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展翅孤鸾1(2 / 2)
金渺然见状道:“主子认得她?”温息羽随手将画像扔给他,道:“渺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金渺然愣愣的接住薄薄那张纸,摇头:“属下不敢。”
温息羽站了起来,抖掉衣服上的红梨花瓣:“你的兄弟中有人喜欢我?”
“……没有。”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本官已经神姿高彻到不配有秘密了吗?”
“……”
金渺然跪的更端正了:“属下知错,一定会尽力抓住此人,问出幕后主使。”
温息羽说:“你先别走,去银碎那儿领罚。”
侍卫迷茫道:“领罚?”
温息羽仁义正直的解释:“主子问你喜不喜欢她,你竟敢当面否决给主子难堪,怕是心存反心,给点惩罚过分吗?”
“……不过分。”
“记住了,以后做人精明点儿。”
后半夜,温息羽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大红的帷幔在空堂内摇摆飘扬,她尚未清醒,仿佛还置身于血海之中。
那时她年岁尚小,攥住一身江湖服饰的姑娘,求她:
“救救我……”
一道利刃抛来,她下意识的想躲开,被她抓住的姑娘拿剑相迎,那利刃似乎被人控制着,目标是她,就在最后一刻,那姑娘仰身挡住她。
到现在她都不知那是把什么刀,竟然那么轻易划破那位姑娘的双眼。
她缓缓回了神,惊起一身冷汗,下榻去找水喝,突然闻得窗外有些响动,放下杯子往窗边走了几步。
银碎捧了虞神香进来,面部缠绕了些烟雾,与温息羽打了个照面,她看见大巫咸眼下一团青色,神情落寞的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巫咸,一时间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道:“大人,这是前几日从舟曲运来的虞神香,你今日受了惊,还是用些的好。”
又将一封信递与她:“莲花楼中发现的。”
温息羽拆了封,信上寥寥数字,内容却有些沉重。
一盏茶后,她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示意银碎将香炉放在床边,坐下来倒了杯水,道:“商春暮那边有消息了吗?”
银碎道:“他说自德宗驾崩后再没人向他买过绝子毒药,他的毒起价太高,也不允还价,一般人买不起,之前的主顾都是德宗的后妃。”
现今陛下独宠皇后一人,育有一子二女,七年不选秀不纳嫔妃,后宫也用不到这么阴损的玩意儿。
所以那东西只能是出自某一位太妃或者长公主之手。
银碎道:“除了随葬的几位,只剩下关外的赵太妃和昌黎的……长公主。”
她谨慎的看着温息羽的脸色。
温息羽顿了一会儿,“长公主不会不知当年的事,倒是赵太妃很有嫌疑,她本就想让陈王继位,现在自然也见不得我为狗皇帝效力,但又觊觎我的财势,所以才选择搅黄这段婚事。”
银碎道:“过段时日是先皇忌辰,赵太妃与陈王早已请旨来京,说是要为先皇守陵,恐怕半月之后就到了。”
温息羽道:“他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还是说这么多年没有宫斗,手生了才想出这么个破办法?将自己暴露的如此彻底?”
今夜风凉,她穿的单薄,银碎先是扣了门,才回话:“怕是听多了谣言,真信了大人纨绔。”
温息羽道:“跟这样的对手相处多了,早晚有一天得拉低我的智商,银碎你明日去敲打敲打茶肆里说书的,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有事没事儿多夸夸我,给本官编几出忠孝仁义的戏,别天天在背后抹黑我。”
银碎:“……”
“还有,上回我不是亲自写了一段剧本给莲花楼,让他们照着演的嘛,怎么没起什么作用啊?”
银碎道:“这……唱戏的说……剧情太不可信,辞演了。”
现在剧本还在莲花楼的杂物间扔着呢。
温息羽有些生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等天亮了我得去莲花楼一趟。本官才几天没去,他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而且那剧情有什么不可信的,姜朝的太子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大晁又有无数世家才子倾慕与我,这才导致我迟迟无法出嫁,很合理啊?!”
她摸了摸下巴,很苦恼:“让他们见见世面罢了,怎么还不领情呢。”
银碎说:“大人,依我看明日上完朝还是回府吧,那刺客未成事,定会再来,到时您……”
温息羽五指灵活的玩起杯子,“那刺客身手如何,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银碎道:“金渺然说,那刺客武艺高强,但眼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