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赏赐(捉虫)(1 / 2)
姜宁灵点点头,只觉自个儿算是完成了穆淮所说的“挑事儿”这一任务,至于穆淮要如何应对唐才人,她便不必多言了,于是只道:“全凭陛下决断。”
穆淮显然也不谷欠在这事上多言,简单提了一句后,话便又转了回来,抬手从她背脊抚了上去:“当真没有伤到哪儿?”
这话听着,便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姜宁灵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一张芙蓉面透出粉色,却还是慢慢道:“陛下若不放心,不如自个儿来瞧瞧?”
穆淮“唔”了一声,从她背后抚上来的手已经越过肩头,又顺着领缘处向下挑开,看着细嫩肌肤上一道青紫印迹道:“这儿怎的了,可是今日在湖里撞的?”
穆淮指尖轻轻点了上去,带着些微的凉意,姜宁灵忍不住颤了一下,拿眼看他道:“这儿怎么来的,陛下不知道吗?”
美人一双星眸里已泛起了浅浅的雾气,放低声音在他耳边的话语似娇似嗔,穆淮听了不自觉一笑,反问道:“朕该知道?”
听得这样近乎无赖的一句话,姜宁灵瞪了他一眼,想叱他两句却又没那个胆,只得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
穆淮低低笑了一声,如此鲜活灵动的颜色,怎能教他不喜爱?
永安宫里暖意融融,毓秀宫里却冷清许多。
陆婕妤那一边见穆淮又是同唐才人用晚膳,又是大把的赏赐下来,却瞧也不瞧她,自是心中忿忿,拿宫人发了好一通脾气。
声音大得连唐才人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无外乎又是指桑骂槐的难听话。
唐才人身边的宫人有些听不下去,站在门外一唱一和,将陆婕妤好生嘲讽了一番。
不过这些事情唐才人都没往心里去。
秋萤沏了一杯热茶过来,对唐才人道:“主子您真是好脾气,隔壁哪位也是个不懂事儿的,一入宫便被皇后禁了足,陛下那边也不理睬她,她倒好,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张口闭口都是位份,也就是您心胸宽广,不屑与她理论,否则奴婢定要让她尝尝苦头。”
唐才人接过热茶捂在掌心,也不急着喝,不甚在意道:“就当一条野狗在吠,理会它那么多做什么?”
相比之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令她忧心。
唐才人总有些不安。
虽说穆淮眼下对她极好,赏赐如流水般往她宫里送,其中不乏晋国进贡来的南珠这一类稀少名贵的物件,可她总觉有些不大对劲。
就比如说今日里,她虽没能把姜宁灵扳下来,可也是实打实地落了水,指使身旁的小宫女去禀了穆淮后,又让秋萤再为她整理了一番,浑身上下虽浸着水,却不显狼狈,反倒还会让人心生怜惜。
可陛下虽前来嘘寒问暖了一番,言语神色也难得温柔,可他用完膳便走了,哪怕她几番暗示让陛下留下,陛下却还是离了开。
唐才人越琢磨便越觉得奇怪,虽然穆淮话说的漂亮,说是她今日受了惊吓,合该好生休养两日云云,可唐才人总觉得这并不是穆淮不留在毓秀宫的真正理由。
唐才人捧着茶盏思索了好一会儿,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一现。
陛下他……不会是不行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唐才人便越想越觉得合理。
从前穆淮还是皇子时,送去他府上的姬妾便被各式各样的缘由赶了出来,如今他登基为帝,后宫空虚,却也只不过选了三个妃子出来,并且她们三人入宫这般久,谁都没有得到穆淮召幸。
他定是……否则哪有这般不近女色的人?
唐才人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便唤来了秋萤,让她给宫外去一封密信,叫唐家寻一些助兴的方子与得子的良方来。
秋萤有些迟疑:“主子,上回老爷便在密信中说了,让咱们小心些,最近还是莫要来往为好。这才没过两日,咱们便又往外递消息,只怕有些不大好吧?”
唐才人不以为意,只冷哼一声道:“父亲不是指望着我早日得宠,能在陛下耳边吹得动枕边风,好让他尽早能从那一堆破事儿中摘个干干净净?眼下我已得了陛下喜爱,这是要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
秋萤想着这几日穆淮对唐才人的赏赐,又想起帝王家最是无情,这股新鲜感一般的宠爱也不知能持续多久,若唐才人能趁机有了皇长子,那便又多了许多筹码。
秋萤这般想着,便应声去了。
第二日清晨,秋萤将密信封好,放在约定好的偏僻之处,又留了记号,四处看了看,匆匆忙忙走了。
在秋萤离开后,一个身影从暗处悄无声息地出了来,寻到方才秋萤藏的那封密信,打开细细记住其上的内容,又好生封好,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不多时,这封密信的内容就出现在了穆淮的桌案上。
穆淮将信大略看过一遍,而后吩咐道:“待唐家送了方子进来,你寻些温和的补方换上。”
“这段时日,盯紧他们。”
站在几步开外的人影抱拳应了声,而后退了下去,行动敏捷无声无息,仿佛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