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赵非青看了许久,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最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奉到宝玉面前。
陆顺瞧他呆滞的样子好奇,不过就是种水好的玉石,怎么忽然换了副表情。于是多瞧了玉佩两眼,就看玉佩底端方方正正的小篆书:太子府印。
原来水庭平时把玩之余,又叫人将底端刻成印,平时不甚重要的书信就用它做私章。
“这、这——”陆顺‘这’了半天,一口气憋着。
再怎么随意,这也是太子府的印章啊!
宝玉状似随意的说,“过来时那位系给我的。”
陆顺心脏狂跳,荣国府果真神通广大!有了这层铁板的关系,以后还愁不升官吗?!
陆顺狂喜,邱岁北脸都白了。
这回好,护官符有了护官符,这不相当于给贪官污吏堂而皇之的保护伞么!这还了得!拿着这块玉佩,天下大道横着走。
几个人各有心思,陆顺亲手给宝玉斟酒,套话说:“可是相识已久?据说那位爷最是心思难测的。”
“没什么难测的,上次忠顺王府里的管事惹着我,那位就把上下遣用的全处死了。”宝玉深知强龙难压地头蛇,借着水庭的名号狐假虎威一把。
“那可是多少辈子的老人啊!”陆顺深深感叹,连王爷府上的人都舍得下心处理,怕是真对宝玉上心了。不由得庆幸自己亲自来给贾宝玉接风,这一趟没白来。
“你们怎么不吃啊?”金戈放下饭碗,瞧着陆顺亲手将玉佩系到宝玉腰间,又帮宝玉捋平腰带,这一番伺候哪里是上官对下属的做法。不过就多添一碗饭就着鸟舌头多吃了两口,到底自己错过了什么?
疑惑地望向邱岁北生无可恋的脸,差点被啐一口。
“金戈。”陆顺点名。
“下官在。”金戈咽下饭,站起来回应。
“你是河源典史,河源的治安、刑狱都要牢牢的管控,千万不要叫人伤到宝玉,听明白了吗?若是掉一根头发,你丢了脑袋都赔不起!”陆顺已然将贾宝玉视成上门的大佛,大佛在河源呆好了,以后他就官运亨通。大佛呆不好,谁都别想好过。当初一个荣国府就让他忌讳,如今又来了位只手遮天的爷,宫里那位更是开罪不起啊。
赵非青也嘱咐说了几句,最后把黏在宝玉身边的两位姑娘赶走了,笑着说:“都说江南瘦马好,回头叫人给你找两个放身边伺候。她们这俩别脏了您的身子。”
宝玉摆摆手,无奈的说:“府里带出来两个,她们最是爱吃醋的。回头若是想了,我再跟你说。”
赵非青应了下来,瞧着陆顺跟宝玉套近乎,他也蠢蠢欲动,想着宝玉为了府中那两个带出来的宁愿不要别人,想必两位姑娘都是受宠的。于是招呼人给抱八匹鲜亮的好缎子,又并四副黄金头面首饰给宝玉房里送去。
袭人跟晴雯收拾完东西,听到前面有动静。打发一个七八岁的家生小子去看,后来发现是同知大人送来的。东西得的莫名其妙。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赵非青特别狗腿,跟宝玉说:“下官又在这里定了三顿饭,您要是喜欢只管来这里吃,全记下官的帐。外面的东西就不是人吃的,您千万别好奇尝了。”
“怎么不是人吃的,我瞧着很多人吃的挺香的。这次我也押了官粮来,明天就放粮。”
赵非青自知宝玉是同道中人,神神秘秘地说:“千万别放,那全是黄金啊。十里八乡有钱的太多了,你给他们开个高价,神不知鬼不觉的银子就到手了。”
宝玉了然的点头,又好奇的问:“那饿死了人怎么办?”
“饿不死几个,实在饿急了,他们连土都吃。”赵非青嫌弃的咧着嘴,靠近宝玉说:“要真死人了,就丢到三十里外的坟坑里。外面的野猫野狗野耗子的,一晚上就剩骨头了。谁还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咱们只管给点米糠做做样子,下官知道国公府黄金堆满仓,可谁愿意跟银子过不去啊。您说对不对?”
“对、对。”宝玉咬牙点头,赵非青酒意上头嘴巴管不住,宝玉追问:“那户薄上人数不对怎么办?”
“就是那个邱岁北不肯跟我们做买卖!”赵非青恨意上头,要是邱岁北愿意做假的户薄,年年报到京城里去,他们得到的赈灾粮还能更多。人少了,自然不会多给口粮。
“他假意做了几本户薄,可是手上有真的户薄。又偏不肯把人数做多,害的我们有银子都挣不到多少。”赵非青宴请的这一顿饭就花了五两黄金,还不算他平时过来吃的一顿三餐。可见近年暴利之多,赃款之巨。
“要不然我就装装样子做个清官,等他觉得我不错,就愿意把户薄给我了。”宝玉轻松的说:“等我到手后,就把它烧了!然后就说邱岁北渎职,给他遣的远远的。或者跟殿下说一声,罢了他的官!”
“还是大人您有主意,不亏是咱们的县太爷。”赵非青心喜的说:“咱们本来就是清官,天下清官一家亲。”
宝玉心疼百姓,心疼的心都在滴血,假意迎合着。
他不知河源到底被这些贪官污吏逼死了多少百姓,凭着赈灾粮又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都该死。
“那今日多谢款待,我府中还有人等着呢。”宝玉学着赵非青的样,努力让自己笑的猥琐点,可偏生面相讨喜,一咧嘴就是副喜气洋洋的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