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四章 怪异(1 / 2)
突如其来的道谢,没来由地心下一纵,傅未时莞尔,只拎了裙裾下来:“将军客气。”
韩玄章便不再多言,只陪了她往营帐走去,一路已经有各家奴仆点了火绳驱蚊,这入夏的围场四周,蚊虫甚多,便就是熏了烟,仍是有小飞虫扑腾。
傅未时是带了自制的驱蚊香的,这会儿白芷已经在帐内点了,比之一般气味要轻幽许多。
“白芷,你往后边走一程,送些熏香与陆府。”
白芷领命出去,帐内便就剩了二人,傅未时点了点坐榻:“此间无人,将军可说了。”
刚刚在外边,人多口杂,他不愿意提,她便不多问。如今自家帐内,外头自有韩田守着,她便要问清楚。
韩玄章没料到她如此固执:“说什么?”
“京中此时太子坐阵,便是发难的好时候,傅未然想做什么?或者……我爹想做什么?”刚刚一路上她一边与司蕴说话,一边留意了,此行既是浩荡,当没有叫傅未然留在京中的道理。
但凡有家世的子弟皆要随行,便是女眷也在内,如此,不是很奇怪么?
“夫人有何猜测?”韩玄章并没有否认,只反问道。
傅未时观他神色淡然,瞧不出什么不对来,显然他应是知晓些什么,便垂眼将衣袖理了理,一行想着一行缓声道:“我猜傅未然应是以身体抱恙为由留在了府中。至于为何——我现下还未完全想明白,不过不像是我爹的手笔。”
“怎么说?”
“我爹若是想动手,不会是现在。虽然表面上看,夏猎时候行刺是最好的办法,傅未然又刚好留待京中,完全可以撇清关系,似乎这计划出自我爹之手,合情合理。然则傅府与林府方议婚,还未成定局,林相还未与他结盟,此时出手,便就是孤立无援。”
韩玄章点头:“夫人所言甚是,那便是傅未然了。”
“也不全是。”傅未时想了想,“傅未然称病留在京中,必是经由我爹同意的,便就说明,我爹也是有参与其中,只是这计划,不在夏猎场上,却在京中。可是?”
“江南水患,虽是已然压住,然仍是有灾后兴建工作。京中无人,一切交由太子,此时流民生事,便就是考验太子的时候。”
“仅仅是流民吗?”
韩玄章忽而笑了:“夫人以为呢?”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大对。”傅未然既然没有随行,那必是有安排,流民闹事,又与他何干?
眼前亮了亮,不知何时,男人已经点亮了灯盏,帐内亮了起来,傅未时才惊觉已近傍晚。
将火折子吹灭,韩玄章低头:“你莫要多想,知道多了,并不好。”
“以前,我也什么都不知晓,现在想起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闻言男人收火折子的手略微一顿,沉吟片刻,才终于蹲下去,仰头瞧她:“若你知晓,上一世,便是我也被骗了呢?”
傅未时垂眸,烛光跳跃在男人的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只那眼底藏了些什么,一闪而逝。
“将军所言何意?”
“我并未能完全证实,只是实在不想你再牵扯进来。”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说,但是而今便是连他都开始怀疑那一世的自己。
傅未时忽而摇摇头:“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么?这一世要好好过日子,若是连实话我都得不到,又如何与你好好过?祖母也曾说,夫妻一体,你可有记得?”
这话,竟是压上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星光。
沉吟片刻,他终是答道:“流民□□,需要有身份的官员镇压安抚。如今太子坐阵,然重臣连世家子全数在此,派出代表,非得是傅府嫡子这等人物。届时傅未然可以名正言顺立功加爵,积下功勋。”
“□□是假?”
“利用而已。”
“会到何程度?”
“需得太子授一半暂代兵权。”
“莫不是用完不还了么?”
“不会,但可以——偷天换日。”
韩玄章被官家叫去应有一炷香的时间,傅未时仍是沉浸在方才的谈话中。若非是白芷进来端了饭食,她仍是不觉。
“小姐不饿?”见主子并没有夹菜,白芷纳闷,“还是那熏香扰得不受用?”
“没什么,灭蚊香可是送过去了?”傅未时拣了点小菜就粥,“可有交代好用法?”
“小姐放心,自是说好了的。”白芷见她吃得少,又给布了点菜,“对了小姐,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碰见二小姐了。”
“傅未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