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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温罗儿不敬“孝道”这名声,是逃不了了。
可温罗儿还是不死心,心里又气又慌,那日,黎青珊戴了那么多首饰,她哪知道是哪个。
只是,当温罗儿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长公主冷冰冰的眼神从黎青珊身上移动到温罗儿身上,她便再无法言语了。
白老夫人和大长公主都是人精儿,一点就通透,这会,大长公主脸上难看的紧,本想抓着黎青珊把柄,没想到却送给她一个扬名的机会。
可大长公主并不想让自己的羽毛有损,得了“轻易听信旁人,随意定罪”之名,所以,这事便需要一个人顶罪收尾,是温罗儿故意误导为之,才让大长公主失了判断,反正,不也是这个叫“温罗儿”惹得事吗?
大长公主扯了扯嘴皮,淡淡道。
“原是如此,看来是这位温家姑娘误会了。”
还是一句话,将所有责任丢在了温罗儿身上,此事也盖棺定论,皆是温罗儿的错,才让大长公主误会了黎青珊。
靳相君则嘴角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似是为黎青珊“沉冤得雪”开心。
只是眼神扫过一旁失魂的温罗儿时,带了几分冷意。
真是个蠢货。
白老夫人却是全然不同的心情,方才有多失望,现在便有多欣喜,忍不住同黎青珊招了招手道。
“黎家姑娘过来近点,老身好久没瞧见这么水灵的人儿了,可得瞧仔细了。”
黎青珊咬了咬下唇,但还是依声过去了,离得近了,白老夫人才看到黎青珊眼圈有些泛红。
思及她刚刚那副被冤屈还倔强的模样,更是难得有一丝心疼。
不与人说的委屈,才是真正的委屈。
这一心疼,黎青珊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更深了,不由多夸了黎青珊几句。
而这一夸,可不得真让黎青珊出了名。
传闻那长平侯府家的黎二小姐,自打广德公家德高望重的白老夫人在南安郡王府上见了之后,便对她很是喜欢,是盛京难得德行上佳的世家小姐。
当然,这是后话了。
黎青珊的眼圈红意,白老夫人只当是她忍着委屈,却不曾想黎青珊是有些气急担忧。
她先前可是跟言堂哥约法三章了的,可现在看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犯错,言堂哥会不会不高兴。
原来,黎青颜确实是答应了给黎青珊挑选衣服首饰,但也说明了条件,如果黎青珊不答应她的条件,那也就不用让她给她挑衣服首饰了。
因为,黎青颜忽然响起了一件事,一件关于黎青珊的事。
这场生辰宴虽然在原书中提及不多,但黎青颜记得,靳相君可是利用这场生辰宴,让黎青珊栽了一个狠狠的大跟头,以此让自己的名声打响了盛京的上流圈。
而黎青珊就成了那可怜的垫脚石。
具体事情,黎青颜有些不记得了,但肯定跟黎青珊惹事的性子有关,既然,黎青颜想给黎青珊一朵“大红花”,自然也就好人做到了底。
她再三嘱咐,黎青珊此行定不要同旁人起冲突。
然后在服饰打扮上,也尽量选择不能让人挑出错处的装扮,而黎青颜一心打得主意就是不让黎青珊抢靳相君风头,又不丢长平侯府的脸面。
想到黎青珊要去当“赞者”,她一眼就相中了自家祖母送给黎青珊那套“白玉首饰”,不论寓意还是搭配都是极好的。
黎青颜想的极好,倒是忘了像盛京上流圈这种钟鸣鼎食世家,只一套白玉首饰,会否显得太过寒碜。
这才让温罗儿抓着机会,不过幸而黎青颜误打误撞,扯起“孝道”的大虎皮,无形中保护了黎青珊这只爪牙外露,却一个人也挠不上的小猫咪。
当然黎青颜的误打误撞,等黎青珊之后冷静下来,却觉是自家堂哥的神机妙算,自此,对黎青颜的景仰之情,更是滔滔不绝,宛如黄河泛滥。
等到黎青颜发现时,她身后已然跟了条小尾巴。
***
后院诡诈风云,前院倒是风平浪静,至少目前看来。
黎青颜和黎青堂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本想自己寻个角落的位置落座,可南安郡王府的下人极有规矩章程,愣是将两人引到了专属二人的位置。
偏生这位置恰好是离主座最近的两个位置之一。
搞得黎青颜怀疑靳相君是不是已经跟南安郡王说了什么。
一时,黎青颜如坐针毡。
不过,这会南安郡王并不在主座,听闻是去后院主持靳相君的及笄礼去了,等完事了才会过来,这也让黎青颜的紧张淡了些。
黎青颜对于靳相君的及笄礼并没多大兴趣,但是黎青颜当年看书的时候,有一点觉得还有些意思。
这有意思的一点,便是靳相君的字。
【正宾白老夫人说着祝辞:“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瑶光甫。”
靳相君面色不变,心里却闪过一抹坚定,答:“瑶光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女帝重生纪》】
靳相君的字,便是——
瑶光。
瑶光,破军星也。
破军星,是北斗第七星,有先破后立的意思。
靳相君的霸业野心,不言而喻。
而大燕朝并没有典籍记载,瑶光便是破军星,她原本的女尊帝国,倒是有这样的记载。
所以,靳相君毫无顾忌地用了“瑶光”二字,当成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字”。
黎青颜还记得靳相君取下“瑶光”当自己的字时,她是陪同南安郡王妃去寺庙礼佛,当她从高山之上,俯瞰而下时,便有了决定。
因为当时,她的目光看得是山下繁荣的京城。
或者,她看得更远。
看得是大燕朝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