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成人之礼(2 / 2)
临走时,阮久还特意让人?去告诉萧明渊:“让他别着急,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赫连诛穿衣裳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悦,走到?阮久面前,要他给自己绑腰带。
他再强调了一遍:“这是?我的生辰。”
“……我知道。”阮久伸出双手,帮他把腰带围起来,“我失言了。”
赫连诛低头凑到?他面前,强硬道:“我的生辰比萧明渊重要。”
“知道了。”
阮久帮他绑好腰带,抬头时,正巧擦过赫连诛的唇角。
赫连诛笑了一下,弯起唇角,再亲了他一下。
“我长大了。”
“嗯。”阮久点点头,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仪式已经推迟了几个时辰,从早晨到?上午,两个人?过去时,太阳都起来了。
与上回秋猎的小成年一样,先祭了天,随后大巫卜卦。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赫连诛跟着大巫一起上了祭台。
他执意如此,谁都拦不住他。
这次的火塔修得更高,也更坚固,不会再倒塌了。
阮久抓了一把彩色的小石头丢进火里,等三天之?后,火塔烧尽,就可以过来拿石头卜卦了。
现在还不行。
他站定之?后,说?了两句开场的卦词,余光就瞥见赫连诛在看他。
目光比身后的火塔还灼热。
阮久想起来的时候,赫连诛那一句“长大了”,这时想起,好像连这句话?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身后的火塔熊熊燃烧,烤得人?身上直冒汗。
阮久往边上挪了挪,硬着头皮把卦词念完,就带着赫连诛下去了。
赫连诛从始至终都瞧着他看,像要用?目光把他藏起来似的。
随后赫连诛带着阮久去草原上打猎,这是?鏖兀人?彰显力量的一种方式。
赫连诛正在跨过成年的界线,体力与爆发力都在最好的时候,并且还将不断攀升。
他要在阮久面前,尽一切努力展现自己。
可惜阮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赫连诛在射下一只灰兔的时候,转头看向他。
阮久拽着缰绳,骑在马背上,在所有人?都看着被射中眼睛、倒地抽搐的灰兔时,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
赫连诛把长弓背到?背上,一手捏住他的脖颈,一手揽住他的腰,就像是?抓起猎物一样,把他抓过来。
阮久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腾空了。
“赫连诛?!”
赫连诛把他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结实的双臂将他困在自己身前。
他附在阮久耳边,低声道:“你要选谁?”
阮久不解:“什么?”
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上,赫连诛不肯多?说?一个字:“统兵的将领。”
阮久反应过来,连忙回头,连眼睛都亮了:“格图鲁……如果他愿意走一趟的话?。”
赫连诛当即抬手,让跟随秋猎的格图鲁上前,让他去梁国八王爷萧明渊那里走一趟。
格图鲁领命离开,赫连诛低头去看阮久:“人?已经过去了,萧明渊总没有蠢到?什么事情都要你帮忙。”
他把长弓塞到?阮久手里:“你专心点,帮我拿着。”
阮久抓紧手里的长弓,点了点头:“好。”
赫连诛策马向前,还没走多?久,一行人?就撞上了一匹白狼。
侍卫们刚要上前,赫连诛却摆了摆手,让他们不用?紧张,省得惊走了白狼。
他握住阮久抓着长弓的手,从背上箭囊中抽出一支铁箭,带着阮久举弓搭箭。
阮久迟疑道:“这样不行,才一支箭它会发狂……”
他话?音未落,赫连诛便松了手。
箭矢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准准地扎进了白狼的眼睛里。
在白狼吃痛反应过来之?前,赫连诛接连发出两支箭,一支射中白狼的另一只眼睛,另一只穿过它的脚掌,把它死死地钉在地上。
白狼甚至来不及挣扎,也动弹不得,就倒在了地上。
随行众人?喝彩,说?这是?祥瑞之?兆,赫连诛摆了摆手,让他们去把狼给捡回来。
随后两三个侍从们抬着白狼上前来,赫连诛低头去看阮久,阮久也朝他笑了一下。
“很厉害。”
赫连诛很好哄的,只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他高兴了。
“回去剥了皮送给你。”
一行人?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去,收获颇丰,都让底下人?拿去处理了。
赫连诛亲自处理那匹白狼,就像从前在溪原时,他脱了上衣,给狼剥皮拆骨。
阮久蹲在一边看他弄,看见他动作利索又干脆,目光顺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滑来滑去。最后他实在是?好奇,便起身上前,伸手戳戳赫连诛的手臂。
赫连诛看他,他只道:“我摸一下。”
果真就只摸了一下,没有多?摸。
赫连诛都还没感?觉到?什么,他就把手收回去了,摸摸赫连诛刚剥下来的狼皮。
“热乎乎的。”阮久这样描述。
原来不是?要摸他,是?要摸狼皮。
赫连诛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久高高兴兴地摸了一会儿?狼皮,抬头看见格图鲁回来了,便问道:“怎么样?萧明渊那边怎么说??”
格图鲁笑道:“王后放心好了,事情都办好了。八王爷也同意了。”
“那就好。”
“我们这几日就整装,整装完毕,就启程去梁国。咱们的人?,对付英王,也是?绰绰有余了。”
“好,多?谢你了。”
这回阮久是?真高兴了,拍拍赫连诛的肩膀:“也多?谢你了,小猪。”
赫连诛把他搭在狼皮上的手握住,捏了捏,但?是?阮久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
还没等赫连诛把那匹白狼全部处理好,今晚的宴会就要开始了。
大王的成年礼当然是?要大肆操办的,鏖兀这边的习俗是?连办三天,宴会也要连开三天。
还是?鏖兀传统的宴会形式,在草原上,篝火熊熊,众人?都围坐在篝火边,载歌载舞。
阮久吃了两块烤好的鹿肉,就找了个借口?,绕到?营帐后边,去找萧明渊他们了。
但?他只来得及匆匆问他们两句。
“怎么样?谈妥了吗?”
萧明渊颔首:“嗯,鏖兀这边开的条件……我接受了。”
“什么条件?”
“第一条,让那个格图鲁一起领兵。”
“这一点你放心,那是?我挑的人?,他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萧明渊道,“第二点是?,事成之?后,往后再称鏖兀大王,便是?鏖兀皇帝了。”
他抬头看了阮久一样:“你也就是?皇后了。”
阮久疑惑:“啊?”
晏宁解释道:“大王和皇帝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鏖兀先是?部落,所以称‘大王’,现在起来了,自然要计较称呼了。”
阮久思索着:“这样也可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晏宁道:“我们倒不在乎这些虚的……”
萧明渊冷声道:“我们倒是?有在乎的份。”
他在说?反话?,都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管在不在乎,都不能在乎了。
阮久忙问:“还有吗?”
萧明渊看着他:“还有第三,我们行军,决不能带你一起走。”
阮久愣住:“啊?”
萧明渊向他解释:“赫连诛担心你的安危,怕你跟着我们走,特意加了这一条。”
“啊……”阮久顿了顿,最后道,“那也行,你们先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喧闹的人?群,把给他们带的吃的喝的放下:“我已经出来太久了,马上得回去了。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情耽搁不得,要是?还要别的什么,再写信跟我说?就是?了。”
“好,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萧明渊朝他挥了挥手,他说?得太过小声,阮久又已经走了,所以阮久根本没听见。
阮久回到?宴会那边,他要穿过跳舞的人?群才能走到?赫连诛那边,但?他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人?拖了进去。
那人?牵着他的手,把他拖到?自己身边,搂住他的腰,像所有跳舞的人?一样。
阮久挣脱不得,只能轻声道:“你拉错人?啦,我是?王后。”
那人?把他按在自己身前,随着鼓声,带着他慢慢地转圈,低声道:“王后连大王都不认得了。”
篝火明亮,阮久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他。
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你干嘛?”
赫连诛有些吃味,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又去找他们。”
“只是?拿点东西过去而已。”阮久有些不自在,垂眸去看赫连诛腰上的挂饰,“反正已经答应过你暂时不回去了,你大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回去的。”
赫连诛望进他的眼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阮久愈发不自在了,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赫连诛仍是?笑:“喝了一点。”
“我说?你怎么额头那么烫。”
阮久抬头看他的时候,见他面上微红,还以为是?被篝火照的,原来是?他喝了酒。
不过赫连诛的酒量一向很好,他才不担心。
鼓声渐缓,原本随着鼓声的舞步也放缓了。
这时旁人?发现大王和王后也在人?群里,下意识就往边上靠了靠,给他们让出位置来。
赫连诛似醉未醉,额头贴着阮久的额头,略显粗重的呼吸就打在阮久面上。
他只消再往前探探脑袋,就能碰到?阮久的双唇。
但?是?阮久好像有点害羞,往后躲了躲,和他分开了。
“一股酒味,臭……臭死了。”
“没喝多?少?,很香的。”
“我不能喝酒,我喝一丁点都会醉的……”
赫连诛不知道,阮久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他应了一声:“我知道。”
阮久继续解释:“所以不能亲亲,亲了我就会醉的。”
“噢。”赫连诛恍然大悟,专要羞他,还特意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软啾只是?亲亲就会喝醉。”
阮久红着脸点了一下脑袋,低着头,不肯再看他了。
而赫连诛攥着他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像是?风吹过牧草一样,极尽温柔缱绻。
等阮久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连诛已经像只初生的羊羔一样,把他的手指摸了个遍。
可是?赫连诛的手指带着薄茧,比阮久养过的小羔羊粗糙得多?,阮久不是?很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小羊羔喜欢舔舔软啾的手指,没敢仔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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