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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严无为出使楚国的旨意便下来了,连带的还有一道关于慕容器的旨意,可能是慕容器资质平庸的让慕容叡大失所望吧,这回竟然下旨让定安侯的嫡子公子凡入宫做慕容器的伴读,定安侯慕容启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王上下旨他便接,说让他送嫡子入宫他便送,十足十的好堂叔好臣子,慕容启是淡定了,可慕容器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在接旨的时候还忘了行礼,气的慕容叡在朝堂上又没忍住的说道起了她,“像什么样子!堂堂一国储君接道旨就没出息成这样?!”
下面的官员知道慕容叡这回是在朝慕容器撒气,也不敢加言劝阻,谁都知道这自打慕容叡立了慕容器以后姑侄俩的关系是越来越僵,慕容叡是越看她这侄女越觉得窝火,她就不明白了,这孩子怎么胆小成这样了,明明她哥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战将,虽然为君为王是差了点,但是为将却也是极好的啊,怎么到了慕容器这儿就落到了这般田境了。
“要孤说多少次?你是个储君,储君!”慕容叡恨铁不成钢道,“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只是为你选个侍读罢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慕容器闷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话——!”慕容叡最见不得慕容器这副样子了,都快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及笄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样子?要知道她十岁的时候可是已经拐了严无为跑去黔州逍遥快活了。
慕容器被慕容叡这么一吼,吓得都快要哭了,可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她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了,自然是知道今日她若是在朝堂上哭出来了,丢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脸了,还有姑姑的脸、慕容家的脸…想到这儿她又强逼着自己回话,“我…器儿以为……凡哥哥身有…有爵位,我、我……”我哪里有资格让他来做我的侍读呢?
“那又如何?”慕容叡皱眉道,“你是储君,这大秦将来都是你的,日后你成了王,莫说是你凡哥哥爵位之身,就连你的母妃,你的外公……都是你的臣子,君臣关系,万不能乱——懂了吗?”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都看向了一旁武将之首的公叔疾,暗自猜想慕容叡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敲山震虎?
到时公叔疾沉得住气,到底是两朝元老了,听到慕容叡这般说了以后脸色未变,还笑呵呵的上前行了一礼,“王上说的是。”然后转身对慕容器端端行了一礼,“无论殿下将来是否会为王,臣都只是臣,殿下是君,君臣关系,臣万万不敢忘。”
听到公叔疾这么说了以后,慕容叡面上也是带起了笑来,“爱卿说的是,不过器儿——”
被点到名的慕容器身子一震,“器儿在……”
慕容叡却是没有看向她,而是对公叔疾道,“她自然以后会是王,孤立了她,她便是将来大秦的王,还望爱卿日后多加辅佐器儿,到底她身上也还留着一半公叔家的血,还唤你一声‘外公’。”
公叔疾的表情有些微妙,“臣知道了。”
“至于太子嘛,”慕容叡笑盈盈的看着笑脸发白的慕容器,道,“切莫辜负了孤对你的苦心栽培,以及——你逝去的父亲对你的殷殷希望。”
良久,慕容器才抖着声音道,“嗨……”
散朝之后百官各心怀鬼胎,今日慕容叡在朝堂上的一席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闷雷,炸得他们不知所措,都听出来了慕容叡话里的意思了,现下立了慕容器便是不会再立他人了,也算是了了前太子的心愿,将大秦交于他的后人,也不知道该夸慕容叡重情重义的好呢还是该骂当初那些逼着慕容叡立慕容器为储的人傻…事态发展到了如此地步,皆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尤其是公叔疾。
公叔疾散朝以后一脸阴沉的回了府上,他知道慕容叡今日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提醒他这秦国是她们慕容家的,他纵然兵权在握也只是臣子,哪怕面对的是个小儿的慕容器他也只是臣子,肖想不得其他。
呵…肖想不得?公叔疾冷冷一笑,自古成王败寇,他成了王以后,谁还会记得他曾是臣子的事?看来慕容叡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了,得加快布局了才是。
“去,将府里的幕僚统统传来。”公叔疾对下人吩咐道。
“嗨。”
且说这边的慕容器,虽然方才在朝堂上慕容叡的一方言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也听出来了慕容叡对她的不满意,她现在只有慕容叡这一个亲人了,得不到亲人的认可对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太残忍了,偏偏她的亲人又是王…她不想这样的,更不想让慕容叡失望,可她确实也不是当王的料。
散朝之后她没有同往日一样回去国子监读书,也没有去御书房熟悉政务,而是甩了下人独自一人在宫里溜达,心里实在是苦闷的厉害,方才不能哭,现下没人,她终于不用再忍着了,所以严无为找到她的时候才会看见这大秦的储君正躲在墙角哭鼻子呢。
看的严无为哑然失笑,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