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1 / 2）

祝欢切换账号，紧张的左手输错了六七次密码，才登上自己的QQ。她把给苏棋乐的备注改成“Mysunshine”，花朵需要阳光才能活嘛。

她被自己幼稚的举动逗笑，握着手机咯咯笑了起来，又去微博上找路歧。

[我是祝欢，想和你交个朋友。]

信息发送后立刻显示已读，看来电竞选手休息的时候也挺清闲。路歧回了句“好啊”，扔来了自己的QQ号。

她的QQ头像是一只熊猫头搞笑表情包，配字“可乐要加冰，爱我要走心”。空间里全都是轻松欢快的日常，诸如“老天爷你为什么要下雨，我才刷的小白鞋啊QAQ”之类的，粉丝在下面留言“哈哈哈哈哈”，然后再祝她比赛加油。

聊天很愉快，在祝欢用左手慢腾腾戳键盘的时候，路歧的气泡框就能迅速刷满整个屏幕。东扯西扯了一会，祝欢感觉这人是个自来熟，直接邀请她下周末来参加生日排队。

[好呀，好好期待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路歧爽快答应，还配了几张可爱的表情包。

和这种女生聊天能让人心情放松，若她不是情敌嫌疑人，祝欢会很喜欢这名在台上荣光满身的电竞选手。

她的风采令祝欢感到压力加重，仿佛在来不及复习的情况下，被临时通知高考提前到了明天。她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翻出课本开始背书。

她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缠着石膏的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乖巧地一动不动，书本挤占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没有发现桌上多了杯热牛奶。苏棋乐悄悄把灯光调亮一点，拿走冷掉的牛奶重新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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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高三生来说，时间比金子还值钱。周三周四考试，周五老师就能批完卷并公布成绩。

两天的考试很消耗精力，身残志坚的祝欢涂完选择题，又用左手磕磕绊绊地写解答题，直至收卷。

晚上带伤排练完话剧，苏棋乐扶着累到站不直的祝欢回到小区，树下打扑克的老大爷笑道：“棋乐这几天和朋友一起住呀？”

“嗯，她的手是因为我受伤的。”

祝欢听见话语中的内疚，心安理得地倒在她身上，像朵离开她就会凋谢在地上的菟丝花。

苏棋乐挠挠她的腰，示意她好好站着，祝欢装作不懂，逼得对方把话挑明：“祝欢，我觉得你这动作有点奇怪。”

“怎么？”她尾音上挑，活脱脱的黑社会讹上良民。

“你靠着我的动作，很像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弱女子靠在渣男身上。”

“……”

祝欢看了眼哈哈大笑的大爷，像不倒翁般猛地一晃，站得笔直。

“……不愧是学霸，比喻句用的生动传神。”

高中生作文讲究辞藻华丽，善用比喻，但苏棋乐的范文风格简约大气，很少用细腻的比喻句。祝欢才见识到她的比喻句如此精妙。

“实话实说而已，过奖。”

回家之后，苏棋乐放好热水，把毛巾搭在伸手能碰到的矮架子上，让祝欢来洗澡。

“需要帮忙吗？”

裹着浴巾的祝欢正要迈进浴缸里，被这话吓得脚底一滑，若不是左手及时扶住，她的膝盖就会狠狠地磕在浴缸里，手脚双残。

“不不不不不必了。”

“有什么事喊我。”苏棋乐往水里扔了几只塑料小鸭子。

小鸭子是新买的，头小嘴大，一捏还会对着祝欢嘎嘎叫。

“苏棋乐你当我是六岁小孩吗？”祝欢想把鸭子丢她脸上，却发现她已经关门离开了。

祝欢又用力捏了几下，学电视剧男主的口吻说：“呵，幼稚的女人。”

热水舒缓疲劳的效果很好，祝欢懒散地泡仔浴缸里，小鸭子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她拨了拨水，小鸭子又顺着她的手指飘走。

好像……还挺好玩的。

真香.JPG

恒温浴缸的水凉得很慢，热气在墙壁上凝成小水流，套了防水袋的右手搭在板凳上，她慢悠悠地用左手洗着，一边玩着幼稚的玩具。等她意识到不舒服时，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在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泡太久热水，会导致头晕恶心、四肢无力甚至休克，俗称晕澡。

像一团奶油卡在喉咙里，想吐且咽不下去。祝欢大口呼吸，氧气却进不了肺似的，闷得胸口发胀。她想扶着浴缸站起来，视线又忽然漆黑一片，只能软软地趴在边沿上。

“祝欢？”苏棋乐敲敲门，“你洗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好吗？”

“我……”她想说没事，有气无力的声音出卖了她。

门开了，凉空气涌入，让她恢复了几丝力气。苏棋乐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祝欢，上前慢慢扶她站起来。

手指下臂弯的皮肤发烫，湿漉漉的祝欢缓缓站起身，因为头晕立刻倒在了她身上，顺势弄湿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膛贴着祝欢的后背，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受到祝欢的体温和细腻的肌肤，少女曼妙的身体在近距离下一览无余。

“煮猪蹄子都能煮熟了。”她掐了一下祝欢的胳膊，“为什么洗得这么慢？”

“……”祝欢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是玩鸭子玩忘时间了。

苏棋乐用三张宽大的浴巾把她裹了个结实，扶她走出浴缸。

“都怪你……”祝欢看着鸭子顺着水浪飘来飘去，一头撞上鱼缸，发出轻微的“啪叽”声，像是在嘲笑祝欢。