投地,只能用爆粗口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她忙把脸埋下去,嘀嘀咕咕:“不带这样追女孩子的,花言巧语!”
他转过头来,温润的唇轻蹭她的小脑门,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
夜,佟杉姗独自立于春分院,犹自惘惘。
今日一早,邹曲临便约佟杉姗于天胜寺见,并将早年间送给她的东西一应还给她。
早就决意放下的佟杉姗,心死而跪,郑重一拜,泪流软泥。
邹曲临阖上双眸,亦双膝跪地,叩首回礼道:“多谢,多年倾心之恩,永生难忘。”
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春分院,佟杉姗命秋叶取来一个火盆,点燃明火,欲将过去的一切,焚烧殆尽。
每一封书信,每一个香囊,每一道符,都是她这么多年来单一的付出。
如今想来,她一直沉溺于虚妄。
“这荷包烧了可惜。”
正惆怅间,佟杉姗转过头,望见蓝衣的昭云。
彼时他正抱臂靠着大树,讷讷道:“要不然……送给我吧,我正巧有东西没地方装。”
佟杉姗微蹙秀眉,忙擦擦净眼泪,摇摇头:“既如此,我且给你绣一个吧,这个属实不能送人了。”
于是,她把那精致的荷包投进火中,没有丝毫犹豫。
火光烈焰中,佟杉姗的眼圈微红,惹人怜惜。
昭云浑身上下寻了一通,没找到什么手帕,只能走上前,朝她伸出袖子:“你不介意的话……擦擦吧……”
佟杉姗抬起头,望着熠熠红焰中,昭云板着的脸,嗤声笑了。
“你……笑什么?”他木木地问。
“陆陆如今早已不在夏至院,你又跑来做什么?”
“我……巡逻京城。”他清清嗓子,说谎的时候,不自觉地会摸摸鼻梁。
“那你十日后再来吧。”佟杉姗莞尔,盈盈起身,回首道,“我给你绣个荷包,你到时候来取。”
佳人入屋,院角留香。
昭云望着院子里的火盆,有些忐忑,有些惊喜,也有些紧张。
感情这事儿,他要问谁呢?总不能问陛下吧?
要不……去问问六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后东秦史记·纯元皇后传》节选五:
夏日溽热,上问后曰:北灵宫已竣,往避暑否?
后曰:妥。
一旁太子闻言,喜极,欲同往。
翌日,上骑爱骢,携后驰骋,径自而去。
太子时年五岁,懵而泣问曰:竟无人邀孤耶?孤亲生耶?
——佟伊.著
月头五天的日万结束啦!嘿嘿嘿,以后每天一章哈,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抬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存文的也别存着存着就没了哈(滑稽),爱你们!
滑稽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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